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二世祖(19)
赵远阳曾经很厌烦这种密不透风的监视,因为哪怕他远离霍戎,霍戎似乎也能随时掌握他的动向,这让赵远阳极度不舒服。
可是现在他反而不觉得了,上辈子的时候,他把戎哥赶走后,他一个人睡觉都会做噩梦,觉得哪里都不安全。
在酒吧外面站着,风一吹,赵远阳就感觉到了冷。
已经是十月了,禹海市靠海,海风一吹,难免会冷。
魏海看见他抱手臂,就脱了外套给他,“远阳,穿上。”
赵远阳摆手,“你自个儿穿。”
他还没等到戎哥来,就看见一辆车在他们面前停下来,车窗摇下,后座坐着那个不显山不露水的魏庭均。
“小海,上车。”
魏海说不,“我送了远阳,有人送我回去。”他是专门要跟二哥对着干,而且是对着干惯了。
魏庭均瞥着他,“你喝醉了。”
“关你什么事?”他漫不经心地嚼着口香糖。
这时,赵远阳看见了熟悉的车。
车子停在他旁边,霍戎下车,第一件事就是把外套脱给赵远阳穿上。
“阳阳,外套呢?”
赵远阳摇头,说丢了。
他难得地控制住了自己,一杯白兰地,不至于让他醉,只是有点上脸。双颊通红,眼睛如同朝露一般,带着水意地望着霍戎。
身上突然多了个外套,戎哥的体温覆上他被夜风吹得有些冷的体表,温暖渐渐入侵,赵远阳嘴里嚼着口香糖,跟魏海说再见。
等他上了车,魏海突然想起一般道:“远阳,你忘了这个。”
车窗摇下,魏海把那盒雪茄丢给了他。
赵远阳下意识又是一个回头,看霍戎,可霍戎什么也没说,也没露出异样的神色。
他顺手把盒子递到霍戎面前,“哥,这个送你。”他望着车窗外,魏海还在跟他二哥说话。
“阳阳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霍戎道。
他从没在赵远阳面前抽过这东西,也几乎不在他面前打电话,远阳白天上学,晚上他给他讲题、检查作业,只有这时候,两人才会靠得近一些。可以说他对赵远阳了如指掌,但赵远阳对自己却肯定是一无所知的。
赵远阳歪着头,脑袋缩进有些大的外套里,领子里的气味让他觉得舒服,“闻到的。”
车厢里开着灯,暖黄的灯光照得他的肌肤有层毛茸茸的薄光,那泛着红的脸颊,醉醺醺的眼睛,亮得像琥珀般。
霍戎注视着他,笑了一声,“阳阳有心了。”
这会儿,他和赵远阳身上的气味几乎不分彼此了。
“这东西有害无利,阳阳以后还是少碰。”
赵远阳愣了下,哦了声,“哥,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他喝了酒,说话直白,不会说一半藏一半。
霍戎说没有,“那东西不好,你未成年,别抽,听哥话。”
赵远阳满是水汽的眼睛望着他,用鼻音嗯了声,“我知道了,不抽,我戒掉。”
喝得不多,他回家第一件事是冲澡,冲掉身上杂乱无章的气味。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赵远阳是换上睡衣才从浴室出去的,霍戎听见他这边水声停了,便敲了敲衣帽间的门,“阳阳,衣服穿好没?”
“穿好了。”
霍戎给他端了牛奶进来,又给他拿了两粒糖果似的药,“维C,可以解酒的。”
手掌靠在他嘴边,赵远阳撩起眼皮看他,濡湿的眼眸像鹿。
他微微张开嘴,霍戎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把两粒维C一粒粒地放到他的嘴巴里,像喂小孩儿。
维C酸甜的气味在舌尖上停留,赵远阳慢慢将它含化,他双手捧着杯子,喝牛奶的时候还会舔嘴唇,双颊潮红,眼睛水润。和方才那个窝在酒吧卡座角落,叼着雪茄,摇着白兰地的赵远阳,是两个人。
霍戎拿了吹风机过来,给他吹头。
赵远阳在戎哥的手插`进他发间的时候僵了一瞬,那指腹出乎意料地变得软了,似乎那些陈旧的枪茧都磨灭了,柔软地按在头皮上,叫他全身发麻。
他仰头,望着低头看自己的霍戎,“哥,我还是自己来吧。”
赵远阳把自己的这种不自在,解释为恐同,哪怕戎哥现在肯定还没喜欢上自己,他也觉得有点别扭。
“阳阳听话,把牛奶喝了。”霍戎的声音里含着不容置喙,眼睛很深地注视着他。
赵远阳又仰头看他,最后嗯了一声,低头,无害地露出后颈。
霍戎打开吹风机,赵远阳头发短,但是比学校里要求的寸头要长。他只感觉到吹风机在自己头顶上方盘旋了一分钟左右,呼呼的暖风和男人手指粗热的触感叫赵远阳浑身都绷紧。
觉得脖子那块很痒,好似有人在吹气一般。
乃至于赵远阳在睡觉时,都能感觉到一股灼热的风,挥之不去。
赵远阳房间熄灯后,霍戎推开露台的门。夜里有风声,也有忽近忽远的汽笛、蝉鸣。
他站在露台的栅栏旁,点上一支赵远阳送他的雪茄,那股独特的淡淡的香味在嘴里流连片刻,他再轻轻吐出。露台旁有个洗手台,约莫是水龙头没关紧,一滴滴的水声,啪嗒落在地上。
阖静的黑夜里,远处大风车上的光源依次减弱,一点橘红的光照亮他的脸,等这燃烧的光越烧越亮,最后熄灭,霍戎才转身回了屋。
他轻轻推开赵远阳的房间门,看见他睡姿一如既往的奇特,他走到床边,手握着他冰凉的脚踝,继而用被子盖住。
他还想揭开被子,让赵远阳从被子里钻出来呼吸,可又怕他让自己给吵醒了。霍戎在床边站了一会儿,眼睛瞥到床头的相框,相框上还挂了一条银质的钥匙,在漆黑的屋里泛着冷光。
晚上喝了酒,睡得熟,赵远阳根本感觉不到戎哥进来过。
窗帘紧闭的房间,哪怕日上三竿了,他也一点不知道,依旧沉浸在梦乡。
约莫是昨晚上喝了烈酒、抽了阿拉伯水烟和雪茄的缘故,导致赵远阳起床的时候,嗓子又干又疼,鼻子还有点瓮,像是感冒了一般。
他觉得胃不太舒服,想吃点清淡的。
结果霍戎像是知道他的想法般,给他准备了清淡的白粥,咸蛋切成四瓣,蛋黄在白瓷盘上流着金色的油。
粥里只加了一点点姜丝,几滴香油,少量的盐和面上数的过来的葱花。
赵远阳把蛋黄挑来吃了,剩下四瓣月牙似的蛋白,霍戎倒是一点不嫌弃,也不责备赵远阳挑食,夹起蛋白就泡在粥里,像是把这件事当成一种乐趣一般。
赵远阳看见了,倒是什么也没说,他喝了两碗热腾腾的粥,胃里总算是舒服一些了。
其实他这个时候,只有浅表性胃炎罢了,不严重,很容易治愈。但他一直不在乎,加上饮食不规律、抽烟酗酒,后来一拖再拖,就拖成了很严重的胃病。
赵远阳不是个很能忍痛的人,戎哥在身边的时候,他每次都疼得死去活来,浑身是汗。结果等他一个人的时候,他却一声不吭地忍耐,自己吃药、吃点止痛的,再吃点安眠的,就这么度过一整晚。
第二天又像铁打的一般,半夜去山路赛车场跟人比赛,不拿命当命。
下午,趁着秋高气爽,赵远阳去马棚和闪电联络了会儿感情。闪电脾气似乎不太好,但是对着赵远阳,它又没什么脾气。
但他对上次的事还有点阴影,不太敢上马。
霍戎给闪电喂了点麦子,接着牵着马出了马棚,“阳阳过来,你先上马。”
“可是……”他不敢啊,万一闪电又腾地把他甩开、或者突然挣脱缰绳狂奔起来,他怎么办?
霍戎一手牵着缰绳,一手顺着闪电的颈部,他回过头来。
赵远阳看着他的脸,秋日阳光下的深邃眉眼,挺直鼻梁下是线条优美的嘴唇,霍戎笑了笑,“别怕,闪电听我话,我抱着你,。”
那笑容几乎迷惑了赵远阳,等反应过来戎哥什么意思,他已经点了头。
第21章 Chapter 21
点了头作了数的事,自然不能反悔。
赵远阳注视着霍戎,又抬头看看闪电。虽然纯血马是一种轻型马,但闪电的体型在轻型马里,算得上是壮的,载两个大男人肯定是没问题的,就是马鞍……
那马鞍宽度不太合适,他和戎哥要是两个都坐上去,上半身、包括臀胯,势必会紧紧贴在一起。
赵远阳觉得这已经超过了他的接受范围了,太犯规了。
霍戎看他久久不动,又唤了句:“我教你你就会了,别怕。”
赵远阳眉头都皱起来,他不是怕马,他是怕霍戎。
“阳阳,过来。”
霍戎是习惯于发号施令的人,哪怕他对赵远阳态度、语气都很软,那里面依旧含着让赵远阳不能反抗的东西。
赵远阳手指烦躁地抓挠裤缝,黑色的马裤一衬,手腕手指都仿佛在发光。
他没了办法,认命地走向霍戎。
霍戎准备给他戴上手套,赵远阳不习惯,手一缩,顿了顿说:“哥你为什么不戴手套,就我戴?”
“我手糙。”他解释,“来,手给我。”
赵远阳重新伸出手,如霍戎所言,他手糙,不仅糙,颜色还深,深麦色的手掌捏着他的手心,慢慢把小羊皮的手套给他戴上去。
那又糙又热的指腹擦过赵远阳的肌肤,让他心生退意。
什么骑马,简直就是在占他便宜!
可赵远阳知道,戎哥坚决没那个意思,都怪他自己想歪。
给他戴完手套,霍戎又开始摸他,检查他身上装备都牢靠没。赵远阳一句话不说,绷着身体、也不反抗。
熬到上马,才是噩梦开始。
赵远阳踩着马镫,霍戎怕他摔,或者说是给他安全感,手掌轻轻扶着他的腰,在赵远阳跨坐上去那一刻,霍戎也翻身上马。
他的胸膛热热地紧贴着赵远阳的后背,肉贴肉,他的大腿和赵远阳的并着,他的脚踏着马镫,赵远阳的脚没地儿放了,霍戎就说:“踩我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