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负欲(53)
这是在想什么?居然都没注意到他进来?
柏庄诧异地扬了扬眉,又盯了一会儿,这才缓缓开口道:“在看什么?怎么还不回屋睡觉?”
柏庄的温柔悦耳的声音突然响起,谭希晨猛然一抖,咖啡液险些洒出来,他转头看到身后的人,动了动嘴。
“……你爸走了?”
柏庄:“嗯。”
又是一阵沉默,谭希晨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率先打破僵局,“那个……我……我们……”
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我们还是尽快离婚吧。”
柏爸爸那么想要小孩,只有他们离婚了,柏庄才可以有自己的孩子了。
柏庄的好心情,瞬间消失,眸色猛然一沉。
空气温度骤然下降,直逼入冬,冷得毫无征兆,没有一点点准备的时间。
谭希晨搓了搓胳膊,眉心紧锁,不明所以。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冷?难不成是空调开太低了?
瞥眼一看。
22度,人体最舒服的温度。
所以,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冷?
难道是……太阳消失?北极扩散了?
还是太阳系走着走着就散了???
柏庄眼底几乎闪过一闪即逝的狡黠,别人根本来不及发现。
他故作伤心,“你还是想要抛弃我?当不负责任的渣男?”
谭希晨眨了眨眼:“……”
翌日。
谭希晨在无数次谴责了自己之后,还是决定以大局为重,不能让柏家无后!
当渣男,就当渣男。
说清楚自己是直男的事情不能再拖了,一定要尽快提上日程。
他正计划着今晚柏庄下班,一次性说清楚,让柏庄相信他是直男,并且同意离婚!
他正想着今晚的计划,手机忽然响了,是弟弟车队的队长。
他拿起手机,疑惑地接通电话,还没开口,就听那头着急立即问道:“谭哥,星辰在家吗?”
谭希晨疑惑地蹙了蹙眉,“我也不知道他,我不住家里。”
“这样……那你知道他在哪里吗?”林君说,“我们下午有个比赛,到现在都没看到他人,也联系不上他。”
闻言,谭希晨眉头紧锁,立马说,“我给家里打个电话。”
林君:“好。”
谭希晨立马挂断电话,先拨通了谭星辰的电话,但电话响了很久直到自动挂断都没被接通。他又立马给家里打去电话。
是付青妤接的。
“怎么了晨晨?”电话里传来付青妤温柔的询问声。
“妈,谭星辰在家吗?”谭希晨上来就问。
“不在家,他昨晚就没回家。”付青妤问,“怎么了?有什么事情?”
谭希晨顿了一下,思索片刻,还是决定先不告诉母亲,主要是他现在也不知道谭星辰是什么情况,免得说出来,让父母担心。
“没事。”他说,“我先挂了。”
不等母亲追问,谭希晨迅速挂断了电话,正想给林君回拨,手机忽然亮了,是谭星辰打回来的电话。
他眼眸一亮,脸上的担忧也消散了不少,接通了电话,不等谭星辰询问他怎么了,就被他痛骂一顿,警告以后不许再这样搞失踪。
谭星辰一脸懵逼,从被自家亲哥打电话过来痛骂中回过神来。
他才刚在山区,没有一丁点信号,直到刚才离开山区手机才有信号,然后看到队长和他哥打了好几个电话找他,他第一时间就先打给他哥了,结果却被训了一顿。
“你昨晚不回家去哪了?为什么不接电话?!”
都说长兄如父,谭希晨决定听听理由,如果理由不过关,他将再骂一顿才行。
谭星辰开车往山上走,他刚赶去参加下午的比赛,“嗯?你怎么知道我昨天没回家?”
“你队长打电话给我,说联系不上你,你别打岔,你昨晚干嘛去哪了?”谭希晨严肃地说。
“没去那。”谭星辰回答,“我就是和别人去了一个有趣的比赛山头,那里离市区有点远,我们就在车里睡下了。我也是刚才才知道上面没有信号。”
谭希晨听得眉头拧了起来,“下次你去这样的地方,一定要提前打个招呼,不要让别人为你担心。你赶紧给你队长打个电话报平安。”
“知道了,我以后不会了。”谭星辰说,“我马上给队长打电话。”
俩人挂断了电话,谭希晨就看到母亲发来的信息,还有未接通的电话,是询问谭星辰是不是出什么事情。
他叹息一声,立马给母亲回拨过去,简单地说明了事情的原委,特意强调自己已经狠狠骂过谭星辰了,让她不用担心。
付青妤怎么可能不担心,和谭希晨聊了几句,立马给谭星辰打去电话。
谭希晨放下电话,突然感慨,怎么他们两兄弟,没一个能让父母安心?
他亲弟就不说了,赛车这个职业、而且又是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飙车的那种比赛,那是玩命的。
而他虽然职业并不让父母担心,但好像也没好到哪去。
他跟柏庄结婚,俩人将来不会有孩子,他的父母都没说过他一句不适。能拥有这么好的父母,他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才能来到这样的家庭。
怀着感激的心情,谭希晨带着白球回父母家,跟父母表达了喜爱。因为他和谭星辰经常为了争宠,表达爱意这种事情,父母并不觉得意外,笑笑地摸了摸他的头。
在家吃了午饭,又吃了晚饭,想着柏庄快下班了,他便和父母告别,带着白球刚踏进家门,就看到柏庄站在几点灯光的客厅中,望着漆黑的房间,沉默无声。
“啪”的一声,灯火通明。
“干嘛不开灯?”谭希晨拿起旁边柜子上的毛巾,蹲下为白球擦着爪子。
柏庄转身看着他,“我以为你回家了。”
“我确实回家了,但是又回来了啊。”谭希晨将最后一条狗爪抹干净,一巴掌拍在它的屁|股上,白球立刻接收到指令,四爪欢快进屋。
听到这个回答,柏庄眸底化开柔色,“在家吃饭了吗?”
“吃过了。”谭希晨说,“我交代了谢阿姨只做你一人的晚饭,她应该留在锅里温着。”
柏庄轻轻应道:“嗯。”
谭希晨:“……我去洗澡了。”现在这个天气,在外面待不到几分钟,就一身的汗。
柏庄点了点头,“好。”
谭希晨回到房间,拿睡衣的动作非常之顺,等反应过来时,手上一僵,低头盯着习惯拿的黑色绸缎睡衣——柏庄的睡衣。
黑色绸缎睡衣被放回原位,犄角旮旯,长时间没穿而变皱巴巴的纯棉睡衣被拿了出来。
他皱了皱眉,低头盯着手里的睡衣,又看了眼衣柜里面,发现他所有的睡衣,因为长时间没穿都变得皱巴巴的。手里这件还算好一点,没办法,今晚只能先穿这一件了,明天再把这些睡衣都洗一遍。
他拿着睡衣进入浴室。
可能是衣服长时间没穿的原因,他的皮肤又敏感,有点痒,好在没有起红疹。
柏庄见他一直挠着脖子,脖子都被他挠红了,眼眉一压,压身贴近,抓着他还打算继续抓挠脖子的手,蹙眉问道:“怎么了?痒?”
他很快发现了问题出在谭希晨身上的衣服上,二话不说,就要帮他脱掉。
谭希晨瞪大了眼睛,脑子里冒出了“我是直男”四个大字,也同时脱口而出。
柏庄瞬间被定在原地,手上的动作也停下,缓缓抬眸盯着他。
柏庄的眼眸就像黑夜里的猎鹰,深邃而锐利,仿佛能看穿人心。
谭希晨被盯得莫名有点心虚,可是很快,他反应过来,他心虚什么?他就是直男啊。
“我是直男,你还是不要这样做的好。”他指柏庄要给他脱衣服的举动。
柏庄清冷矜贵的声音缓缓响起,“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