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了妹妹所有耽美本子和漫画后(168)
心里说不出的堵,却又无可奈何。
他们是没吃午饭,落日黄昏时去的凌家,那个时候郑之南正准备做晚饭,他现在还没挣来钱,凌崇去外面打猎,他就主动担起了做家务的活计。
听到轻咳声,从厨房里走出来就看到那一家三口站在院子里,脸上都浮着假笑。
郑之南自从离开了郑家,不再在郑家屋檐下讨饭吃,脸上的表情都吝啬给个好看的。
他眼神淡淡地看着他们,微微挑眉,不主动说话,等着他们自己开口。
看到郑之南这样,郑北脸上有些挂不住,之前还觉得是不是郑裕添油加醋,因为不喜欢郑之南故意挑不好的说,现在看来,竟然是真的。
郑娘子倒是个能屈能伸的,之前不愿意来,但已经来了,自然要做戏做全套。
立即嘘寒问暖道:“之前想和你父亲一起过来看看你,但你也知道年前和年初是最忙的时候,一直没得空,现在虽然是春种,但不用招待亲戚朋友,便腾出了时间过来看看你,看你现在过的这样好,我就知道这门亲事答应对了,还好当时没有因为舍不得就给你拒了,不然你的福气都要被为娘给赶跑了。”说着一只手还拍了拍胸口,一脸的庆幸,仿佛当初为他操碎了心般。
“这种虚伪的话,就不用对我说了吧?我光听着就快恶心的隔夜饭都吐出来了。”你是不是真心待我,当我以前是个眼瞎耳聋的人吗?
还是想因为你送的这点东西就和我一笔勾销?
别说是一筐鸡蛋,一捆干货,就算是送来的是金子银子,我们的帐也不可能一笔勾销。
郑北和郑娘子从未见到过态度这么冷淡,语气这么放肆的郑之南,一时竟然怔住了。
郑裕更是不敢想象的瞪大了眼睛。
他以为父母在跟前,郑之南定然不敢像对他那样和父母说话。
郑北回过神来后一脸怒容,大声训斥郑之南道:“逆子,你怎么敢这么跟我们说话?!”一脸你是活腻了的样子。
郑之南冷笑了一声说:“我这头,脸,背上的痕迹,还有断掉的腿,都拜你们所赐,平日你们有多无耻,我以为已经是底线了,却怎么都没想到你们会在我昏迷不醒,有可能一睡不起的时候把我送给了别人,根本没问过我的意见,生怕我离开的晚一点就要多照顾我一会儿,我以为当我醒来后,你们一辈子都不敢面对我,不,不是不敢,是不好意思,但现在看来,是我低估了你们脸皮的厚度,比我想象中还要厚,宛如铁皮,如果今日凌大哥待我不好,你们还会拿着这些东西来看我吗?”
郑之南在他们眼里就像是疯了一样,这些话,他怎么敢说?
他竟然敢这么跟他这个父亲说话?郑北一脸的无法置信,然后便是无边的恼怒,看到院墙上放着的木棍,立即走过去拿起来就要去抽郑之南。
正文 第237章 chapter 237
郑之南这么硬着来, 放在这个世界, 这个时期, 的确是惊世骇俗的。
毕竟这里尊崇孝道, 父亲的话, 错的也是对的,孩子做什么,都得听老子的。
所以不论是郑娘子还是郑裕, 乃至郑北, 都觉得郑之南是疯了。
他怎么敢还这么对至亲, 甚至他的父亲说这样的话?
而郑北想都没想就拿起棍子准备去抽郑之南。
只是他的木棍刚举起来, 从院子外面大步走进来一人,挡在了郑之南面前, 然后用手握住了郑北的木棍。
凌崇眼神冷冷的看着, 然后依次扫视三人,最后对郑北说:“如果我没记错,这是我家, 你要打的人, 是我的人?”
郑北看到高他一个头多的凌崇垂眸神色不善的看着他,心虚地后退了两步,似乎觉得没面子, 硬着头皮对凌崇说:“我是他父亲!父亲教训儿子有什么不妥?!”
凌崇没听郑之南和这些人说了什么,他回来就看到郑北咆哮着拿起棍子要去打郑之南。
闻言, 凌崇皱起眉头说:“我是他男人, 在他来到我家, 和我在一起后,难道不是已经和你们分家了吗?还是说,哪家结契兄弟,送孩子过来后,是和父母吃住开销都一起的?”眼神看向郑北顿了顿接着说,“既然吃住开销都不在一起了,我的人,你有什么资格喊打喊杀?拿了我的钱,我的聘礼,以为还和从前一样可以随意打骂他?有这个道理吗?”说完,凌崇冷笑了一声,将棍子夺过来,扔在了地上。
“就算分家了,我还是他父亲!”
“我当你当初……呵,既然愿意你儿子过来和我结契兄弟就是没这个儿子了,原来不是这样的?”
的确是这样,他们家主动将孩子以“闺女”的角色,与另外一户人家结亲,要了聘礼和钱,就算是把这个儿子卖给人家了,因为没有“陪嫁”,这本身就是不对等的关系,对方好说话的还允许你们互相来往,不好说话,一辈子不让你跟家里人来往,你也得听从,别人也置喙不得。
所以打人这件事,郑北是吃亏的,因为本身就不占理。
他是想着,当初两家结亲还算顺利,他们没和凌崇闹什么矛盾,还是同村,所以应是可以来往的,却没想到,凌崇竟然如此强硬不好相与。
郑北脸色发白,嘴唇抖了抖,不敢恶狠狠的看凌崇,只好恶狠狠的看了看郑之南,什么话都没说,怎么来的又怎么回去了。
郑北在前头走,郑娘子和郑裕跟在后面,三人都大步离开。
等人都走了,凌崇转身打量郑之南,摸他的肩膀和身体问他有没有受伤。
“有没有被打到?他们怎么会过来?”
“估计是春种,想叫我回去帮忙干活吧。”郑之南摇摇头表示没有事儿。
“不想去就不去,不用看他们脸色。”凌崇虽然知道郑之南也不喜欢他的父亲和继母还有弟弟,但他该说的话还是要跟他讲,免得他会错意。
有些事儿,不说就真的有可能会错意,没有什么比直接摊开说要简单明了,不容易出错。
郑之南笑了笑说:“我正是不愿意去,不听他的话,他才想打我。”
“别怕,他敢碰你一根手指头,我打断他的腿给你解气。”
郑之南忍俊不禁说:“你不觉得我这样很大逆不道,是个不孝子吗?”
“能在你昏迷不醒的时候把你等同于卖给我这一点,他就不配为人父,村子里谁不知道这件事,你也别怕别人说你,能说你什么?谁没见过你被他们磋磨殴打?他们胡搅蛮缠不要脸皮,你也不用给他们留脸。”
凌崇刚说完,郑之南就扑到了凌崇的怀里,圈住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肩头,默默不语。
似乎这个时候很需要这样一个怀抱。
其实并不是郑之南需要怀抱,他只是觉得气氛太好,需要趁机抱一抱,刷刷好感度。
真的很奇怪,他们同在一个屋檐下,并且同床共枕了这么久,他感觉凌崇对他挺好的,不说无微不至,但也面面俱到,可这好感度就是没有动静。
真的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弄的郑之南心里没着没落,总担心是不是自己找错了对象。
或者说凌崇未来会和他分开,然后他再遇到真正的攻略者。
郑之南现在挺害怕一件事,那就是凌崇如果不是攻略对象,未来是不是会死掉?
想一想这个可能,郑之南就有些不安,怎么说呢,他觉得自己认识了一个不错的人,一想到未来这个不错的人会死掉,这事儿搁谁身上谁都会有所不安和难受。
只希望没有搞错,就算搞错了,也只是两人因为什么分开了,而不是凌崇死了。
困难模式没必要非得死人是不是?
来到古代就已经是困难的点了,人就……平平安安的吧?
凌崇没有推开郑之南,拍了拍他的背。
郑之南抱了一会儿,调整好情绪后松开凌崇,问他那些兽皮卖得怎么也了。
凌崇早上吃过饭,带上干粮,很早就去山里打猎了,下午回来把猎物清理后,带着兽皮去了镇上,镇上有一家皮料店,专门收新鲜的皮料,因为凌崇的皮料最完整的也最好,加上好几年的合作对象,大家都相熟,价格也给的很公道。
凌崇点点头说:“全部卖完了,带的两瓶辣椒酱也送过去了。”说着走到院子外面,把之前放在院子外面的东西拿进来。
这东西是特意去铁匠铺着人打出来的酿酒工具。
有些东西用木制的就可以,但最后一道工序就必须使用更加精密的器械。
这个器械可不便宜,几乎用掉了凌崇三分之一的家当,现在家里又种上了地,凌崇的钱箱子都快空了。
郑之南看到快空的钱箱子,虽然凌崇不说什么,但他挺不好意思的。
不好意思归不好意思,酿酒这事儿,不能急,一步步来才稳妥,越是急,越是不容易办成事儿。
东西都陆陆续续弄出来后,郑之南除了忙地里播种的事儿,就开始着手做实验,开始酿高纯度白酒。
材料都是收来的,因为都是去年的,所以价格不贵。
郑之南研究过一段时间,对步骤和方法都很清楚,不仅如此曾经还实地考察,去酿酒厂亲自参与过操作。
他就知道,必定未来会穿到古代,怎么会不做好完全的准备。
只是没想到会直接穿到无依无靠身无长物的农家子身上,一切都是从零开始。
因为操作过,了解过,郑之南虽然手生了点,但做着做着也就熟练起来了。
第一步选材料,第二步是选择水,有句话叫,水为酒之血,好水酿好酒,第三步是制曲,如果说水为酒之肉,曲就是酒之骨,然后就是发酵。
酱香白酒一般是三十天,浓香则时间久一些,比如说一百二十天,当然,也有四五十天的。
最后是取酒。
其实这个只是简化了步骤,往细里还有更多步骤,这些都是郑之南在操作,凌崇什么也不问,要帮忙就帮忙。
从开始到第一锅酒蒸馏出来,用了九十多天,整整三个月。
因为每一步都很谨慎,虽然是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酿酒,但效果非常好。
凌崇虽然没有嗜酒的爱好,但也喝酒,品酒,明白什么酒是佳酿。
当尝过郑之南这两三大罐中的其中一罐后,眼睛都明亮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