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战神掳走后(187)
凌息离开邻水村前,嘱咐郑洋照计划行事,待出海的新船制作完成,便可启程寻找新作物。
郑洋视凌息为再生父母,老老实实依言行事,不过出海前,他没再像以往那般将儿子留在家中拜托街坊邻居照顾,这次他把儿子带在了身边。
一则虎子年岁不小了,在村里是能下地干活的年纪,二则郑洋有意培养儿子继承自己的事业。
虎子别提多欢喜,兴高采烈地上了船,临出发前一晚激动得一宿没睡着。
然而,他们谁也没料到,身为海商的儿子,虎子居然晕船!
每天吐得昏天黑地,郑洋打算找附近的船把他送回去,他硬着头皮不肯答应,后面连番遇到危险,狂风暴雨还有海盗,若非凌息设计的新船给力,他们一船人肯定早死在了海上。
经此一遭,虎子彻底歇了子承父业的心思,跟随父亲前来同凌息汇报成果,顺带被留在凌息身边当个端茶递水的小厮。
父亲离开前特意敲打他,跟在凌息身边少说话,多做事,机灵点,哪怕习得凌息一分本事也够他受用终身。
虎子何尝不清楚,甭说别的,光知晓凌息能设计出那样一艘厉害的船,就足够令他大开眼界,由衷敬佩。
是以,他对凌息更加忠诚崇拜,恨不得成为凌息的狗腿子。
“嗯,我去趟玻璃坊。”凌息加快步伐朝外走。
“我这就去准备马车。”虎子的小短腿压根儿追不上凌息,着急地跑起来。
“用不着。”凌息丢下三个字,转个弯儿便没影了。
虎子擦了擦眼睛,呆愣在原地,天……天啦!主子居然是位武林高手!
凌息丝毫不知自己带给小少年的震撼,身形快如闪电,守城的士兵无一人察觉他来过,恍惚感觉一阵疾风掠过。
“东……东家?您怎么来了?”玻璃坊的炉子日夜不停地烧着,火光把周遭照得犹如白昼,工人们正有条不紊地干活,管事的人见到他心头一紧,暗暗琢磨最近没犯什么错误吧?
“我要的东西做出来了吗?”凌息大步流星往里走,视线半点没分给旁边慌张的工人们。
原来是为那事,管事松了口气,“老冯前些日子说摸到了点门道,这几天正废寝忘食地研究呢,都是他徒弟给送的饭,我们也不晓得他做得咋样了。”
“他在哪儿?”凌息问。
“啊?您要亲自过去吗?炉子旁又脏又热,别污了您的鞋,我叫人把老冯喊过来……”
对方话没说完就被凌息打断,目光清寒,“带我过去。”
四平八稳几个字,愣是吓得管事一哆嗦,连连用袖子擦着脑门儿上的冷汗,“好……好,这边……”
凌息走过去,见一打着赤膊的老头儿坐在火炉前愁眉不展,旁边放着一堆失败品。
凌息默不作声靠近,拿起一片残次品细细观察。
老头儿注意到他的动作,不悦地呵斥:“谁允许你进来的?把东西给我放下!”
管事在后面听得险些晕厥,满头大汗直冲老头儿摆手,“老冯!怎么和东家说话呢?还不快道歉!”
老冯闻言诧异,上下扫视眼前的年轻人,长身玉立,眉目俊秀,气度斐然。
这般出众的模样,就是小哥儿也没几个比得上,若非来人过高的身量与锋锐的气度,倒极容易被误会成小哥儿。
凌息已过弱冠之年,身型五官逐渐褪去少年人的纤弱,身高约摸定在一米八五,骨架扩宽,不似从前纤细,虽然在霍琚面前依然略显娇小,但与寻常男子相比却是个骨肉匀停的翩翩公子。
自打他长开后,周围人看他和霍琚的眼神总是怪怪的,常常念叨要不是他长了张过分好看的脸,他们定然会误会霍琚有特殊癖好,喜好男子。
霍琚八风不动,凌息笑而不语。
弄得其余人心头发毛,怀疑凌息莫非真是汉子?
看他们变来变去的脸色和反应,凌息一般能玩很久。
未等老冯回过神道歉,凌息逐一比对过后,终于找到问题在哪儿。
他勾了勾嘴角,眼中浮现势在必得的光芒。
“如果你能在天亮前做出成品,奖励你一百两银子。”
管事和老冯双双瞪大眼睛,眼珠子快掉出来了,一百两!?他们一辈子也没见过那么多钱,东家说给就给。
老冯当然激动,当然想要,可他一时半会儿没有思路,问题已经困住他整整两天,想破头也想不出解决方法。
他真要眼睁睁看着一百两飞走吗?老冯心如刀绞却无能为力。
一道天籁般的声音落在耳朵里,“我知道如何解决。”
老冯猛然抬头望向凌息,矍铄的双目迸射出希冀的光,“当真?”
即使凌息有办法解决问题,仍需要一点点调试用量,时间稍不注意便悄悄溜走。
旭日东升,唤醒沉睡的大地。
一夜未眠的霍琚身披甲胄,健步如飞回到家中,他是抽空过来和凌息说一声道别的,哪料凌息居然不在家,虎子说昨夜凌息突然出去,到现在还没回。
凌息的工作很忙,时常半夜起来处理工作,霍琚只当望岳工坊出了什么事需要凌息赶去处理。
此时如果赶去工坊那边时间应该来不及,纵使心中无限惆怅,万般不舍,霍琚仍得按时出发,毕竟那么多人等着他。
进屋简单收拾了几件衣衫,霍琚环顾四周,余光瞥见枕头边叠放着的睡衣,是凌息的。
虽然他们现今已经不缺钱,凌息完全可以让精通绣活儿的绣娘给他量身定制各种各样的睡衣,但凌息惯常穿的依旧是霍琚给他做的那两身。
霍琚指腹摩挲柔软的布料,低头可以嗅到独属于凌息的气息。
令他眷恋不舍的气味。
做个正直之人的人生信条到底在此打破,霍琚动作迅速地把这套睡衣塞进自己包袱里。
假装若无其事地瞄了瞄四周,确定无人看见,这才起身行到桌前拿起毛笔给凌息写明情况,告知自己的去向。
墨迹一点点干掉,外面传来敲门声,侍卫催促他时间差不多该出发了。
霍琚从怀里掏出个布娃娃,约摸成年男人拇指大小,有着清晰的五官和服饰,活灵活现,俨然是Q版凌息。
布娃娃坐在信纸上,屋内重新回归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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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息没来送你?”盛弘新四处张望,十分意外。
霍琚没多做解释,转身踏上阶梯,“走了。”
事出突然,许多人都不知道霍琚今日出海,太阳渐渐将整片大地照亮,乡野间慢慢飘起袅袅炊烟。
宁王和宁王妃并肩站在码头相送,风吹得二人发丝飞扬,王妃把碎发揽到耳后,忧心忡忡地说:“凌息怎会不来呢,莫非他们吵架了?”
宁王差点翻白眼,哪家两口子吵架,他俩也不会吵,“兴许在忙吧。”
这是他唯一想得到的解释,毕竟凌老板平时就是个大忙人。
船只即将启动,霍琚回头深深望了一眼远方,旋即轻轻摇头,哪有那么巧的事。
转身走下甲板,耳畔突然响起一声悠长的狼嚎,霍琚蓦地扭头,一个黑点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向着他们靠近。
狼嚎声惊得船上众人齐齐望向声源处,无数道视线汇集的地方,一匹通体雪白,身姿矫健的狼在水泥路上奔跑,而它背上竟然坐着个人!
天老爷!谁那么大胆子敢把狼当坐骑?
待人影近了,所有人终于看清那个胆大包天的人类的真面目。
是凌息!
那没事了。
大家都是听过见过凌息解鲨的人,骑匹狼而已,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忽然,一道黑影窜了出去,连台阶都不愿走,直接跳下去!
要知道他们这可不是小船,而是巨型楼船,对他们一贯铁面无私,不怒自威的霍将军竟也有毛头小子的一面。
啧啧啧,大家脸上纷纷绽开揶揄的笑容,争先恐后挤到甲板围观,手里只差一把瓜子。
“你看到我留的信了?”霍琚以为凌息打家里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