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管家心声被反派听见后(185)
景沂十分安详地躺在床上。
他闭了闭眼, 在被子里捏捏自己酸涩的肌肉,觉得自己真是造作早了,他怎么会以为自己是厉问昭的对手呢。
都怪昨晚那场雪。
他在被子里小心地拱了拱, 把头转向阳台, 窗帘没拉紧,缝隙里泄露出一点明亮的日光。
景沂想起什么,扭头问厉问昭:“都下午了,你没去上班?”
“嗯。”厉问昭说:“雪太大, 通勤有难度,干脆给员工放假了。”
景沂点点头。
厉问昭见他拱在被子里不愿意起来, 轻声问:“饿不饿。”
景沂饿了。但他不舒服,昨晚被弄得太奇怪,厉问昭让他抬了好久的腿, 现在肌肉都是酸痛的,他有理由怀疑自己一旦下地, 就会立即复刻小说里的……软倒在地。
为了不跟地毯来个亲密接触, 他还是再歇会儿吧。
景沂:“不饿。”
但他的肚皮和肠胃显然跟他不是一条心——咕嘟嘟嘟。
景沂捂住了肚子:“……”
厉问昭偏了偏头, 唇角压制不住翘起, 他轻轻拍了拍床上的被子团,“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吃了再休息?”
景沂闷声:“不想吃。”
厉问昭皱了皱眉, 扫一眼他肩头的痕迹,“还疼吗?”
景沂脊背一麻,被子裹得更紧了:“不疼……”
他说的是实话。
厉问昭前期准备很充足,除了刚开始有点不舒服, 他是真没觉得有多疼。
但这话说出来,好像他沉迷于其中, 耽于享乐似的,所以景沂不说。
“你能先帮我把衣服拿过来吗?”
厉问昭早就准备好了,从衣柜里拿出全套衣物,“要不要我帮忙?”
衣服一件件整齐折叠好,最上面放着一条白色内裤。景沂脸皮潮红,把衣服抱进怀里,“不用,我自己可以。”
厉问昭笑了下,“那我出去等你。”
他脚步流畅坚定,丝毫没有一夜操劳的虚浮。
门关上,景沂快速穿好了衣服,慢吞吞走出门。
早餐是清淡的猪肉粥和小笼包,温度刚好。
“早上黑白无常来过了。”正吃着饭,对面的厉问昭忽然说。
嗯?
景沂叼着勺子抬头,他动作大,敞开的领口露出大片深深浅浅的红痕,“他们来干什么?”
这么快就逃脱了孟婆她老人家的暴力制裁了?
也不知道有没有鼻青脸肿。
厉问昭凝眸看了一会儿,忽然抬手捧了捧。
景沂抖了抖:“干,干啥?”
都是饱暖思淫·欲,他这都还没吃饱呢,厉问昭不会这么禽兽吧?
“我昨晚还咬你了?”
厉问昭拧着眉毛,拇指下摸到了一点凹凸不平的齿痕,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昨晚有过咬人的行为,但景沂白皙的皮肤上赫然印着罪证。
“嗯。”景沂不自在地动了动脖子。
“抱歉。”厉问昭眸光深了几许,“是我没控制好情绪。”
景沂就噘着嘴控诉,“还不止这一个呢。”
他穿衣服的时候就发现了,手臂、肩膀、腿、膝盖上都有痕迹,厉问昭说拆就真的是拆,大总裁说话,一个字都不带假的。
“还咬了什么地方?”
景沂愣了一下,脸上涨红,“忘了,反正已经不疼了。”
厉问昭再道歉:“抱歉。”
“你已经道过歉了。”
厉问昭说:“我下次轻点。”
景沂懵逼了一秒,筷子尖刚夹起来的芦笋又咚地滚回到餐盘,“……”
还有下次?!
景沂抿抿嘴巴,“你不是应该说下次不会了吗?”
厉问昭躲开景沂的目光,“如果只是一个印子,说明我是失误。”
景沂:“……?”
So?
“但如果是这么多的话。”厉问昭看了景沂一眼,轻咳,“可能就是你当时的反应我很喜欢。”
景沂:“……”
你们当总裁的,都这么会论证中心思想吗?
景沂不说话了,红着脸,埋头认真扒饭吃。
·
吃完饭,景沂在沙发上瘫了很久才觉得自己稍微恢复了一些,忽的想起他们之前未完的话题,“对了大少爷,你刚才说黑白无常要请我们吃饭?”
“嗯。”
雪天地滑,家里请的钟点工阿姨没法来打扫卫生,厉问昭正在厨房,把碗一个个放进洗碗机。
景沂翻了个身,扒着沙发靠背看厉问昭:“这么冷的天,怎么忽然要请客吃饭,这两只抠门鬼一定有什么阴谋。”
怎么看他们也不像是会跟人慷慨分享美食的样子。
“我猜,他们晚饭要宴请的主角,其实是孟婆。”厉问昭淡淡说。
景沂一懵,“依据是……?”
厉问昭:“他们鼻青脸肿来的。”
景沂:“……”
哦,那就说得通了。
“那我是不是要摘嗓子了。”景沂说。
孟婆这么大的官都来了,总不能只是为了来慰问他这只无辜往死的孤魂野鬼吧?
肯定是冲着自己的小玩具来的。
景沂忽然有点怕。
摘嗓子哎,大小也是个手术,哪怕领导操刀,那也有风险……孟婆不会把他原本的嗓子一起摘走吧。
景沂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毕竟能容忍黑白无常这俩大迷糊在手底下当差的,一定是更大的迷糊。
“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景沂趴在沙发垫上,“你能打得过孟婆吗?”
“不能。”厉问昭坦率地说。
景沂:“……那你陪着我,这个世界上只会增加一只孤魂野鬼。”
“我们可以请外挂。”厉问昭说。
景沂:?
哪里哪里?
厉问昭轻轻一笑,“庙里的大师,我已经请来了,现在就在首城酒店住着。”
景沂竖起脖子,摸了摸胸前的符咒:“就是给我驱邪符的大师?”
“嗯。”
“那就太好了。”景沂兴奋地道:“这清汤寡水的日子,也是该有点刺激的事情来风生水起了。”
“……”
·
厉问昭第二天也没上班,街上铲雪车工作了一天,已经把道路清出来了,厉氏的员工们正式开工。
景沂休息了一天一夜,才勉强找回一点精气神。
傍晚,他们一起出门,去赴黑白无常的鸿门宴。
景沂怕冷,把自己的裹得像头熊才满意,穿完衣服,又往脖子上戴了条围巾才作罢。
看着镜子里圆滚滚的自己,他十分庆幸现在是冬天,换了夏天,他都不知道该怎么遮住脖子上的暧昧痕迹。
“要不要我抱?”厉问昭说:“外面地滑。”
景沂不服气地噘嘴:“瞧不起谁呢?我可以自己肘!”
厉问昭伸手把他嘴巴上的围巾往下压了压,“挡嘴了。”
“暖和。”景沂据理力争。
厉问昭叹了口气:“但是你嘴巴里呼出的水汽会把它冻住。”
“……”
景沂就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