重生之迎娶白富美(60)
许南山趁司机没注意,偏头在乐生额头上亲了一下,心下叹了一口气。
一个月前,还不是这个样子的。一个月前他还是华语乐坛最具潜力的当红歌手,乐生是人人艳羡的如意珠宝少东家。
果真世事无常,许南山苦笑。
注意到自家少爷睡着了,司机开得很平稳。抵达香溪庄园时,许南山并没有叫醒乐生,而是轻手轻脚地将他拦腰抱起。
司机见此,惊讶地看过来,许南山轻轻道:“嘘,不要吵醒他。”
司机了然,果然不再作声。
许南山抱着乐生穿过别墅前的草坪,穿过欧式的大门,在女佣们略带惊诧的目光中,将熟睡的乐生一直抱到了二楼乐生的卧室内。
女佣连忙跟进来,想要伺候自家少爷就寝,许南山把食指竖到唇边,压低声音道:“我来就行。你们去做点清淡好消化的东西备着,他一天没吃东西,醒了肯定要吃的。”
女佣点点头,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
熟睡中的乐生浑身软绵绵的,许南山替他脱了鞋袜和衣服,换上睡衣,这人也一点知觉都没有。许南山心想这要是别人在,乐生被占了便宜都不知道,想到这里,他低头亲了亲乐生的鼻尖和嘴唇。
毕竟别墅里还有其他人在,许南山不好明目张胆地留宿在乐生房里,偷偷吃了豆腐之后,就想先溜,没想到乐生却攥着他的衣角不放手。
许南山为难地捏了捏他的脸颊,也不管对方听不听得见,哄道:“松手,我等会儿再过来。”
睡着的人低声哼唧了两下,依旧没松手。
许南山犯了难,这怎么办?
算了,许南山想,就先陪他一会儿,等他松了手再说。
没想到这一陪,就忘了时间。许南山也脱了鞋袜,爬到乐生身旁睡着,静静地看着乐生的侧颜,乐生很没安全感地一直往他怀里缩,攥着他的衣襟,许南山一时心软,没舍得走。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都在被打的边缘疯狂试探,你们要相信我是亲妈!
第44章 不配
怀抱着乐生, 在静谧的黑夜里, 那种无力感又上来了。许南山想着病房里的乐如意, 想着蠢蠢欲动的徐胤全, 恶心的小猫尸体,戴仁的拒绝,一桩一件, 让许南山头一次开始质疑自己。他真的有能力处理好这一切么?
这么想着, 疲惫的许南山也慢慢睡着了, 睡着前他还迷迷糊糊地想,都是男的一起睡个觉,旁人也不会多想什么吧?
等许南山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八点多了, 乐生还在睡。许南山本想让他多睡会儿, 没想到他一动,乐生就醒了, 睁开睡意朦胧的眸子, 半梦半醒地看着他。
许南山昨晚睡得并不好, 呼出一口气, 强打起精神, 微微一笑:“早。”
乐生先是浅浅地笑了一下,旋即看了眼时间,发现竟然已经八点多了,像是突然被惊醒了,飞快地坐起身, 立刻就要掀开被子。
“等等,乐生,”许南山拉住他,“不多休息会儿吗?”
乐生:“我快要迟到了。”
许南山总不能阻止他去上班,只好道:“那你吃了早饭再去上班,我送你去。”
乐生飞快地点了头,正要起身,突然意识到自己身上穿的不是昨天那身了,换成了睡衣。他动作一顿,看向许南山。
许南山眨眨眼,笑说:“是我换的,怎么了?而且全部都换过了。”他意有所指地强调了全部两个字。
乐生微红了脸颊,手不自觉地摸到自己腰胯上,这暴露了他的想法。
许南山肯定了他的想法:“对,内裤也换了。”
红霞似的颜色霎时从脸颊爬上乐生的耳朵,乐生低下头,咬了唇,逃也似地从床上爬下去,去浴室洗澡了。乐生洗了个打仗似的澡,他回来时,许南山刚刚穿好衣服。
乐生手里拿着要换的西装,扭扭捏捏地半天没有脱衣服,欲言又止。
许南山:“怎么了?”
乐生不好意思地说:“你转过去一下,我要换衣服。”
许南山好笑道:“还害羞呢?都早已经看过了,还有什么好害羞的?”
乐生捂着睡裤边缘,烈士似地坚定摇头。
许南山笑着把脸凑上来,说:“亲我一下,我就转过去。”
乐生眨了眨眼,脸上的薄红更深,微有些发烫,他抿了抿唇,终于还是倾身,吻到许南山唇上。在他想退开时,许南山扣着他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这几天总是在人前,两人少有这样亲密的时候,纵然两人心底都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事,却也都享受着这难得的片刻温存。
吻罢,许南山摸摸乐生的头发,笑道:“好了,快换衣服吧。”说着转过了头,等乐生换衣服。
乐生生怕男人不守信用,突然回头,因此换得飞快,不过许南山并没有不守诺的表现,一直没有回头过。直到乐生换完衣服,拍拍他的肩,他才回头。
乐生穿着衬衫马甲和黑西装,条纹领带在手里,还没打上,但这一身穿下来,已然有了干练的气质。这些日子乐生瘦了些,下巴变尖了,原本圆润的脸庞也变得瘦削了。他黑白分明的眸子不再像从前那样澄澈,而是多了几分现实重压下的疲惫。
看着这样的乐生,许南山有些失神,他亲吻了一下乐生的额头,低声道:“我给你系领带吧。”
乐生点头。
巨大的穿衣镜前,乐生微仰着头,静静看着男人专注的眼眸,许南山则低着头,专心地给乐生打着领带。打领带不过是一分钟的事,这一分钟却似被无限拉长了,一分一秒都变得那么宝贵,乐生看到清晨的阳光落到许南山的眉眼,他长长的睫毛上沾满阳光,神情柔和又坚定,在他心里,这个男人像是永远不会倒下。
打完领带,乐生抬手握住了许南山的手。
许南山抬眸,以眼神询问他。
乐生问:“你会离开我么?”
那天晚上乐生从噩梦惊醒的场景又浮现在许南山眼前,许南山反握住乐生的手,低头在他手背上亲吻了一下。他低声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当然不会。”
乐生心底一松,唇畔浮起一丝笑容。许南山绕到乐生身后,从后面环住乐生的腰,把下巴搁在乐生肩头,两人一起看向穿衣镜内的人。
年轻人乌黑的头发在晨光下更显柔顺,他有着纤长的眉毛和眼睫,黑亮的眼眸,俊挺的鼻梁,以及红润的唇。修身的西装衬托出他的窄腰和修长的腿。
“乐生,你真好看。”许南山在他耳边说。
乐生其实一直对自己的外表不大满意,总觉得太稚气了,没什么男子气概。闻言,他微微弯起唇角,问:“你喜欢吗?”
“当然。”许南山说,“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他在乐生的颈侧亲了一下,又说:“我跟你妈妈,你爸,还有高寒,我们都会一直陪着你的,所以,别怕。”
乐生点头。
在许南山说着这些话的同时,他没有注意到,乐生的眼睛里似乎有某种力量像种子一样,发了芽,并迅速茁壮成长,那是一种极坚定的力量。自小被强大母亲护佑的少年,在失去了这个避风港湾以后,终将学会保护自己,保护身边的人。
这天早上,两人在卧室内腻歪了一阵之后,火速吃完早餐,然后许南山开车送乐生去公司,乐生是踩着点儿到的,险些迟到。在这个节骨眼上,乐生不想再出任何差错。
将乐生送到公司后,许南山去医院接戈高寒的班。
许南山到的时候,戈高寒刚刚从医院外面回来,两人在医院门口打了个照面。
“你怎么在这儿,阿姨呢?”许南山问。
“我出去吃早饭去了,”戈高寒大大地打了个哈欠,眼里冒出一些泪花,他大概是没怎么睡,看着很是疲惫,“杜天和在里面呢。”
许南山挑眉:“他还挺上心。”
戈高寒嗤道:“想要儿子,还想要前妻回心转意,不上心行么?”
戈高寒打量许南山几眼,见他精神不错,一边向医院里面走,一面问:“乐生去公司了?他昨晚睡得怎么样?”
“睡得不错。”许南山说,“但是有些做噩梦。”
戈高寒又打了个哈欠:“做噩梦是正常的……他本来睡眠就不太好。”
许南山听到此处心下一愣,在他看来乐生的睡眠质量一直不错的。
随即又听戈高寒话锋一转,问:“听说你昨天去工作室了?”
许南山一愣,那只恶心的猫,以及戴仁毫不留情的拒绝,立刻出现在了脑海里。他不自然地别过眼,道:“嗯……对,工作室有些事情要处理。”
戈高寒又露出了他招牌似的轻嗤,不屑又轻蔑:“有些事情,很重要?”
两人走到了楼梯转角处,为了方便说话,戈高寒便在此停下来,抱着胳膊靠到墙上:“有乐生现在的事情重要?”
死猫当然是没有乐生重要的,所以许南山说:“……没有。”
戈高寒:“既然没有,那你还把乐生丢在这儿,自己跑去了工作室?乐生在你心里算什么?”
许南山蹙眉,刚想解释,就听戈高寒继续道:“上次阿姨高血压住院的时候,你在哪里?”
许南山:“我……”
“听说你被人黑了,所以把阿姨送到医院后,就回工作室处理去了。”戈高寒打断许南山,自顾自地接了下去。
“是。”这个许南山无法否认。
“这次阿姨突发脑梗,你又在哪里?”戈高寒说。
这次戈高寒根本没有给许南山接话的机会:“你在外地,参加音乐节。”
戈高寒不像乐生,乐生无法说话,戈高寒只是听障,还戴了人工耳蜗,说话跟常人是无异的。他语速飞快且急促,连续的自问自答似是对许南山最有力的抨击。
“现在你回来了,你还是有事,即使是在这种时候,也不能陪着乐生。”戈高寒冷笑,“上回在乐生家,在二楼的走廊,你是怎么说的?”
“你说你是他的恋人,要关心他,陪伴他,然后呢?你做了什么,在乐生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忙你的工作,你把他一个人丢在这儿,公司医院两头跑,身边连个人都没有。”
一连串的发问汇聚成最后一句爆发式的质问,戈高寒冷冷注视着许南山,眼神失望又轻蔑,嘲讽着许南山那所谓的真心,戈高寒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关心吗,许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