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渣们跪求我原谅[快穿](34)
他的心里乱极了,一方面不肯相信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小徒弟,被他当做自己亲生儿子的小徒弟,竟然会是魔教的成员,甚至还是虐杀了他师父的魔教曼珠沙华。
另一方面,他又清楚地知道,若不是魔教的成员,林冬寒的身上定然是不会出现那一朵妖艳异常的花,哪怕只出现了那么短短的一瞬间。
但林天泽可以肯定,自己绝对不会眼花,不会因为时时刻刻地想着那朵花,而看错成少年背上的图案。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又到了和昨天晚上差不多的时辰。
林天泽心里藏着事,根本静不下心,靠坐在床头根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色阴沉得可怕。
直到不远处,他的小徒弟的房间里又一次传出些许异动时,他才动了起来,站到了房间的门口,和昨日一样,等着小徒弟走远。
他要再跟踪一次,看看林冬寒究竟在那个地方做什么。
然而这一次,控制着祁昙的那一股力量却没有再带着他去前一天的那片小树林,而是带着他来到了玄山宗的后山处。
林天泽的眼皮一跳,不好的预感霎时笼上心头。
他看见林冬寒沿着后山走了小半圈,来到了一个极为隐蔽的地方,随即蹲下身在地上摸索着什么。
林天泽再也忍不住了,显露出身形一挥手,一股大力迅速地缠绕在了祁昙的身体上,让他瞬间就动弹不得。
林天泽的脸色此时极度阴郁,本就深沉的黑眸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双从深渊里默默注视着的眸子,让人头皮都快炸起来了。
祁昙所站着的那个位置,分明就是埋有他师父玉牌的地方。
玄山宗从建立以来,便一直有一个习俗。宗内有身份的人,不管是长老还是门内弟子,代表着他们身份的玉牌都会埋藏在宗里的后山里。
那代表着宗门对他们的怀恋,是对他们身份地位的认可。
这个地方知道的人不多,除了宗内的几位长老和宗主之外,就只有一些长老的亲传弟子知道。
林冬寒虽是他唯一的亲传弟子,但因为身体的缘故,冬寒还没有开始修习法术,自己也因此而没有告诉过冬寒这个地方。
林天泽握紧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因为大力而鼓了起来。
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林冬寒到底摸清楚了多少东西?若是自己这两天没有发现冬寒的异常,是不是等到玄山宗被曼珠沙华灭了满门,自己都不会怀疑到他的身上?
冬寒才十二岁,这样的心机实在是太过可怕,让他不寒而栗。
林天泽大步走到祁昙的身边,一眼便看见了在祁昙脚边,生长出了一朵妖异的红色花朵。
那花朵还未完全绽放,但林天泽看得出来,这朵花就是曼珠沙华的教花。
他抬脚踩住那朵花骨朵,狠狠地碾压了一会,磅礴的法力从他的脚下喷涌而出,只一瞬间便把那娇弱的花骨朵碾成了粉末,却没有伤到埋藏在土里的玉牌半分。
做完这一切之后,林天泽这才转头看向了被困住了行动后,没有发出过一丝声音的祁昙。
少年正怔怔地瞪着一双眸子看着他,仿佛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行踪竟然暴露了,也或许是被他突然的出现给吓到说不出话来。
但无论是那一种,都让林天泽的胸腔之中憋着一股气,连带着整个人的气势比平日里上涨了百倍不止,让少年瘦弱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
“林冬寒。”林天泽冷冷地道,声音里仿佛带着冰渣子一样。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睁大眼睛看着他的少年嘴巴开合了两下,一歪脑袋,就这么昏迷了过去。
林天泽拽住少年的衣领,手触碰到对方滚烫的身子,瞬间便明白了少年昏迷过去的原因。
哪怕是病成这样,林冬寒也要坚持来到这个地方,种下标志着曼珠沙华的教花。
这样的毅力倒是让他刮目相看。
林天泽在心底冷笑一声,拽着少年衣领的手更加用力了几分。那布料兹拉一声裂了开来,露出了少年瘦弱的背部。
林天泽看见,少年本应该洁白无瑕的背上,缓缓地浮现出了一朵妖异醒目的血红色花朵。
昨天的那一瞬间,果然不是他眼花。
林天泽一甩手放开少年,任由他摔倒在地上,随即施展出一个漂浮的法术,让少年瘦小的身体漂浮着跟在了自己的身后,回到了羲元峰的府邸。
林天泽没有惊动任何人,在自己搞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他还不想让这件事情传出去。
哪怕是到现在,他也依旧不愿意相信自己养了十二年的少年,会是魔教中人。
虽然这件事情已经几乎板上钉钉没得跑了。
林天泽将祁昙的身子丢在了床上,手指微动,一股细小却冰冷的水流打在了祁昙的脸上。
祁昙一个哆嗦,挣扎着醒了过来。
“师……师父……”祁昙瞪大了眼睛,似乎很惊讶林天泽现在会出现在这里,他的声音听起来嗡嗡的,显然还在重病之中,“发生什么事了吗?”
祁昙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到一片冰凉湿润的触感,有些不明所以,脸上浮现出茫然和不解。
但这样的表情看在林天泽的眼里,却只觉得悲哀和愤怒。
“林冬寒,我只给你一次机会。”林天泽的视线冷若冰霜,生生地让被他看着的祁昙打了一个寒颤。
“师父,您到底在说什么?”祁昙从未见过这副模样的林天泽,不免有些惶恐和不知所措,“弟子……弟子听不明白。”
少年和往常一样的反应让林天泽的怒意更甚,怪不得之前的那么多年自己都会被瞒在鼓里,哪怕是被捉住了把柄,少年的表情和动作也依旧没有露出丝毫的破绽。
这份功力,恐怕这世上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他。
林天泽一甩手,宽大的手掌打上祁昙的侧脸,发出一声清脆的啪响。
“我给过你机会了。”林天泽定定地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少年,眼里涌动着复杂的情绪,最终定格在了厌恶与愤怒之上。
他本来打算,若是少年真的是曼珠沙华中人,念在自己与他师徒一场,少年又没有做出太过过分的事情,自己便废了他一身的筋脉,让他一生不得修炼,留他一条生路将他赶出玄山宗便罢了。
可他没想到,少年竟然将念头动到了他的师父身上。
那可是和他情同父子的师父啊,若是没有师父,他林天泽早就冻死在雪堆之中了,哪里会有现在的玄山宗羲元峰峰主的存在。
打他师父主意的人,全部都,不可原谅!
第43章 魔修小可爱5
祁昙被他打得脑袋一歪, 苍白的脸上很快便浮现出一个巴掌印,半边脸颊逐渐红肿了起来。
他抬手碰了碰自己的脸颊, 轻轻地吸了一口冷气,“师父,到底怎么回事?”
林天泽却是不想再看到少年这副模样, 可怜兮兮的,仿佛自己对他做出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一样。
可事实却是什么?分明就是少年自己犯下了滔天罪行, 却还试图在他面前装无辜装可怜!
这般做派,果然不愧是魔 教里的人, 让人作呕。
林天泽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愤怒与厌恶,五指大张盖在了少年的脑袋上, 微一用力, 便将少年并不大的脑袋整个的抓在了手间。
林冬寒不肯说,他也不是没有办法知道所有的事情。
这世上可以探查别人记忆的法术多到数不清,而他恰恰是一个精通各类法术的修道高手, 区区一个探查的法术,他可以随口列出不少个。
就是被使用法术的人得吃点苦头罢了,但既然林冬寒自己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他也不必手下留情。
林天泽狠下心, 对少年发出的痛呼声视若无睹, 手指再次用力, 体内的法力顺着手指逐渐侵入到少年的大脑之中,仿佛在巡逻自己的领地一样,轻而易举地就突破了那一层薄得可以忽略不计的防御层。
祁昙还未开始修炼, 根本不懂得如何保护自己的大脑,那一层少得可怜的防御,也不过是身体的自动反应罢了。
在那一层防御被突破的一瞬间,祁昙只感觉自己的脑袋仿佛爆炸了一样,剧烈的疼痛迅速并且汹涌地将他淹没。
少年的双眸蓦地大睁,脸上的神色痛苦而扭曲,因为过于强烈的疼痛感,不断的有生理性的泪水从他的眼眶中滑落,没有被困住的四肢也在胡乱地蹬动着,看起来惨兮兮的。
林天泽眉头一皱,另一只垂在身边的手微动,又是一股法力缠绕在了祁昙的四肢上,固定住了他的行动,让他分毫也不能动弹。
还顺带堵住了他的嘴,让他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足足过了近十分钟,林天泽才放开了自己制住祁昙的双手,任由他软倒在床上,无力地喘息着。
林天泽一拳打在床旁边的墙壁上,坚实的墙壁瞬间便裂了开来,落下几块碎石,掉在地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他什么有用的东西也没有看到。
确切的说,林冬寒的大脑被什么人保护得严严实实的,他只看到了一朵又一朵鬼魅而又妖异的曼珠沙华花,一丛一丛地盛开在他的脑海里,几乎要将人淹没了去。
放下这个禁制的人法力深厚,修为至少要比他高出两个阶,否则的话,自己是不可能拿这个禁制一点办法也没有的。
虽然没看到什么让他心凉的事情,但这一片花海却更加让林天泽肯定冬寒的身份了。
林冬寒他,必然是曼珠沙华的人。
只怪他自己在十二年前,以为冬寒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婴孩,没有任何的防备,就这样将他抱回了他的羲元峰。
谁曾想他抱回来的,竟是一个如此令人厌恶的东西。
林天泽看着趴在床沿的少年,越想越气,眸子里逐渐染上一层愤怒的红色。
他翻过少年的身体,食指点在少年布满了冷汗的额头上,嘴唇微动,缓慢却清晰地念出了一句咒语。
他的声音低沉,却无比的坚定,仿佛一座巨大的山脉一样,缓缓地碾压在祁昙的心脏处,让他喘不过气。
这句咒语很长,林天泽足足念了有三分钟,才停了下来。在他声音停止的那一瞬间,他用法力划破自己的食指,挤出几滴血液,渗透进了祁昙的脑袋里面。
祁昙的瞳孔骤缩,没一会儿,他的眼睛便没有了焦距,缓缓地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昏迷之中。
林天泽收回手,食指上那个细小的伤口自动愈合了起来,数息之后便没有了任何的痕迹。
他曾经在师父的尸首面前发过誓,自己定然会将所有看到的曼珠沙华人消灭得一干二净,哪怕那个人是自己倾注了十二年感情的徒弟。
他已经为他的小徒弟破过一次例,但他的小徒弟并不领情,既然如此,他便不会再手下留情。
林冬寒目前是他唯一抓住的,有关于曼珠沙华的线索。
既然他没有办法从林冬寒的大脑里探查出什么有用的消息,那他便封了他的记忆,在他的脑海中定下血契,让林冬寒这一生一世都为自己所用,只能听从他的命令。
留着他的躯体,说不定日后还能派上大用场。
想到林冬寒的体质,那数百年难得一遇的极阴体质,林天泽的眸色微暗。
他不相信曼珠沙华的那些人不知道林冬寒的体质,也不相信他们会放弃拥有如此珍贵体质的林冬寒,所以,只要林冬寒的身体还活着,他总有一日会顺着这条线扯出更多的,和曼珠沙华有关的人。
林天泽在祁昙的房间里又待了十数分钟,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之后,推门走了出去。
他叫来一旁候着的小童,“冬寒昨天夜里被魔教之人袭击,身受重伤,这段时间我会闭关为他疗伤,任何人都不见。”
想了想后,他又补充了一句,“包括宗门里的长老和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