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艳渣受的自我修养[快穿](44)
几名宫人纷纷应了,周绥披上外袍,对福全道:“解药调制的如何?”
福全赶忙恭敬道:“回陛下,奴才已经将方子呈给了太医院。主御医见了方子说不难调制,大概明日就能取药。”
“不过御医也说,据药方记载,此解药需每半月服用一次,两年后才可彻底清除体内余毒。”
周绥点了点头:“明日将药取回之后便让皇后服下,以后每半月你亲自去太医院取药,此时不可出半点差错。若是舒乐有任何闪失,朕拿你是问。”
福全赶忙跪下道:“奴才定将此事每日三省!陛下宽心!”
周绥面上的深色一闪而过,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没再说出口。
直到洗漱更衣完毕,上了凤栖宫外的玉撵,行至半路,周绥突然问福全道:“福全,你说舒乐如今身子屡屡不爽,是不是与朕的那副毒有关?”
福全闻言一顿,表情里顿时露出几分游移。
他思忖片刻,精明道:“陛下,舒将军乃武将,出征在外,沉疴旧疾数不胜数,您不必以此责备自己。”
见周绥没有答话,福全又劝道,“此是其一。其二您在下药之时已经确定那药可解,说明无论是舒婉怡也好,还是舒小将军也罢,您都不想治他们死罪。只要皇后娘娘按时用药,解了毒便是。”
周绥沉默许久,不知将这话听进去了还是未听进去。
皇帝的玉撵在雪中又向前行了一段,周绥放下了轿撵的窗纱,道:“待近日朕下朝后,传黄御医来见朕罢。”
福全立即答是,又轻声问道:“可是要黄御医再待一副阿芙蓉来?”
周绥摇了摇头:“不必。如今舒乐已失了兵权,亦无再上战场的能力。无论是为了舒家还是为了他自身,他都只会乖乖待在宫中,乖乖待在朕的身边。”
“既然如此,那也不必再用阿芙蓉来控着他了。”
福全愣了一愣:“陛下时想让黄御医帮舒乐戒了那药?”
周绥却未再答话。
舒乐在床上滚了个够本,一觉睡到太阳晒到了屁股,才打了个呵欠,慢腾腾的爬了起来。
做一只米虫真爽。
做一只有姓生活的米虫更爽。
做一只不但有姓生活还能装逼的米虫简直是爽上加爽。
舒乐扶着自己酸疼酸疼的老腰爬下了床。
这幅身子近日来越发不经用,感觉过不多时就要垮了,舒乐准备趁这一阵子赶紧物尽其用。
反正无论吃什么都不能吃亏。
美滋滋。
舒乐怀揣着自己疲倦不堪的肾,顶着一张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摇摇欲坠的在冲进来的宫人的视线中去捡凤袍穿。
舒乐的动作将几位宫人吓得半死,尤其是秋兰顶在最前面。
老嬷嬷的神色几乎是慌乱的,赶忙扶住舒乐道:“娘娘,您有事吩咐奴婢们就行,何必亲自来。”
舒乐:“……”
不是不叫你们,主要是让年龄都能给他当阿姨的奴婢来给他穿衣服……
乐乐做不到啊!
舒乐麻木不仁的在几个宫人的前呼后拥中沐浴完毕,在秋兰小心翼翼问他想用什么午膳的时候摇了摇头,走到窗棂边坐了下来。
凤栖宫中烧的暖炉是整个皇宫中最多的,而即便如此,着了一身宽厚凤装的舒乐还是冻得瑟瑟发抖。
然而就算瑟瑟发抖,也改变不了舒乐一颗执着的想要装逼的心。
旧式的窗棂密封到底不太牢固,舒乐伸手打开了一条窗缝,冬日的冷风便呼呼的刮了进来。
带着几分萧条的味道。
秋兰和其他几位在内殿中伺候的老嬷嬷全都知道舒乐身子不好的事,又更知道周绥对舒乐上心的要命。
眼下见到皇后娘娘非要靠在窗边吹冷风,紧张的连表情都变了,纷纷开口要劝。
舒乐却打断了她们还未说出的话。
他坐在椅上,目光有些茫然的看着窗外,像是在看些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看。
过了一会儿,舒乐轻声道:“下雪了啊。”
几位宫人面面相觑,惊恐的试探道:“今日一早就下了雪……娘娘,外面雪大风急,奴婢们为您关上窗户可好?”
舒乐却像是没听到一般,目光很漠然的看着外面的雪花。
有几丝雪花终于顺着窗飘了进来,落在舒乐的手背上。
舒乐像是有些新奇的低头去看了,然后朝几位宫人笑了笑,缓缓道:“原来京城的雪……和西北疆塞也没什么不同。”
舒乐放下了手,抖了抖衣上的雪花,似乎想站起来,却在站起的一瞬间气力不支,歪了歪身子。
只得用手抓住了椅背,才堪堪稳住了身形。
舒乐似乎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这般不禁用,像是为了确认般的低下头,往自己扶在椅背上的那只手看了过去。
那只手苍白而无力。
再没有哪一点像是武将的手。
也许这世上再没有人会知道——
这只手曾紧握一柄红缨枪,阵前杀进杀出三千回。
攻无不胜,战无不克。
看了不知多久,舒乐收回了视线。
他似乎有些无奈,又似乎并没有,他收起了手,负于身后,整个人都显得分外安静。
舒乐停了片刻,悠悠道:“去年今朝,本将军打了一场胜仗。”
“那日亦是大雪,本将军在雁门关上与将士们看了一夜,竟毫无寒冷之意。”
舒乐顿了顿,伸手缓缓推上了窗棂,微微一笑:“只是今日本宫才知,原来雪,到底还是冷的。”
第41章 芙蓉帐(41)
芙蓉帐(41)
装逼这东西,所谓出来混的迟早都是要还的。
舒乐早上刚装好了一个逼,晚上就发起了烧。
而且还是周绥先发现舒乐发烧了的。
不知是不是因为开窗受了风,舒乐从中午就咳嗽起来。
堪堪用了些午膳,便头疼的去内殿里一直睡到了黄昏。
起来之后又咳得厉害。
舒乐感觉整个人都是晕的。
一眼望过去,一个秋兰变成了两个秋兰。
两个秋兰满面忧心的看着他:“娘娘,您凤体似有不适,要不要穿御医来跟您看看?”
舒乐被凤体两个字折腾的头皮都麻了,吓得赶紧摆手道:“不用不用,大男人咳嗽几声也要传大夫来看,说出去简直让人笑话。”
秋兰却觉得舒乐的状况实在算不得好,还欲开口再劝:“可是娘娘……”
舒乐烧晕了头,带兵时候的习气便散了出来。
他摇摇晃晃的扶着椅子站起来,一拍桌案:“此等小事,勿要再多言!违令者出去给本将军扎四个时辰马步!”
秋兰:“……”
几位宫人不敢和舒乐拗,更不敢擅自碰触皇后的凤体,无奈之下只得再次通传了周绥。
如果排除了一日不如一日的身子,舒乐这段日子其实过得很是舒服。
尤其每次看到周绥来凤栖宫时,舒乐的眼神总是能偷偷盯着他瞅大半天。
啧,一个上好的按摩器。
而且还属于那种愿意每天加强锻炼,技术不断进步的品种。
非常难能可贵了。
眼看着天色不早,舒乐一边咳嗽,一边按时去沐了个浴。
准备早早躺在床上,找个舒服的姿势等着周绥牌按摩器来伺候他。
然而事有例外,今天舒乐才刚刚沐浴完毕,从浴桶中哼哧哼哧的爬出来,只穿了一半衣服,便听到殿外通传周绥到了。
这么早?
难道又有什么使臣来了,教给了小皇帝什么特殊的花样想要来搞一搞?
舒乐又咳了几声,一边甩着胳膊给自己穿衣服,一边认真的思考。
还没思考结束,周绥便已经从屏风后饶了进来。
舒乐最近还没有完全掌握凤袍的穿戴技巧,又不好意思让几个老嬷嬷给自己来穿,左一下右一下,动作看上去分外不协调。
周绥走的匆忙,进来时带了一阵屋外的凉风。
舒乐面上的薄红却难得没有退下去,不只是因为热气蒸红的,还是根本就是烧红的。
“咳咳咳——”
凉风裹挟着寒意袭来,舒乐又断断续续咳了一阵,整个人的身形都显得有些歪斜。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舒乐才缓缓又站直了身子,看了周绥一眼,叩首要拜:“臣舒乐参见——”
周绥却先一步上前扶住了舒乐,皱眉道:“宫人说你今日又受了凉?”
舒乐愣了一下,缓缓摇了摇头,特别直男的道:“七尺男儿,怎会受凉。”
周绥却一眼就发现舒乐整张脸都已经烧得红了起来,眼睛却显得格外水润,带着一些茫然和无辜,专注的看着他。
这是自舒乐入宫之后,周绥第一次拥有舒乐如此专注的眼神。
就算是平日两人床笫之欢,舒乐得趣之时,也几乎从来不这样看他。
而此时舒乐才刚刚沐浴完毕,身上的凤袍还没有穿戴整齐,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和带着伤疤的肩膀来。
而那肌肤上更有他昨日才留下的淤痕。
周绥深吸了一口气,喉结上下滚了滚,亲自俯下身为舒乐拾起了掉落在地上的凤袍。
后周凤袍为两套,为前后宫之分。
皇后与皇帝在朝前接受群臣叩拜时着前殿袍,后宫之中则着后殿袍。
而后宫中的这套凤袍分为里中外三层,亵衣中衣和外袍。
此时的舒乐只着了一层中衣,许是觉得冷了,伸手要去抓周绥手中的外袍来穿。
周绥将舒乐抱在怀中,亲自将舒乐身上那件绣着金丝九凤中衣调整好了衣领和内衬,然后将外袍披在了舒乐身上,替他系了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