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管家心声被反派听见后(22)
厉停眯了眯眼,轻轻转动玻璃杯,暗红色的液体在质地上乘的玻璃杯里流转出锐利的颜色。
“别担心,只要景管家能找出害你的人,二哥,我一定要他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厉勖忐忑不安地一口饮尽杯中酒,看了眼时间,“多帮我盯着吧,你嫂子到了,我去接一下。”
一名身穿银色小礼裙的女人站在大门处,妆容精致漂亮,抹胸设计露出白嫩肌肤,锁骨处的蓝宝石分外耀眼。
“阿勖。”女人柔声呼唤。
向来冷淡寡言的厉勖难得露出一丝温柔神色,“你来了。”
女人点点头,眼神四处张望:“今晚好热闹。”
厉勖轻笑,示意女人挽着他的胳膊,表情甜蜜:“走吧,我带你去见见大哥和小弟。”
女人轻声应下。
角落里,景沂恰好看到这一幕,脑海里顿时闪过一丝回忆,但没等他细细抓住回想,就被面前突然出现的人厉声打断了。
“历明织?”
景沂抬眼,面前杵了一名五光十色的男孩子,眼影是蓝的,手指是红的,头发是黄的,看得景沂目不暇接。
哪里来的花孔雀?
“听说你被男人骗了。”花孔雀流里流气地嚼着口香糖,视线上下打量历明织,加长的假睫毛随着夸张的动作扑闪扑闪。
“对方是个诈骗惯犯,你不是总说自己聪明伶俐吗,怎么还在阴沟里栽跟头呢?啧啧,那种人你都能下得去嘴,是不是那人花样太多,很能满足你啊?”
历明织脸色一黯。
花孔雀鄙夷嗤笑,厉家小少爷还是这么好欺负,打不还口骂不还手,也不敢跟家里告状,一天不欺负就浑身痒痒。
他冷笑,正准备加大嘲讽力度,眼前忽然一花,下一秒,他眼皮上方传来剧痛。
“啊!”
花孔雀一声惨叫:“你干什么?!”
“原来真是假的啊。”景沂捏着比自己指甲还长的假睫毛晃了晃,语气十分嫌弃:“这么重,你贴着不累吗,快给我们小少爷扇感冒了都。”
景沂想起来了。
原文中历明织有个死对头,最爱五颜六色的往自己身上招呼,名字他记不清了,但记得这只花孔雀是非法器官交易的同党之一。
在历明织落难,被宁姜卖进交易所时,花孔雀就每天打骂羞辱,导致历明织数次自杀未遂,在弥留之际被送上了手术台,掏成一副空尸。
【王八蛋!】
【卖什么不好你卖器官,贩什么不好你偏贩贱!今天遇上我就是你的报应!】
景沂真的生气了。
文字冰冷,历家全员be的结局在主角团打脸逆袭的爽感中被淡化,追文时没觉得不合理,现在亲眼目睹,景沂浑身都不痛快。
“你他妈的……”花孔雀气得爆粗,疼倒是不疼,就是被景沂快如闪电的动作吓的。
景沂抿紧嘴巴,正准备上去再给他一电炮,就听耳边传来声音。
“怎么回事。”
眉目森冷的厉问昭从人群深处走出。
景沂眉心一跳,飞快捂住历明织的额角,倒打一耙:“你这人怎么还动手呢?小少爷没事吧。”
花孔雀:……沃日?
景沂捂着历明织的额头,像捧着一束易碎的玻璃花:“哎哟,都出血了,方姨快请家庭医生急诊!”
厉问昭冷凝的视线淡淡扫过。
花孔雀紧张得腰都挺直了不少:“不是我,我没打他,真的,大家都看着呢,我真没打他!”
“嘶……”这时,历明织终于从混乱中反应过来,柔软地晕在景沂肩膀上:“景管家,我头好疼。”
景沂扭脸叭叭:“看给我们小少爷打的。”
宾客们开始小声议论。
花孔雀道:“我根本就没碰他,说我出手伤人,你敢松开手亮出伤口吗,要是历明织今天没伤着,我要你好看!”
花孔雀气急败坏扯下景沂的手臂。
“噫……”
“哟……”
“嘶……”
宾客们不约而同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历明织额角一片红红紫紫,中心处还在往下流红色的液体,那可真是头破血流。
“下手真狠。”
“这种时候打上门来了,简直没把厉家放在眼里。”
“这可真是给了厉家响亮的一巴掌。”
“花家算是把人得罪狠了。”
景沂狐疑看向人群,花孔雀还真信花呀?
花孔雀脸色一白,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厉问昭也愣了愣。
景沂尽心尽力扮演管家的角色,扶着娇滴滴晕倒的历明织,大胆靠进了厉问昭:“大少爷,我觉得这件事不能这么算了,您认为呢?”
【看我眼神看我眼神!】
【这人是坏蛋!噶你弟弟腰子的主谋共犯!抓他!逮他!报复他!】
【天黑了,王八蛋欺负上门了,该让花家破产了大少爷!!!】
厉问昭垂眸盯着小管家急迫的眼神,刚要开口,忽然感觉自己后腰被戳了一下。
“……”
准备说话,又戳一下。
“……”
在没人看见的角落,景沂的手指在胆大包天地反复戳反派的腰,一下,两下,三四下,一下比一下更有劲儿。
厉问昭感受到了他极致的迫切,因为除了钻井机似的戳戳戳,耳边还有小管家尖锐的爆鸣——
【啊啊啊啊啊啊我眼神不明显吗,为什么他毫无反应啊?】
【衣服穿太厚了没感觉到?】
【救大命,又是想念金手指的一天!】
厉问昭:“……”
你给我说话的机会了吗就爆鸣!
“大哥,这件事交给我吧。”厉停挤开人群走近,抓住花孔雀的肩膀,笑眯眯:“我跟他好好聊聊。”
厉问昭捉住身后打洞的手,“……嗯!去吧。”
景沂一僵,温热干燥的上手掌牢牢圈住他偏瘦的腕骨,宽厚的触感让他新心脏一紧,心底无端生出几分被掌控的无力感。
他不敢再动了。
花孔雀脸色发白地被厉停带走,美好的宴会继续。
历明织装病不适合留在现场,景沂原本想跟着伤员一起遁走,但被厉问昭拦住了。
景沂一脸称职小管家样:“大少爷,别拦我,我要去看小少爷伤得重不重。”
厉问昭冷笑一声:“是吗,我还以为景管家要去看看刚钻的井深不深。”
握起来细细瘦瘦的手腕,哪儿来那么大力气戳人?!
景沂:“……”
他不好意思笑笑:“抱歉大少爷,事急从权。”
【我都是为了厉家好,你好意思责罚我吗?】
厉问昭深吸了一口气:“别乱跑,就待在这里。”
景沂:“为什么?”
厉问昭揉了揉后腰:“给我……”
“揉揉?”景沂伸手。
啪。
厉问昭一掌拍掉他造作的爪子:“倒酒。”
“……”
【不早说】
【倒酒就倒酒,你揉什么腰嘛,考点这么偏,神仙都答不上来】
【不过手感还是很好的,劲瘦流畅的一把窄腰,放在外面不知道要迷死……】
厉问昭忍无可忍:“景管家!”
景沂茫然抬起脸:“嗯?”
【又咋了?】
【我没惹祸吧?他怎么快把自己气成河豚了?】
厉问昭咬牙:“……倒酒。”
“哦。”
景沂嘀嘀咕咕地去拿醒酒器,东西有点重,他双手举起,搭在厉问昭杯沿,费力一推,酒液从底部翻滚着涌出——
厉问昭只感觉手心一沉,哗啦。
杯子满了,还溢出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