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妻(95)
“不是。
胡夏云看着江凛之,双腿一直在打颤,颤颤巍巍的说:“你快走吧,我已经被抓到牢里了 ,我已经被裴丞害成现在这副不人不鬼的鬼模样了,你还想怎么样。”
“你现在这副鬼模样,你觉得是咎由自取,还是有人故意加害? ”江凛之轻笑一声,没有 忽视胡夏云眼底闪过的那一抹憎恨,“你跟裴石歧联手害死裴家主母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华国 ,你觉得你即便从牢里出去了,你还能光明正大的站在世人的面前?”
胡夏云一颗心被江凛之给吓得七上八下的,“你,你想怎么样。”
江凛之不想怎么做,他只是想在离开华城之前彻底将以前欠他的这些债全部收回来,只是 江凛之并没有跟胡夏云解释什么。
站在一边的黑衣人却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他将早早就准备好的白色药粉拿在手上,另外两 名黑衣人在这个时候走上去,有力的臂弯一把钳制住忍不住往后缩的胡夏云,拿着白色粉末的 黑衣人走上来,伸手,在胡夏云即将尖声大叫之前,一把扣住胡夏云的下巴,随后面无表情的 将白色粉末全部倒进胡夏云的嘴里。
等亲眼看到白色粉末全被胡夏云给吞咽进去之后,两名钳制住胡夏云的黑衣人这才松手, 走到江凛之的身后站着。
“咳咳咳,咳咳咳,你给我吃了什么!”
没了两名黑衣人的钳制,胡夏云倒在地上,不顾形象的用手抠这喉咙,一边失声干呕,一
边断断续续的喊着:“你们给我喂了什么,你们给我,卩区,卩区,你们究竟给我喂了什么? ! !
”
江凛之心满意足的站起来,走到铁门外,一名黑衣人蒋红木椅子拿走,一名黑衣人则在将 铁锁上扣着的大锁用力的锁上,将大锁恢复成他们刚刚来之前的模样。
干呕半天却什么也没有从喉咙里面抠出来,胡夏云只觉得面前一片黑暗,她跪着冲到铁门 边,一只手死死地攥着铁门,一只手探出去,企图抓到江凛之,但是却都失败了。
“你别走,你到底给我喂了什么! ”胡夏云脸贴在铁栏杆上,她一直探头出去企图抓着江 凛之,所以整张脸看起来格外的扭曲别扭,但胡夏云却仿佛根本没有意识到。
江凛之垂眸,嘴角挂着轻笑,但是眼底闪过的轻嘲却格外的明显。
“想知道你吃了什么? ”江凛之语气一顿,“等天亮你就知道了。”
胡夏云彻底懵了。
隔壁铁房关着的犯人悄悄地看了一眼江凛之,打个哈欠,丝毫没兴趣的转个身继续睡。
在这个牢里每天都会有人用不同的理由死去,有的是被判死刑,有的是被刑具给逼死,有 的是不明不明白的死去……嗤,都进了这个人间地狱了还想好好地走出去,真是痴人说梦。 □作者闲话:
【144】去帝都
第一百四十四章
天一大亮,华城就传出了三件大事。
第一件大事,裴家主母的死因的确是被人下毒致死,而下毒者就是她的丈夫,裴石歧,以 及胡氏胡夏云。
——不知道江三爷是不是在刻意的维护江家的名声,所以在贴出封条的时候,只是简单的 介绍了胡夏云的出身,却没有介绍她是江家长子的媳妇。
第二件大事,刚刚被逮捕的凶手裴父,也就是裴石歧已经身死,死因是身体弱扛不住牢里 的严刑。
——众人并不觉得有什么,一个杀人犯,这么简单就死了,真是便宜他了,应该让他在死 之前游行示众!
第三件大事,帮凶胡氏在住进牢狱的第一个晚上就被吓疯了。
一个疯婆子是没办法继续关押在牢里的,这样很碍事,所以在确定胡夏云是真的疯掉之后 ,官府才将胡夏云给放掉。不过在放走胡夏云之前,官府已经放话了,胡夏云是戴罪之身,即 便她能不被关押牢里,可是她也不能被人领回家。
换句话来说,胡夏云现在只能待在外面,谁也不能帮着她。这是给胡夏云的惩罚。
胡家跟江家一开始都以为胡夏云是在故意装疯卖傻,借此躲过官府的惩罚,结果在偷偷观 察了几天之后,发现胡夏云可能是真的疯掉了。不然按照胡夏云那个这么爱护自己的羽毛的人 ,怎么可能会为了躲避刑法而故意在世人面前装疯卖傻?整日蹲在大街小巷,痴痴呆呆的看着 行人。
一开始当胡夏云流落街头的时候,往年那些跟胡夏云还有些联系的富家太太时常专程跑去 逗弄胡夏云,不过时间久了之后就没有人在去逗一个已经疯掉的胡夏云了,毕竟逗一个疯婆子 在她们看来是一个很有失身份的事。
更何况,胡夏云即便现在疯掉了,可是江家跟胡家人都没疯,他们可是都在背地里虎视眈 眈的看着,所有时间久了之后也没人敢去再逗胡夏云了。
江麒儿年纪小,所以一开始在胡夏云离开之后,还整日哭着喊着要找娘亲。
老夫人一开始还想着要瞒着自己这大孙子,结果没想到被江麒儿给烦到不行的江大爷直接 将江麒儿给拖到了街上,让他亲眼看一看流落在街头的疯子娘亲,只一眼,江麒儿立即就熄灭 了自己那颗想要找娘亲的小心思,他不敢再说了。
老夫人一开始不赞同姜大爷的做法,因为姜大爷这样做会让江麒儿感到很自卑,结果没想 到江麒儿在震惊过后,不仅没有再吵着闹着要找胡夏云了,他好像是彻底将胡夏云这个人从脑 子里踢出去一样,整日只顾着学业跟讨好老夫人,不然就是跟着江大爷一起跑去店铺乖乖的学 着怎么管理店铺,其他的事情他就不再管了。
老夫人跟江大爷觉得江麒儿的做法很理智很明智,但是在江三爷的眼里却觉得这江麒儿的 做法未免太过冷血了,胡夏云是生他养她这么多年的母亲,结果胡夏云现在落难,江麒儿不说 要将她带回来,结果还整日像个没事人一样。
难道他不知道他现在已经疯掉的母亲沦落街头的时候有多可怜吗?
其实江麒儿是知道的,只是他生来就像江大爷绝情,也有胡夏云的自私,所以当自己的亲 生母亲出事之后,江麒儿为了保证自己在父亲的心目中还是最好的未来继承人的位置,江麒儿 便装作自己不再记得胡夏云的存在,他想借此让江大爷对自己更加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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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归正传。华城城北。
裴丞一觉醒来,江凛之刚好洗去了一身的血气,坐在身边低头看书。
裴丞呆呆的看着江凛之的侧脸,忍不住在被子底下爬过去,坐在江凛之的身上,双手顺手 将江凛之拿在手上的书给拿走,然后才说:“怎么不多休息一下?”
江凛之抬眸,深邃黝黑的眼眸淡淡的扫了一眼裴丞,没说话。
江凛之这个眼神让裴丞在这一瞬间忍不住想东想西的,不过男人很快就开声了,他将坐在 身上的裴丞抱在怀里,让两人靠的更近,随后用手将被子提起来一点,盖在裴丞的后背上,这 才将人跟被子一起抱在怀里。
暖洋洋的怀抱让裴丞感到久违的熟悉,他难得乖顺的趴在江凛之的怀里,说:“你不睡觉
?,,
刚刚去牢里转了一圈的江凛之并没有要休息的意思,他的额头跟裴丞的额头抵在一起,这 才说:“我睡不着。”
“什么?”裴丞没看到江凛之眼里闪过的危险,仰着头,看着男人坚毅的下巴,忍不住凑 上去亲了一口,随后在男人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时候,裴丞又忍不住瞥开视线。
这种从来没有过的羞涩跟幸福感立即充斥着裴丞的周身。
裴丞并没有爱过谁,但俗话说得好,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所以即便感情经验并不丰富的裴丞,在此时此刻在面对江凛之的时候,也能轻易的察觉到 自己对江凛之明显更加喜爱的情感。
“裴石歧死了。”江凛之摸着裴丞的脑袋,抿着唇,在裴丞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继续说,“ 你父亲死了,胡夏云疯了,消息是今早传出来的。”
原本还想在这个时候做些成人之间能玩的游戏的裴丞瞬间就冷静下来了,他坐在江凛之的 腿上,但却没有任何暖昧,他认真的看着江凛之的神色,说:“他,他真的死了?”
裴丞垂下眼眸,说心里不动容那是假的,毕竟他从来没想过裴父有一天真的会死。但若是 说裴丞会因为裴父的死感到自责或者难受,这也不可能,毕竟裴丞现在比任何人都愿意看到裴 父的死。
“下次想做什么先跟我说。”江凛之看着裴丞的眼睛,他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察觉到裴 丞的闪躲,皱着眉,用手板着裴丞的脑袋,让他只能看着自己。
“我不想再从别人的嘴里听到你在我离开之后被人欺负的消息。”江凛之没说自己当时在 收到裴丞被裴父害的流产的消息时,将原本从帝都拿回来要送给裴丞的瓷器都给砸了泄愤的事
那些瓷器在帝都昂贵,价值不菲,若是被裴丞知道自己失手砸掉好几个后,江凛之知道裴 丞肯定会生气。所以他选择不说。
裴丞的耳垂逐渐泛红,许久,他在江凛之的注视下缓缓点头,干咳一声,裴丞继续道:“
我知道这次我有些鲁莽了,可当时我只有这个办法。而且,当时若是错过这次机会,我怕此事 就很难了解了。”
“我不希望你为了别人伤害自己。”江凛之垂下眼眸,搂着裴丞的手紧了紧,可下一秒, 他又微微松手,手上也不这么用力,让裴丞能舒服的靠在自己的身上。
裴丞点点头,想了想,说:“你昨晚跟我说的那件事……你是不是想去帝都不回来了?”
“我想带你去。”江凛之将裴丞额前的发丝往旁边拨了拨,见他的眼尾有些泛红,忍不住 亲了亲,裴丞没拦着他,但是却也没有第一时间回复。
江凛之并不介意,裴丞在华城待了这么多年,对这个地方再不喜,可这里也是他的家,不 可能轻易的离开。不过江凛之却很有自信,他相信裴丞会愿意跟着自己离开。
“离开华城去帝都……”裴丞看着江凛之,“我考虑过,我对帝都不熟,可是……”可是 继续留在华城的话,江家跟裴家却不会放过自己。
胡夏云跟裴父在被抓之前单独跟裴丞待在一个酒楼的包厢聊了很久,这件事在化城市绝对 瞒不住的,所以裴丞知道,自己若是继续待在华城的话,肯定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在孝字 当头的华国,裴丞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只要有人知道裴父是被裴丞联合官府抓进去的,那裴 丞就绝对少不了会被人指指点点。
这一点裴丞跟江凛之都非常清楚。
看着裴丞脸上的为难,江凛之继续道:“去帝都或者留在华城我都随你。”
“嗯。”裴丞抿着唇,试探道:“胡夏云怎么会疯?”
“不清楚。”江凛之将床头的书放在一边,抱着裴丞躺下来,说:“可能是心中有愧。一 时无法接受吧。”
裴丞到不觉得胡夏云那人会因为心中有愧就被吓疯,不过现在人已经疯掉了,他纠结这些 也没意思了,“裴家将母亲从衙门带走了?”
“嗯。”江凛之继续道,“你要回去看她最后一眼吗?”
“这些年都没怎么回过裴家,这些传出去总归是我这个做儿子的错。”裴丞顿了一下,神 色有些阴郁,但更多的是对过往的释怀,“寻到空闲的时间总的回去看看,不然往后在华城… ...»
裴丞没有继续说下去,江凛之知道他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所以也不追问。
两人沉默着抱在一起,没多久就睡着了。
裴家,书房。
裴大嫂担忧的看着裴大哥,“父亲跟母亲的尸体都被衙门送回来了,说是接下来的事他们 衙门就不管了。”
裴大哥的神色沧桑了许多,闻言冷笑一声,“哼,他们当然不会管了。父亲的尸体若是不 能被送回来的话,他们敢收这笔钱?”
裴大嫂有些害怕裴大哥,低着头不敢说话。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