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他苏断腿〔快穿〕(18)
白鸽带来了喜帖。
圣子烧掉了喜帖,托白鸽回了一封祝福信。
他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玛丽肖整日以泪洗面,几乎绝望。
圣子美好的容颜因为过于削瘦,只剩下了一个骨架子,仿佛是骷髅蒙了层外皮,显得有些可怕。
他对玛丽肖说,死前想去一趟光明之殿。
玛丽肖扶着圣子到了光明之殿。
她在外头等着。
圣子叹息一声,又释然地笑了笑,大步走了进去。
风卷而来,他的身子逐渐化成灰烬。
圣子低头,苦笑:“果然啊……我也逃不过……”
玛丽肖不敢置信:“圣子大人!”
圣子大人怎么可能会——不可能——圣子大人内心怎么会有邪恶之意!怎么可能!她不信!
可是……
圣子的身子却在不断消失。
最后消失前,圣子微笑着对玛丽肖说了一句话。
“愿主护你平安。孩子。”
……
神像下多了一抹灰烬,那位光明圣子,消失在了,他被选为圣子的地方。
……
什么时候开始有不洁的欲念呢……
大概从第一次心动开始吧。
……
圣子一生爱主和光明,无欲则刚,高雅爱洁。他苦等一生想要一个同样纯粹的人生伴侣……
喜的是他等到了那个人,悲的是……他等不到一个好结果。
好在,喜的是他期待的,悲的是他能承受的。
而那个人,也好好的。
……
☆、山河为聘
玉陵国,凝华殿。
夜里没什么人说话,静得很,昨夜里刚下了场小雨,海棠花簌簌打落的声音如今仿佛还听得真切。
雕花铜香炉里已经燃起了龙涎香,冒着缕缕细烟,娇俏的侍女们看着时辰差不多了,互相递了个眼色,便退了下去。
镂花门扉被人从外头推开,缀有繁复云纹的鸦青色衣角擦过地面,腰间坠玉碰撞发声,来人只掀了下眼皮,侍卫们便低头拱手,噤若寒蝉。
等他离开视线,进了内室,侍卫才关上门,喘了好大一口气,擦了擦额上冷汗,好像避开了什么洪水猛兽。
太子宿奕。
方踩着腥红软毯走进去,止于内室三尺处,眉头微蹙。
室内尽是浓郁的香气,但是不难闻道一丝烟气。
凝眸一看。
的确是某人又不听话了。
薛衡正屈起一条腿没骨头似的地靠坐在檀木塌上,修长莹白的手指托着一个细长莹润的碧玉烟斗,桃花眼微阖,红润柔软的菱唇微微开合,便吐出缥缥缈缈的烟雾,朦朦胧胧笼在他周身,抓得人移不开眼。
他肌肤本就莹莹如玉,温润细腻,此时还穿着一袭暗红衣裳,显得更甚。
这具身体宿奕看了三年,不仅不觉得腻,每每看见,都会觉得惊艳。
烟斗被人轻巧夺过,薛衡一愣,方要抬头讨个公道,来人的大手直接按住了他的发顶,把他轻轻按回去,声音低哑性感,带着一丝恼意:“又背着孤抽这个?”
外头随便一个什么人拎进来,被太子这么一问,指不定要腿抖如筛糠。
薛衡把头顶上那只手扒拉下来,顺便咬了一口:“我何时背着你抽了,就是看你今日要来,才抽给你看。”
宿奕看着手背上那个浅浅的咬印,伸手挠了挠薛衡的下巴,像逗着一只奶猫:“今日又有新的歪理要说给孤听?”
薛衡仰着脸看他,桃花眼真诚又正经:“不是歪理,今天是真心话。”
“你说,孤听着。”
薛衡忽然就憋出两汪眼泪来。
“你可好久没来看我了!”
“看我精神好些就疏远我!我就是要抽!抽给你看!看不心疼死你!”
“哼~”
薛衡说完还觉得不解气,抓过宿奕的手又咬了一口:“给你咬个对称的。”
“让你不来看我,让你坏。”
“说好要每天给我暖床的呢!坏!”
面前的小奶猫边掉着眼泪边控诉,还时不时要咬一口自己的手,明明很生气,又不敢用力咬,装着炸毛的样子,只敢拿牙齿轻轻一蹭,软软的舌尖湿答答地扫过。
太子被咬得心都酥了,搁下烟斗把薛衡轻轻按在了怀里:“好了,你赢了,孤心疼了。”
“哼~”
薛衡抬腿就去蹬他,还没蹬到,宿奕把他一推,被子一卷,薛衡便被被子裹成了一长条滚进了床里头,只露出一个脑袋,活脱脱像个蚕蛹。
嗯,还是一只很美的蚕蛹。
薛衡小脸憋了个通红,在被子里扭啊扭:“宿!奕!”
宿奕没憋住笑,向来冰冷的眉眼温柔地熨帖起来,他单手解了自己的外袍,躺倒在薛衡身边,连人带被子一起抱在怀里。
薛衡被人暖暖地抱了个满怀,小脾气早就消了,还是哼哼唧唧道:“想干嘛?”
宿奕倏地贴近他的脸颊,直让薛衡脸颊一烫,紧张兮兮地抓紧了被子。
“给你暖床。”
“方才不是怪孤好几日未曾替你暖床?”
“实在是父皇前几日龙体欠安,每每帮他批完折子,都到了后半夜,你本就身子弱,睡得浅,总不好吵醒你。”
不然,谁愿意放着个娇娇软软的奶猫不睡,一个人在床上想得辗转难眠。
薛衡本就没什么脾气,想着自己咬了宿奕好几口,那白皙的手背都留印了,又觉得自己过份了点。
他在床上拱了拱,就把被子掀起一角,眼睫颤颤地了眼宿奕,又偏过头去:“废……废什么话……来侍寝!”
宿奕从善如流,钻进被窝,把薛衡抱在了怀里,亲了亲他的小脸。
薛衡像只八爪鱼似的缠住他,缠了好一会儿,埋在他胸口闷闷道:“你不陪我睡的时候,我老做噩梦。”
“哦?”
宿奕捏捏他的屁股:“说来听听。”
“我梦见你娶亲了,太子妃好漂亮好贤惠,你们喝了交杯酒,还在床上亲热,还生了好乖好乖的一堆孩子,而我在地牢里……狱卒一直在打我……我不停地叫你的名字……可是……呜……”
“你这个坏蛋到我死了都没有出现……”
薛衡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泪水全蹭在宿奕的胸口,又把他缠紧了些。
这脆弱的模样像是在宿奕心上切了一道口子。
他抱紧薛衡,手指揉着他后颈上的软肉:“梦都是反的。”
看来是他做的还不够,竟然连最起码的安全感都给不了薛衡,宿奕心中五味杂陈,圈紧薛衡,道:“其一,孤不喜欢女人,也不可能生孩子;其二,孤在,谁人敢把你欺负了去,更遑论是打你。”
薛衡还要说话,宿奕已经把一根食指抵在他唇边:“其三,孤心里有你,只有你。”
薛衡很少听宿奕说这种肉麻的话,毕竟宿奕面对外人一向是冷冰冰的,杀人毫不眨眼,连收拾庶弟都没留半分情面。
这情话好老土。
可是……还是很心动。
他蹭了蹭宿奕的胸膛:“我今天觉得你特别可爱。”
可爱?
受惯了别人恭维的太子头次收到这种评价,也是有些绷不住了。
他抚着薛衡的唇:“你总是让孤很高兴。”
薛衡有点小骄傲,还有点小害羞。
“这是不是证明,我在你心里是独一无二的?”
“是。”
全天下,就属你最合我心意。
也属你,最珍贵。
……
被哄高兴了的薛衡也特别体贴,乖乖地把自己脱了个光溜溜,乖乖地坐在太子上方。
“我这样动你喜欢吗?”
“要快一点吗?”
……
薛衡羞答答地,少女得要命。
宿奕被他这模样看得心都要化了:“孤又不是姑娘家,哪里用的着顾及那么多,你高兴便好。”
薛衡士气大振。
……
两人玩了几个新鲜的姿势,直到薛衡那处顶端蹭破了皮,太子心疼了,便中途作罢,停了下来。
想起还没吃饱就卡在半路的太子,薛衡总觉得对不起他,奶猫似的舔舔他的脸:“要不要我用嘴?”
宿奕捂住他的唇,有些恼怒:“不可。”
孤的尺寸岂是你那嫩生生的小物能比的,嘴巴还要不要了。
薛衡委屈巴巴:“怎么你就可以用,我就不能用!”
“孤说不可便是不可。”
“你坏!”
薛衡背过身去,只留给宿奕一个白生生的屁股。
“这件事孤绝不答应,绝不惯着你。”
……
“啊啊啊啊!宿奕你咬哪儿!痛!”
“我的屁股!”
“呜呜呜……”
……
到了后半夜,汗湿的俩人终于消停了。
薛衡这夜睡得很好。
太子也是。
……
不到三年,皇帝驾崩,太子承了皇位,雪凝国的质子薛衡在太子的安排下,得以返回故国。
再半年,宿奕求娶薛凝国皇子薛衡。
得允。
……
再三年,宿奕让出皇位,同薛衡隐于世。
……
有人偶见二人在湖边垂钓,薛衡没了耐心,同一孩童在湖边田地里抓蚱蜢。
抓着抓着就冲宿奕喊:“宿奕!我要给你生一堆孩子!小娃娃太可爱啦!”
宿奕把他自田地中拎起,薛衡的屁股就挨了一掌:“自己都是孩子心性,还好意思要孩子?”
薛衡两眼亮晶晶的:“那你生!我好想要小娃娃啊!”
宿奕不忍拒绝,却只得告诉他:“不可。”
早在薛衡说到他那个自己和别的女人生了孩子的噩梦后,他便喝了绝育药。
一来断绝后路,明确此生只宠薛衡一人,二来警戒自己,要给薛衡足够的安全感。
这种事自然不跟薛衡说的,他要知道了指不定要哭鼻子。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事,都不能和薛衡说。
多年前他在雪凝国惊鸿一瞥,就久久难以忘怀。
可惜雪凝国为融洽两国关系,竟是要让薛衡娶了自己的庶妹。
宿奕对合心意的东西一向执着。
要求把雪凝国逼到没有退路的是他,指定要薛衡为质便放过雪凝国的也是他。
他克制着自己,装作毫无邪念般对薛衡好,从此孤立无援的质子贪恋他的温柔,成了他的小奶猫。
其实每个纯粹摸头的瞬间,都想被小奶猫狠狠填满。
……
你以为的刚好,其实是我的步步为营。
……
太子和小奶猫游遍了名山大川,百年之后,同棺。
☆、末世美人(一)
10086年。
末世。
人类建起了无数防御城, 来抵抗丧尸的入侵,而在这样一个人心惶惶生存都成问题的时代,统治者很快由政治家变成了因为变异而拥有了异能的人们。
人们靠蕴藏着能量的晶核来维持世界的运转,钱币一瞬间成了废品,黄金也不过是好看的石头。
各种肤色的人再也没空计较谁谁谁当年国土多宏伟,躲在防御城中靠出卖劳动力和智力来换取异能者的庇佑以图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