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郎是二嫁[穿书](79)
看热闹一向是大楚百姓的天性,这一嗓子立马把一群人都招过来了。
谭夫人杀了谭老爷,席衣无罪。
谭夫人和席衣是青梅竹马,一日谭夫人认出了席衣想要为他赎身,结果席衣被谭老爷看上了。两个人经常在谭老爷不在时见面,有一日被谭老爷看见了,谭夫人错手杀了谭老爷。
看到这里的百姓有人知道谭家和席家的事。
“原来衣侍妾是一个男人,原来是席公子!”有人惊呼一声,显得不可置信。
那谭老爷怎么会认不出席衣,谭老爷,谭夫人,席衣他们三个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席家以前在淮郡家世显赫,朝中还有人做官,十分的风光。结果因为得罪了皇帝,所以被牵连一时销声匿迹,没想到席家的小公子成了一个妓子。
那常常去秦楼楚馆里找席衣的人难道就认不出他来吗?!
那都是心照不宣。
秦青灼把试卷改完了,他正要去找陆夫子,看见官府贴了告示,想到昨天的事凑上前去看。
“造孽啊,谭老爷没事把衣侍妾纳回家做甚么?这不家宅不宁,自己也害了性命。”
“对嘛,一个男人还跟男人这么做,真叫人羞耻!”
“谭老爷把席公子带了回来还便宜了他们私会!”
……
秦青灼没想到还真是谭夫人杀了谭老爷,他知道席衣是男人后就觉得是席衣杀的。
正在这时衙役嫌恶的把穿着粉色衣裙的女子推搡了一把:“你无罪了,自己回去吧。”
席衣的面容憔悴,一双眼睛却是泛着柔柔的光,他俯身行礼谢过了官吏。
“你还有脸在活在这世上?!”
“你还是不是男人,简直是不男不女连太监都不如?!”
有激动的人群把冲上去抓他的手,头发,衣裙,还有的人更是趁机占便宜。
秦青灼知道他应该远远的走开就当没看见这回事,这才是明哲保身,但是看见席衣被人推搡到地上,秦青灼有些看不下去。
“诸位这事官府已经定案了,聚众闹事这是违法的,何必为了别人让自己去大牢里走一趟。今日天气不错还是清晨,大家难道就无事可做了吗?”
秦青灼有理有据的拱手,他的目光清凌,说话声宛如高山激流水的清脆。
众人知道他是解元,怒气少了一些,给秦青灼一个面子。
“真是不知羞耻,应该把他们流放三千里!”还有人边走边骂。
秦青灼把席衣扶了起来,席衣低低的道了一声谢,教养极好。
“没事,这只是举手之劳,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谭府是容不下我了,我攒了一些银子打算到乡下去生活了。”席衣笑了笑:“我的卖身契已经是自己的了,我没什么好顾虑的。还好不是我妹妹,不然我这个做哥哥太没用了。”
秦青灼从席衣的话察觉出席衣被打扮成女子有隐情,他没有去刨根到底:“去乡下也好。”
“我看见你做的试卷做得很好。”席衣高兴的跟秦青灼说话,还谈了一些自己的见解。
秦青灼心中一惊,这席公子的见识不浅,很多想法跟他不谋而合。
“席公子见识渊博。”秦青灼拱手。
“没有,秦公子谬赞了。要不是家中遭遇了大难,我更想去做一个将军。”
电闪雷鸣间秦青灼的脑子轰然一声。
“席公子,你擅长用什么兵器?”
“我喜欢用长剑。”
秦青灼:“……”
“席公子,军营不看出身,你要是想投军就投吧。”秦青灼认真的说道:“而且席公子你身上应当有功夫却不对普通人滥用,你这样的人该去实现自己的想法。”
席衣若有所思,他笑着点点头,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秦青灼看着席衣离开了,他还有些心绪难平。《将军的宠爱》描写了主角攻和主角受的爱情故事,有一个跟主角攻齐名的人就是玉面将军。
擅长用长剑,姓席。
秦青灼在疙瘩角落把这位玉面将军找出来了,姓名正是席衣。
他庇护了边境的百姓,是镇守一方的大将军。谁能想到现在的席衣是这样的。
人生的际遇真的奇妙,秦青灼吃了一个大瓜,这个瓜还是朝廷大员的瓜。
他该说的也说了,该做的也做了,相遇即是缘,说几句话帮一下忙,他当然是随性而为。
想罢他还是去学舍找陆夫子,对于他现在最重要的还是会试。
陆夫子今日没让秦青灼做试卷,反而带着他去看郡学中别人的辩论,让他去试一试。
秦青灼推辞道:“我这样的水平怎么跟师弟们竞争,我怕他们哭了。”
陆夫子:“……”
陆夫子发现有时候秦青灼的脸皮还是很厚的。
郡学中谁不知道他凭借一句“读书人的事那能叫偷吗?”一鸣惊人。
秦青灼拱手自信站上了反方的一旁。
过了半晌,正方和反方的书生都是一脸菜色。
陆夫子发现他不用担心秦青灼以后在大楚当官会被人气死了,因为只有他气死别人的份。
“行了,回去做卷子吧。”
秦青灼:“……”
其实他觉得他还可以再辩一场。
秦青灼郁闷的跟着陆夫子回去继续做试卷,做完试卷后陆夫子给他批改试卷,秦青灼自己就把书拿出来看。
“你已经进步许多了,我觉得你在会试会拿到一个好成绩。”陆夫子挼着胡子点头。
秦青灼眼中含泪:陆夫子终于做个人了!竟然会鼓励他!
“但是大楚疆域辽阔,还有许多天骄英才,你切记不可骄傲自满,不然只能落榜了。”
“我是淮郡解元啊。”秦青灼委屈的说道。
陆夫子轻飘飘的说:“会试跟乡试又不一样。要想在会试中稳住,你还需继续努力,老夫批改你的试卷又发现了你新的问题。”
“在破题上你想得太多了,比如《孟子》的这道题,这道题已经给你圈定了范围,你就森*晚*整*理不要发散出去了,应该在规定的范围内做答。在写策论的时候可以发散出去,但其余的题看似给了你自由作答的权力,实则还是在条条框框之内。”
陆夫子毫不客气的说:“你需要在该灵活的时候灵活,不该灵活的时候就不要瞎灵活。”
秦青灼:“……”
“请夫子教给我。”秦青灼虚心求教。
“学问有时做深了反而会束缚你,你不要把问题想复杂了。”陆夫子沉吟:“明天我会给你一张院试的题来做,再给你一张乡试的题,还有一张会试的题,你就会明白我的话。”
秦青灼心中佩服。
他走出学舍,郡学已经恢复了热闹的场景,学子们三三五五的聚在一起,随处可见高谈阔论。
秦青灼莞尔一笑,觉得自己以前在郡学读书的时候就是这幅样子,现下他要考会试便不能享受在郡学读书的时光了。
有两位穿着郡学袍子的年轻书生站在秦青灼的面前,纷纷向他拱手,秦青灼立马拱手回礼。
“敢问这位兄台可是淮郡解元秦青灼?”
“正是在下。”秦青灼说道。
“果真是秦兄,我好几次都在郡学门口看见秦兄。”一个书生露出一个笑:“我们也是陆夫子在教,他经常在课上夸奖你。”
“我并不好只是运气好。”秦青灼谦虚的说。
“秦兄为何没去京城,京中的大儒更有学识,还能给秦兄扩张人脉呢?”
秦青灼不卑不亢的说:“吾爱吾师,不想远离夫子。”
大儒是大家的大儒,但他是陆夫子的唯一,而且陆夫子从安乐镇到了淮郡郡学,他还是受到了触动。
最重要的一点上京城太花钱了,他的家底不厚,还是要省着用。
“秦兄果然是品德高尚,尊师重道的人。”另外一个书生眼中有欣赏之色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