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这秘书非当不可吗(52)
翻开第一页,页角有个曲别针,而手上的照片正好也有个曲别针大小的压痕。
景繁把文件摊平,看着上面的介绍:付新雪,女性(Beta),享年32岁,辉市人,丈夫解鸿文……
还没等他继续看下去,一只手突然从他肩膀上越了过来,劲瘦有力的手指按在了文件页面上,阻止了他翻页的举动。
景繁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手上的照片落到了文件夹上。
“这不是你能看的东西。”沉稳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如果是平时有人在他耳边如此近的距离下说话,他一定会发痒地避开,但此刻景繁像是被施了什么咒,保持着僵直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
因为他在解渐沉低沉平缓的语气中听出了威胁和警告。
“抱,抱歉,我拿文件的时候不小心把其他的弄掉了,我是想把文件整理一下放回去。”景繁急忙解释。
解渐沉对他的说辞不置可否,沉默着将那份文件以及照片拿了起来。
他站直身体,扫了一眼还蹲在地上的人,文件被随手丢在桌上发出清脆的一声。
景繁吓得眼皮一抖,他缓缓转过头仰视着身侧的解渐沉,悄悄伸手按住了差点停跳的心脏:【他,他走路怎么没有声音。】
“原本今天下午还有什么安排吗?”解渐沉解着袖扣突然开口发问。
景繁也站起身,慢了半拍才理解他的话,他回忆了一下日程安排,回答:“下班后和复宇集团的袁总有个饭局。”
解渐沉点了一下头:“行。”
他没有再追究刚刚的事,景繁攥了攥手指,不知该庆幸解渐沉放过了他,还是该担心对方会不会多想。
【要一朝回到解放前了,系统。】他知道自己这次冒失了,有些得不偿失。
在反派的眼皮子底下看他的隐私,跟摸老虎屁股没什么两样,舍命相救换来的一点信任可能又要变得岌岌可危。
景繁心虚地站在一边,看着解渐沉动手将那几份文件塞回了柜子里。
“走吧。”解渐沉关上柜门,将那张照片和那份文件再次尘封起来。
跟着他走到门口,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管家又迎了过来:“少爷,您这就要走了吗?”
“嗯。”解渐沉从保姆那接过外套,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好久没见了,老爷还想和您一起吃顿饭呢。”管家有意想挽留。
低着头整理衣服的解渐沉闻言抬头,他看了一眼头发也已经花白的管家,笑得意味不明:“不用了,和我一起吃饭,恐怕会噎到。”
他这毫不掩饰的轻蔑态度让管家一愣:“这……”
“我还有事,先走了。”解渐沉收回了表情,看了景繁一眼,率先走出了家门。
景繁对管家欠了欠身,跟了上去。
路过屋前的花园时,他看着解渐沉的背影内心不由得好奇,他想知道解渐沉和这个家的主人是什么关系,也想知道照片里那个女人又是怎么回事。
【付新雪,你能查到这个人的信息吗?】景繁求助起了系统。
【解渐沉的生母。】系统回答。
和他推测的差不多。
【然后呢?没了?】景繁追问。
【和锚点关系太近,权限不足,其余信息和宿主刚刚看到的差不多。】
又是权限不足,景繁已经无力吐槽,他不再指望系统,开始自己埋头思考起来。
还记得刚刚看到的那些信息里,说她享年32岁,说明很早以前就去世了。
那为什么会将照片夹在文件里,如果是很亲近的关系不应该摆放出来吗?
走神间,景繁突然后背一凉,第六感让他下意识地往身后看去,高大的建筑里,他一眼就看到了三楼某个阳台上坐着的人。
但距离太远了,他看不清脸,只不过从那耀眼的发色来看,应该就是管家口中的“老爷”,也是解渐沉这次前来特地看望的这栋别墅的主人。
景繁猜测这人应该就是解渐沉的爷爷。
他回头看了太久,老人似乎也注意到他,看了过来,两人就这样隔着很远的距离,似有若无地对视上。
解渐沉突然停下了脚步,冷冷开口:“别看他。”
景繁被这突如其来的提醒唤回了意识,这才匆忙收回视线。
他转头看向身前的解渐沉,发现对方目光冰冷地看向了老人,片刻后他一言不发的收回了视线,继续向前走去。
坐上车后,景繁想起刚才管家说的解渐沉很久没见过了,所以前段时间他坠海差点丧命,他的这个爷爷也没有来关心过吗?
车子缓缓启动,解渐沉松开了领带,他手臂搭在车窗边的扶手上,撑着额角,回忆起刚刚在老人房间里的对话,忍不住蹙起了眉。
第44章 再次试探
上一次回老宅见他祖父应该是在半年前。
当时解正则以恰谈合作为由将他骗回家,实则是给他物色了一个结婚对象。
一位政府要员家的Omega女儿,年轻,知性,貌美,最重要的是她是优性,完美符合解正则对传承血统的要求。
虽然解渐沉也想不明白,这个老家伙势必将他那恶劣基因传承下去的理由是什么。
“如果你不想我成为你长子那样,最好别插手我的感情事宜。”当时解渐沉毫不留情面地在餐桌上将事情挑明。
解正则作为一家之主的面色十分不好看,但他也知道他这唯一的优性Alpha孙子,和自己那个懦弱无能的长子不同。
解渐沉性子强势阴冷,不到万不得已,他还不想和他彻底弄僵关系。
此事过后解渐沉便一直未回去过了,直到今天,他才再次收到了老人的联系,并且对方还拿他城西的合作作为要挟,胁迫他回老宅一趟。
刚一进入书房,他就因空间里逸散的熟悉的檀木香味皱起了眉头。
此刻桌子后坐着的老人正戴着眼镜翻阅着书籍,人进来后也没有抬起头看一眼。
虽然已经七十多岁,精神气也没有以前那么好,但是他那一头亮眼的金发倒是没有变浅多少。
“叫我回来什么事?”本来就因被威胁而心情糟糕,解渐沉径直走到沙发边坐下,语气不善道。
解正则半晌才抬起头看过来,他将手中的书放下,开口便是质询:“听说你最近在公司对你那些叔公们下手了?”
“看来这么快就来找你告状了。”解渐沉端起已经凉了的茶水喝了一口,并不将老人的问责当回事。
“他们都是跟着我一起白手起家的伙伴,而你又是我一手扶持上去的,不要做的太过分了。”解正则提醒。
解渐沉闻言嗤笑出声:“哼,他们现在可没把你当伙伴,都想着要怎么把解家从高位上拉下来。”
他在游轮上遭遇的事,解正则有所耳闻:“他们这次做的事确实不对,但你坠海并不是他们幕后操纵,没必要赶尽杀绝,小惩大诫对你未来的路反而有所助益,一味施压只会遭到更大的反噬。”
解渐沉靠坐在沙发背上,不能理解正则越老反而越优柔寡断的仁慈,哪怕是自己非常看重的血脉受到威胁,也会因为所谓的昔日情分网开一面。
还真是老糊涂了。
“粮仓里的老鼠,你指望给予一点点粮食就能让它见好就收?”
“那你也没必要将你三叔和姑姑算计进去,旁人也就算了,这是你的血亲。”解正则纹路纵横的脸上渐露不悦。
“他们算计我的时候可没有计较什么血缘,而且你的这些亲人和合作伙伴,早在一年多以前你还在位的时候,就开始动手试图瓜分北丰。”解渐沉翘起腿,换了个坐姿,语气不屑,“怎么,这你也能大方地说没关系吗?”
解正则闻言果然一愣,对于这个锐利又自私的老头来说,他辛苦打下的家业才是最重要的。
那群和他一起打拼的伙伴,只是他成功路上的见证者,连解渐沉也不过是他物色的最适合维持这个公司的人选,通通比不上他一生的心血。
“什么意思?”解正则还不知道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