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二美人[穿书](223)
天湘修院得知此事后,又因唐家堡的施压,当即发出诏令,让司无岫尽快回到修院,配合彻查此事。
而就在司无岫启程不到一天,他遇到了第三波刺客的偷袭。
“少主,我们二人撑不了多久,你尽快去找华公子,和他一块离开此地吧!”玉荷跟雷鹏挡在树林外,回头对司无岫道,“若是我们能脱身,到时一定会回来找你的!”
司无岫看了她一眼,目光莫名令玉荷有些心惊,但她不明白少主这样的眼神是从何而来,只能对他点了点头。
司无岫对她道:“如果你们成功脱身,可到城南客栈来找我。”
说完之后,司无岫转身放出一圈强劲剑气,将最前方的刺客扫荡开来,引着一部分刺客追着他的身影离开。
玉荷本想拦下那部分刺客,奈何她实在是抽不出手来,虽然司无岫此举让她和雷鹏面对的压力变小,但还是不可掉以轻心,只慢了一瞬,就已经无法追上司无岫的脚步。
玉荷惊疑不定地对雷鹏道:“少主他,刚才是不是对我们有所误会?”
雷鹏心思不如她那般细腻,却也对自家少主有所了解,也有这样的直觉:“少主是不是伤势复发,心情不好?”
“不对,应该不是这样。”玉荷咬着唇瓣想了想,恍然道,“他方才前往的方向,也不是华府别院,而是一路向西!”
“少主跟华公子不是朋友吗?”雷鹏挠了挠头。
“我不知道。”玉荷摇摇头,面色仍有不解,手中却一点都不含糊,将毒粉洒向前方的刺客,边战边寻找逃脱的空隙,“只能先想办法跟少主汇合了。”
事情一波接一波,丝毫不给人喘息之机,玉荷只当司无岫是对人的防备之心太重,所以又一次任性地独自行动。
另一边,司无岫摆脱追兵之后,走了一条与华府别院相反的道路,却还是意外地碰到了华绅。
华绅像是刚从那条路经过,与司无岫碰了个正着,还笑了一下:“看来这回是我运气好,赶上了你被仇家追杀的关键时刻。快上马车吧,再晚一步,那些刺客又要追上来了!”
司无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翻身上了马车。
华绅让车夫把马车赶到官道上,然后放下车帘,回头问司无岫:“接下来,你打算去什么地方,还是先回别院吗?”
司无岫缓缓摇头。
“那是送你去天湘修院?”华绅看了他一眼,“我听说天湘修院四处在寻你的下落,唐家堡那边也在找你,若是不解开你与唐家堡的误会,只怕矛盾扩大,你将腹背受敌。”
“腹背受敌?”司无岫轻轻咀嚼着这个词汇,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我如今不是已经腹背受敌了吗?”
华绅以为他是在说外面的那些刺客,摇了摇手中的折扇道:“说来也是,你的命运怎么如此坎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和你做朋友,若是没有做好被你卷入风波的准备,恐怕会很不习惯这种经常要逃命的日子。”
司无岫淡淡道:“你现在不就正在风波之中了吗?”
“哈,说来也是。”华绅合起折扇,指了指他身上的伤势,“你的伤可需要我效劳?”
“不必,我自己可以处理。”司无岫阖眸道。
“何必这么客气呢,都已经相处这么长的时间了,你得罪的人,我也都得罪了一遍,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区别?”华绅道。
“区别可大,我现在没时间跟你废话,就不一一说明了。”司无岫嘲讽地勾唇,不再说话,自己打坐运功,以内力止住血,再为自己敷上紫云散。
华绅等了好半天,见他脸色稍微好一点了,才问:“方才你还没有跟我说,究竟想去什么地方。你总要给我一个准话吧,不然我只能让车夫在附近四处乱走,若是碰到那些刺客,这回我可未必能保得住你。”
“我想再去一次昊山。”司无岫缓缓开口道。
“你还能再进昊山秘境吗?”华绅惊讶地看向他,“别人的法宝都只能用一次,你的路引到底能进几次?”
司无岫从袖中摸出那张夹在画卷中的路引,目光微凝:“我也不清楚,但应该不止一次。”
“你有这样的神器应该早点拿出来啊,早知道我就不必花大价钱去跟别人买通行证,直接蹭你的路引就行了。”
“你要用我的路引,得出双倍价钱。”司无岫冷漠道。
“作为朋友,你就不能给我打个折扣?”华绅忿忿开口。
“不能。”
华绅被他气得不轻,却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只好忍下这口气,问他:“你为何要选在这个时候再进昊山,难道是想进去找唐宁的尸体,给唐家堡一个交代吗?”
“是又如何。”
“恕我直言,都过去一两个月,他的尸体不腐烂也会被妖兽吃掉,你很难再找到了。”华绅苦口婆心地劝道,“而且唐定之死你也没有办法洗清嫌疑,若真要找证据,你倒不如去找那个给唐定下毒之人。”
司无岫视线低垂,道:“我的事你不必管,把我送到昊山即可。”
“好吧好吧,真是拿你没办法。”华绅摇了摇头,又打开折扇,煽动马车中沉闷的空气,“那你稍等我一会儿,我给下属发一封信,告诉他们自行安排最近家族中的生意,以免他们遇事老是要找我裁决。”
华绅见他毫无反应,又道:“我很快就会回来。”
说完,他便让车夫在路边驿站停下,让驿站的人帮忙寄送一封信,随后才上马车,跟司无岫直接去了昊山脚下。
昊空城很大,马车绕开各方眼线来到一处隐秘的山脚,华绅掀开车帘看了看,确定四周没有人,这才回头对司无岫道:“附近没有人,我们尽快进入,便不会被那些武者们发现。”
“嗯。”
华绅走在前方,司无岫稍后,离他不过两步远,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林间,各自心中警惕。
忽然,四面八方突然有飞箭射出,箭雨直朝两人而来,封住了他们所有的退路!
司无岫抽出长剑,以剑气开路,挡下大部分的箭雨。
“多谢你了,司公子。”华绅躲在他身后,也用折扇挡下其余两边的飞箭。
就在箭雨的攻势稍稍减弱的时候,华绅觑准时机,袖中一把匕首滑入掌心,他冷眉一扬,刺向了司无岫的后心之处!
但是,就在匕首即将刺中司无岫的时候,司无岫像是后脑上长了眼睛一样,两道剑气从剑柄射出,却是往后射来,一道射断了匕首的利刃,一道击中了华绅拿着凶器的手腕。
“你……这、这怎么可能?!”华绅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中的断剑,惊愕地抬起头。
司无岫转过身,一双冷漠的眼睛将华绅盯得冷汗直流。
“你是谁派来的人?”司无岫问。
“我……我刚才只是想帮你,你是不是误会了?”华绅强作镇定,但内心仍然震荡不已,心脏跳动得飞快。
“杀唐定,也是想要帮我吗?”司无岫往前走了一步,剑尖指向华绅,“引开我的武侍,放刺客进入别院,也是为了帮我?回修院的途中,是你泄露了我们要走的路,让刺客在中途埋伏的吧,难道这也是为了帮我?”
“我……”华绅哑口无言,眼神既愧疚又复杂,他定定看向司无岫,嗓音异常沙哑,“你早就知道了,是吗?”
“是。”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华绅问道,“我的父亲与你母亲曾是朋友,这番话我并未骗你。”
“我知道,你想要的家主印信,我已经找到了,足可证明在这件事上你没有欺骗我。”司无岫道,“但我一开始就没有信任过你,纵然你说的是实情,纵然你三番四次地帮我,我也没有相信。”
华绅再一次愕然,正常人在孤立无援之下,得到故人之子的帮助与欣赏,互相成为可以插科打诨、反唇相讥的朋友,就算有所保留,也是会付出信任的吧?
就连司无岫的两名武侍都对他信任不疑,将华绅当做自己人,为什么司无岫却完全没有被他打动?
“你,你早已拿到了华家的家主印信,却跟我说没有找到……”华绅惨然一笑,“看来你确实是从一开始就在提防我。”
“我从不相信任何无事献殷勤的事,但凡接近我的人,必有他的目的。”司无岫一脸淡漠,像是对此早已司空见惯,“就算初遇时我看不出来,时间长了也总会露出狐狸尾巴来的。”
“你这个人……真是非常可怕,又很可悲。”华绅看了司无岫一眼,摇摇头,“这一局,是我败给你了。但我想知道,面对外面那些刺客,你打算如何离开这里,莫非是想要跟我同归于尽?”
“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还请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司无岫道。
“你问吧。”华绅捂着汩汩流血的手腕,对他笑了笑,“看在你就算能走出这片树林,也要受到各方责难的份上,我就免费回答你这可怜人一个问题。”
“是谁派你来的?”司无岫又重复了他最初的那个问题。
“后宫。”华绅当真把真相说了出来,“派我接近你的人,是后宫的大总管。”
“你对唐定下的毒,到底是什么毒?”司无岫又问。
“是我向你的另一个朋友、慕容独买的绝命丹。慕容独行踪难觅,只跟你有过交集,唐定从未见过慕容独,却曾来找过你,所以只要唐家堡的人追查唐定的死因,这个罪名你就非担不可了。”
华绅无奈一笑:“不过这已经是第二个问题了……也罢,就当做是我买一送一,反正你今天也打算杀了我吧,如果注定要死在这里,你可以当我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你想多了,我没兴趣跟一个非亲非故的人同归于尽。”司无岫收起剑,“而且决定你生死的人不是我,是另有其人。”
“谁?”
话音刚落,华绅就惊讶地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从树后走出,一脸怒气腾腾:“姓华的,你小子也太阴险卑鄙了吧?!”
“唐……二公子?”华绅睁大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哼哼,我没死,让你觉得很意外吗?”唐定一脚将他踹倒在地,拔出自己的弯刀,架在华绅的脖子上,“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施如此毒计,要加害于我?”
“我……我是为了……”华绅被刀锋逼近,咽了咽口水,看向司无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