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二世祖(21)
他从小到大都是养尊处优,哪里吃过这种苦头。
霍戎看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哪里舍得说重话。
“疼不疼?”他柔声问。
赵远阳抿着唇摇头,“不疼。”
霍戎眼神又是一软,“跟哥逞强呢?”
“我没有。”他盯着霍戎,发现戎哥脖子上也有一些细小的伤口,还有粘在身上的花瓣。
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赵远阳偏不,他特逞能,哪怕人人都看得出来,他疼得不行了,而且满脸都写着快来安慰我,他嘴里还是硬着的。
“我真的没事,我一点都不疼。”他看着霍戎,眼神很认真,“真的。”
霍戎嗯了声,没拆穿他,只揉了把他的头顶,“幸好戴了头盔。”
头盔和乌龟壳般的护甲背心,的确为赵远阳挡了不少灾难,不然他现在哪里还能走路,早该用担架抬了。
“阳阳还是聪明,知道不能松开缰绳,要是摔了就麻烦了。”就是太倔了。
他一个没看好,这孩子就跑没影了,还冲进花田里。
花田本身不伤人,但是闪电那飞驰的速度,哪怕在有阻力的环境下,也能媲美摩托车,赵远阳不受伤才怪了。
回到房子,霍戎让赵远阳乖乖坐在沙发上,他去给赵远阳拿药。
趁着戎哥去拿药的工夫,赵远阳摸了下自己的大腿,嘴里嘶了一声,真他妈疼,铁定破皮了。
霍戎提着药箱过来,坐在他旁边,用棉签沾着碘伏,手指挑起他的下巴,“头抬起来。”
赵远阳仰头,露出干净的下颌曲线。
凉凉的碘伏涂在伤口处,又刺痛又痒,赵远阳忍得眉头蹙起,喉结微动。
给他消毒完,霍戎再用手给他上药,药膏清凉,没什么味儿,
霍戎把棉签丢了,眼睛很深地望着他,垂首时睫毛有很浓的阴影,“阳阳,身上还有哪里疼?”
赵远阳说:“没有,哪儿都不疼。”
霍戎看他几秒,把医药箱给他,道:“回房间自己涂药,先消毒再涂药,涂不到的地方再叫我。”
“……”
他脸皮厚,一点没有被拆穿的不好意思,接过药箱道:“好。”
赵远阳回到房间,第一件事就是脱掉裤子。
他靠在床头,双腿打开,又是嘶的一声——果然蹭破皮了,大腿内侧红红的一大片,有些地方甚至渗了血,触目惊心。
没看见伤势的时候觉得没有多疼,现在一看见他简直觉得严重到一个月都不能下床的地步了!这么几天假期根本不够养的!必须请假!
涂完腿上的伤口,赵远阳又对着镜子检查全身。不过别的地方都不严重,例如手臂,有一点不明显的红痕,很快就能消了。
当晚,赵远阳睡觉都不敢翻身,也不敢侧着,规规矩矩地平躺着,睡觉时只穿上衣不穿长裤,双腿曲起,生怕不小心碰到伤口疼醒。
伤势这么重,他自然不会继续骑马。
这会儿,赵远阳才想起来自己还有堆积如山的作业没完成。所以他一整个下午都窝在房间里,抱着练习册做题。现在时代不同了,他如果有不会的题目,只能翻着以前做过的、上课讲过的题,看看有没有什么共通之处,而不像后世能上网查,随便一查就能得到海量的答案和解题思路。
他不是个会举一反三的人,于是他一下午都在琢磨这些理科难题,不会的先空出来,等着晚上去找戎哥,让他给自己讲题。
他知道霍戎现在在书房,或许在谈公事,所以赵远阳没去打扰他。
夜色降临,夕阳最后一缕光蹒跚着离开大地,向日葵的金色花瓣似乎已经掉光,只剩下葱茏的绿色。
赵远阳抱着一本练习册,一张草稿纸,捏着一杆笔,站在书房门口。
他敲了敲门,得到回复才进去。
书房完全是按照霍戎的需求建的,高、但不算大,书桌就在正中央,只开了一盏灯,映照在霍戎的黑发间,让他变得温暖起来。而书柜里面塞满了赵远阳不懂的电力工程原理、军事理论的书。
和一般有才学的人不一样,霍戎连莎士比亚都没读过,不懂得咬文嚼字。但不能说他没文化,只不过术业有专攻,他也有不懂的东西,但在他自己的领域里,他绝对是顶尖的,没人能比得上。
霍戎抬头看他,放下了手里正在研读的东西。
看见他怀里抱着的练习册和书,一下就明白过来,他站起来,把自己的座位让给他,“阳阳坐这里,我去抬把凳子。”
赵远阳坐在霍戎坐过的椅子上,椅子不软,皮质的,没法整个把背部陷进去。坐在这种椅子上,只能叫人被迫挺直脊梁。
对赵远阳这种懒骨头,简直是受罪。
他在霍戎的大书桌上看到了不少书、合同、象牙笔筒里的钢笔、在灯光下泛着绿的墨水、甚至还有不知名的图纸。
赵远阳眼睛到处乱看,但他只看桌上的,不会去碰抽屉和柜子。
这时,他看见了几本坚决不会出现在戎哥书桌上的书。
这些书压在一些文件和军事理论书籍下面,还被台灯挡着一部分,不太容易发现。
他拨开台灯座,蓦地睁大眼,以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这几本书,和整个书房都不搭调,一本是高中语文、一本是高中文言文赏析、一本是古诗赏析、还有一本是厚厚的高考语文:教你如何写满分作文。
这些书的名字,都叫赵远阳浑身不适,他和语文天生不对付,戎哥想给他补习也没办法,因为霍戎也不懂这个科目。
四本书摞在一起,书角有时常翻阅的痕迹。
为什么霍戎要看这些书,答案呼之欲出。
作者有话要说: 什么时候才能抱腿上讲题,望天
-
明天入v,有粗长
这次就不吹车技了
希望大大们可以支持正版~鞠躬感谢
这章还是三十个前排红包~
明天见!
第23章 谢谢支持正版~(捉虫)
他忽然就想起来, 他上次做语文试卷,对着试卷一筹莫展只能抠头皮时, 戎哥也露出了窘态,他和赵远阳一样,算是这方面的文盲。
赵远阳知道他肯定不会,所以他通常都自己一个人完成语文作业。大多时候,他还做不完, 一般第一道选择题就会把他给难住。
有些字他从没见过, 懒得翻字典了, 一些成语、诗句、诗人词人、作者, 他更是闻所未闻,要他去回答该作者的生辰卒日、哪里人士、得过什么什么奖、兄弟几人,他怎么答得出来!
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再说文言文, 他就更不懂了。
现代汉语他还能看明白一些, 可是这文言文他实在是没辙, 所以但凡涉及到文言文的题目, 他都不会做,连两道选择题都懒得敷衍填个选项上去。
赵远阳原本已经放弃了这科目,反正语文老师也拿他没辙, 他不交作业、或者交了却空了许多没做的, 也从不说他。
这样下来,他就更懒散了。
赵远阳目光凝在那几本资料书上,这时,霍戎抬了个沙发进来了。
那么重的沙发, 他很轻易地就抱起来了,手臂肌肉结实,因为用力而紧绷着。
他关上门,继而打开书房的大灯,蜜色肌肤在灯光下泛光。他看见赵远阳正凝视自己,神情里有他看不透的东西。
“阳阳?”霍戎轻轻蹙眉。
赵远阳哎了一声,打岔道:“哥哥我有好多不懂的,你快给我讲讲。”
霍戎让他坐沙发,说这个软。
他也知道赵远阳是个懒骨头,喜欢窝在沙发上,他却不习惯软的东西,所以家里沙发,都是给赵远阳准备的。
比起刚开学,赵远阳的进步已经非常大了。霍戎先把他那些不懂的题目给他讲了一遍,接着在他试卷、练习册、书上,挨个勾题,“这些题你重点看看。”
赵远阳问为什么,霍戎说是因为典型。
“还有这几个公式,要背下来。”
他似懂非懂,点头,“哦,那我晚上睡觉前看。”
霍戎又道:“语文书背回来了吗?”
他点头,“背回来了。”
“会背沁园春吗?”他看了赵远阳的考试题,有默写。
赵远阳哑巴了,垂下头,硬着头皮道:“嗯……会一点点。”
“那背给我听。”他声音很温柔,比老师温柔多了,吹拂在耳边,特别痒。
赵远阳心一跳,嘴里慢吞吞开始背诵:“《沁园春·长沙》MAOZEDONG……”声音从这里,就开始弱了。
他不会。
他面露赧色,恨不得钻进地缝,明明老师上课抽他起来时,他都能面不改色地说一句:“我不会”。
但到了霍戎这里,他就觉得自己太不应该了。
也没几个字,怎么就背不下来了呢?他不是试过,可脑子是空的,无论背什么,一秒工夫就能忘光……字虽不难,但凑一起他就不懂意思了。
“阳阳。”霍戎叫他名字。
“在!”他抬起头。
“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霍戎道:“别的不会没关系,先把这句背下来。”
赵远阳发问:“为什么?”
“因为这句是名句、是考点。还有你们的课文《雨巷》、《再别康桥》和《大堰河》,这三首诗的考点是……”
不过赵远阳也是三天晒网两天打鱼的典范,当晚看了一遍戎哥勾出来的那些“典型”和“考点”,后来就基本不再看了。
霍戎是知道他脾性的,不厌其烦地给他讲,翻来覆去就是这几个类型的题,唯一不同的就是题里的数值。
晚上还会抽他背诗。
按理说,这么大量地做同类型的题目,很针对性地背诗,再笨也会发觉到没对。可赵远阳就是没发觉,只是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聪明了,咋全会做,还能做得全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