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花瓶炮灰恃美行凶后[快穿](55)
但是上帝啊。
在没有直观,可靠证据的情况下,任何无端的指控都只能被看做主观臆断下的猜疑。
接听电话的警员本想安抚这个受惊后,敏感多疑的可怜蛋。
但或许是电话里那怪异,带点外乡口音的腔调,亚伦举着咖啡走向了接听电话的同事,恰好听到了男人在电话里,语速稍快但清晰的一句——
“那个疯子可能与小镇的连环失踪案有关。”
当他夺过电话,还想问出更多信息时,男子却只报出一串地址,然后留下一句“那里会有你们想得到的答案。”就挂断了电话。
等他们再拨过去时,电话那头只有一片忙音。
失踪案成谜多年,凶手仍逍遥法外,如同一柄悬在所有人心上,不知何时会落下的刀,重要性不言而喻。
要是这个小子胆敢与他们开这种荒诞无稽的玩笑的话,他一定会让这个无知的外乡人——
好好感受一下来自闭塞小镇警长大人,所拥有的权力。
亚伦放下手中的咖啡,迅速召集警力,前往现场。
到了男人口中所说的地点,警方在一片打斗的狼藉中,见到了被几人擒拿住的加缪。
在半封闭,人口也算不上多的小镇,其中自然不乏有认识加缪的警官,只是他此刻并不同往常那般好认了。
现在说他“不好认”并不是警员忘性大,记不清他的相貌,也不是指他的外形发生了多大的变化,而是他此刻所流露的……
……神态。
他的眼神仿佛粹着毒光,深蓝色的瞳孔像刀子一样死死地刺在他们身上。
他像犬类一样,冲他们磨着尖锐的牙齿,喉咙发出低沉,类似野兽的嘶吼。
面色露出癫狂的神色,身子不停地发着抖……但同他对视的警员可以保证,那绝对不是出于害怕。
而是他在脑海里谋划着,该如何挣脱手上该死的铁链,然后用尖锐的牙齿咬破他们的气管,用强而有力的手臂,将他们撕成碎肉。
警员因自己脑袋里所想到的恐怖血腥场景打了个寒颤,然后在同事的催促下,又替他扣上了一串更为牢固的手铐。
正如男人所言的那样,嫌疑人暴起伤人,到处都是巨锤砸击下,留下的窟窿。
他们难以想象,如果凶器击打在人身上会是怎么样的一副惨状。
直至他们清扫到二楼,看见楼梯口处的那具被砸的面目全非的尸体,即使是训练有素的警员也忍不住别过了头。
亚伦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脑海中絮絮地梳理记忆。
“警官,他醒来了。”
手上提着文件架,脸上长着雀斑看上去年纪不大的警员打断了他的沉思。
小警员嘴里所说的“他”是指加缪。
在方才的抓捕过程中加缪所表现的高攻击性让他们心惊,于是选择给他注射了镇定剂。
那个难缠的家伙,一挤针管见底却只是像醉酒一样呼吸放缓,仍在挣扎,钳制他的警员只好又给他打了半管。
没想到足以放倒两个成年男子的剂量,却只让他昏睡了半个小时。
亚伦对加缪强悍的体质再次有了新的认知。
不过人既然醒来了,事情也可以继续了。
“走吧,去审讯室。”
……
清醒过来的加缪并不诧异于自己所处的新环境。他垂着头,视线盯着身前的桌面。
门外杂乱的脚步声也没能吸引他的注意。
“叩叩。”
亚伦用中指关节,敲了敲桌面,试图吸引他的注意。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在亚伦第二次发出敲击声时,垂着头的男人终于有了反应,他极轻地笑了声。
“说什么?”
他抬起头,无视叮铃作响的手铐,借助椅子的扶手,重新调整出一个极其放松的坐姿。
他单手撑着脸,食指抵住嘴唇,做出一副宛若天真少女的神态,脸上适时地流露出几分困惑:
“说你们是如何冤枉了一个安分守己的好市民,还把可怜的市民抓进警局,像对待真正的罪犯一样,用冰冷的手铐铐住他的手吗?”
空气中不知是谁突兀地笑出了声。
游见川食指微弯,轻轻敲击着烟身,冒着火星的烟头顺势掉落些许烟灰。
他上前两步,藏匿在阴影下优越的面孔重新暴露在灯光下。
“还不知道您居然这么会颠倒是非,卡米拉小姐。”
此话一出,连冷静自持的亚伦也禁不住偏过头来。
他不明白,为什么看上去沉稳可靠的男人,要对坐在这,明显是男性的加缪喊出一个女性化的名字。
即使心中不解,但他还是拦住了躁动的同事。
时间会印证男人的话是在发疯还是自有原因,他们只需要再等一等。
“哦,我应该称呼你为‘加缪先生’还是‘卡米拉小姐’呢?”
游见川像还没有发现自己的发言有多么荒唐一样,又上前了两步,手指抵在加缪面前的桌子上,倾下身子,眼睛直视着加缪: “又或者说……都可以呢?”
“你什么意思?”
加缪仍然弯着嘴角,但眼底的笑意却逐渐消融。
“我什么意思?”游见川反问道。
也许是厌倦了互相提问的无聊把戏,他收敛了神色,重新站直身体。
他刚想开口,戳穿这个满口谎言的家伙,屋内却忽然多出一道怯怯的声音, “先生?”
众人循着声音,看向了站在门沿的小男孩。
游见川极快地“嗯”了声,刚想朝他抬手示意他过来,结果转眼间安迪就已经跑到了绵绵身边,抱住了他的手臂。
游见川手顿了顿,也不强求,对着跟树袋熊似的扒在绵绵身上的安迪说: “安迪,你把刚才和我们说的话再说一遍。”
“好,好的。”
安迪也不墨迹,尽力克服在人群中被围观的不适感,捋平舌头,尽量口齿清楚的复述自己的话语。
“曾经小镇有很多慕名而来的游客,我靠给他们引路,赚取一些生活费。”
“有一天,我遇到一位很富有的雇主。在给他带路的途中,恰好撞见了下班回家的卡米拉小姐。”
“在见到卡米拉小姐的第一眼,客人便大肆夸赞她的容貌,并请求她担任自己此次拍摄主题的女主角。”
“本是一场再寻常不过的碰面,小镇每天都有很多,很多不同面孔的人到访,我很快把这件事忘在脑后。”
“没过两天,客人又出现了,再次指定让我为他引路。我不理解他为什么要放着更幽默风趣,谈吐见识远超于我的青年引路人不选,而挑了我这个干瘪,什么也不懂的小孩。”
“我只是很高兴,碰到了大方的客人,又可以赚更多的钱贴补家用。”
“他称卡米拉小姐是他的‘缪斯’。”
“随着客人越来越频繁的出现,我迟钝的察觉到了不对。而这个时候,因为经常的踏访,客人也逐渐熟悉了小镇的路线,不再需要我为他引路。”
“事情到这,我虽感到奇怪,但还是衷心地感谢上帝,感谢让我遇到一位慷慨大方的客人,并诚心地为他祈福。”
“直到我在去给威利斯叔叔送饼干的路上,意外在咖啡馆,看见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客人的嘴巴,放在卡米拉小姐的眼皮上。”
“这太不合常理了……”
“卡米拉小姐可是加缪先生的妻子呀!!”
“我不敢相信我的眼睛,我疑心是我太过劳累了以至于看走了眼。我重新挑了个位置——在他们视线的死角,想要好好看清楚时,我看见那两张熟悉的面孔,他们……”
“他们,他们开始亲吻……”
说到后面,安迪的声音越来越低。
一时间警局气氛窘异,不时有人自以隐晦地瞥向被束缚住的加缪,想看当场听到自己妻子出轨后的他面上是什么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