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负欲(48)
“在找什么?”
身后响起柏庄的声音,谭希晨动作一顿,然后继续将东西放回保险柜,站起身,看着柏庄。
“那个……结婚证你放哪里了?”谭希晨问。
“你要结婚证做什么?”
柏庄虽然不解他为什么突然要找结婚证,但还是打算告诉他结婚证放置的位置,他还没开口说出结婚证存放的位置,就听谭希晨说。
“想……离,离婚。”
这是刚才谭希晨忽然灵光一闪,想到的证明自己是直男的方法。
他都有了离婚的念头了,这总能说明他是直男了吧?
他没法和一个男人过一辈子,这是最好的证明!
谭希晨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是当着柏庄的面说要离婚,他还是有点慌,总感觉柏庄会生气,而且很生气的那种。
果不其然,柏庄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停止了流动,让谭希晨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更可怕的是,柏庄突然变低压的气场,让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离婚?”男人低沉的嗓音犹如黑暗中传来,极具威慑力。
谭希晨呼吸一滞,怔怔地盯着柏庄危险的眼睛。
他突然有一种离谱的错觉。自己好像被一只猛兽精心喂养在羊圈内的羔羊。平时自己怎样撒泼打滚,对方都会任由自己胡闹,甚至他提出的一些无理的要求,对方也会答应下来,从不生气。
可他刚刚说出这句话后,他总感觉对方被自己惹生气了。
谭希晨一时忘记了回答。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窗外小鸟叽叽喳喳的声音。
柏庄垂眸盯着谭希晨,略高的眉骨投下一片阴影,让人无法看清他眼底浮现的微光。
谭希晨受不了这样的氛围,直视柏庄的眼睛,给自己打气,“我要怎么做,你才信我是直男?我不喜欢男生。”
柏庄:“你想离婚……是为了证明自己是直男?”
说到某个词,柏庄感觉心脏被别人紧紧捏住了一样难受。
谭希晨愣了一下,声音里没有半点底气,反而还有点心虚,“我是直男……我,我都要和你离婚了,你怎么就不信呢。”
就在谭希晨以为,柏庄会再一次说不相信他是个直男的时候,却听见柏庄说。
“好,你说你是直男,我信。”柏庄说。
闻言,谭希晨震惊地抬头,怔怔地盯着柏庄,一时没反应过来,“你……你相信我是直男了?”
柏庄看着他,“对。”
本来很期待得到的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柏庄说相信他是直男后,却莫名有点失落。
谭希晨被一股陌生的情绪缠绕,让他突然难受到呼吸困难,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谭希晨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眉头紧锁,正想说点什么,却听到柏庄再次开口。
“可是……我是被你撩弯了,我现在只喜欢男生,你说怎么办呢?是不是要对我负责?”
谭希晨猛地瞪大双眼,怀疑自己听错了:“你,你说什,什么??!!”
柏庄盯着他的眼睛,重复刚才的话。
“你要对我变成gay的事情负责。”
作者有话说:
攻:想离婚?门窗焊死!
哈哈哈,攻开始他的计谋了
快给我偷偷海星吧,把我推给同样爱好的宝们,求求~~orz
第38章 跟我睡一睡,怎么了?
谭希晨像是听到了什么骇人听闻,瞠目结舌,目瞪口呆,石化在原地。
柏庄不说话,就静静地注视着他。
“我……你……什么……?”
短短几个字,谭希晨停顿了好几次,不可置信,艰难地发出几个音。
“嗯,你把我掰弯了,害我现在只喜欢男生,你要对我负责。”柏庄点点头,很贴心地为他说了出来。
谭希晨脸都红了,是被气红的。
“我什么时候把你掰弯了?你别……别血口喷人!”
谭希晨气得不轻,胸膛轻微起伏,主要是柏庄给他扣的帽子太大了,他戴不下!
柏庄露出了伤心的神情,仿佛谭希晨是一个不愿负责任的渣男。
谭希晨受不了他这样,眉头紧皱,“你别这样!搞得好像我是什么不愿意负责任的人一样。而且我是直男,怎么可能会掰弯你!说话要讲证据,不然谁都能……”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柏庄说,“我之前也不喜欢男生的。”
谭希晨顿住了,怔愣地盯着柏庄。
柏庄垂下眼帘,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谭希晨扯了扯嘴角,只听柏庄继续道:
“是你,总是说一些让我乱想,作出让我误解的举动,让我以为你……喜欢我,经常做一些超出朋友之间界限的事情。”
谭希晨被说得一愣一愣,“我什么时候……”
突然想起什么,眸光一凛,正色道:“明明当初是你自己先说‘你是gay’,我才会误会,以为你突然想跟我玩这个游戏,为了赢比赛,我当然要做一些……”
“比这个时候还早。”柏庄深邃的眼眸与他对视,深沉的眸底涌动着辨不分明的意味。
突然被打断输出,谭希晨傻掉了,“……什么?”
“我之所以告诉你‘我是gay’,因为你老是撩拨我、调戏我,害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喜欢男生……喜欢你。”
柏庄直视着他的双眼,诚恳地看着他,看起来不像是在撒谎。
面对如此指控,谭希晨在风中凌乱,孤立无援,思绪混乱,不能思考……
他想了半天,想不出柏庄是怎么被自己“掰弯”的。
他将进度条从过去拉到当初,柏庄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是gay。”
他扣细节,扣台词……最后他百分百确认,他没有说过任何一句不妥,做出任何超过男女……
男男……?
——的纯友谊之情的行为!
他直得过分,他比钢筋还直,黄瓜都没他笔直,他……
等等!不是在说柏庄被他“掰弯”的事吗?怎么说到这来了,回去。
谭希晨皱了皱鼻子,深吸一口气,“你说……是我把你掰……”破罐子破摔了,他猛地抬头,两人四目相对,“那你倒是说说看,我是怎么把你掰弯的。说不出理由,休想让我背这个黑锅!”
他不信柏庄能讲出什么来,他已经回忆过进度条了,他绝对没有做过“掰弯”柏庄的事情!
柏庄缓缓点点头,似乎真的能说出许多理由来。
***
谭希晨当初申请就读T国的威新顿大学时,知道这个学校很大,但没想过这个学校会这么大。
每天在他们学院上课的地方来回走,加起来都快赶上半程马拉松的公里数了!
夸张了一点。
但这对于从不锻炼的谭希晨来说,简直是阻碍他奔向美好学习的绊脚石。
其实也还好,他还年轻力壮,肤白……呸呸呸……
最让他无法接受的事情,还是威新顿宿舍的环境。
威新顿大学历史悠久,校园里的主要建筑物大部分都是上个世纪遗留下来的。
复古的建筑,老化的内饰,陈旧的床,以及时不时就会崩溃的送水系统。
谭希晨偶尔会听到,新来的留学生在洗澡的时候,突然发出爆鸣的尖叫声。他就知道,送水系统又出问题了。
送水系统出现问题,要么停水,要么就是只输送九十度以上的热水。
这个温度都能杀鸡了,只有那些没有经验的新留学生,会直接站在淋浴头下洗澡。
作为曾经的新生,谭希晨也曾被这样高温度的水淋过。
当年刚到T国上学,就算再怎么不习惯,谭希晨也没想过要搬出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