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郎是二嫁[穿书](122)
平王和太子是同为嫡子,太子是嫡长子,平王是嫡次子。两兄弟的表面关系还不错,平王的折子内阁的大臣不敢怠慢,立马就送到皇帝的御桌上。
等到次日早上,内阁的大臣打开奏折,只见奏折上用朱笔写了一个准字。君威难测,内阁大臣们战战兢兢的把这封折子回给了平王。
京城的水太深了,关乎到皇室子弟的事更深了。平王骁勇善战,还是皇后幼子,皇后更喜欢小儿子,待太子更为严格。关于太子之位,太子又占嫡又占长,符合祖宗传统。
从封地到京城,平王还能赶上过年团聚,皇后听了皇帝让平王回来,精神劲头都好了一些。
众人传来轰动喧哗之声,还有糖果落在地上的声音,京城中有不少百姓去捡地上的喜糖,沾沾喜气。
纪凌牵着红绸打外边来了,绸子的另一边是傅澜。他牵着傅澜跨越了火盆,这是只有正室才有的待遇。若是妾室只需要一个普通的花轿,这花桥的颜色还不能是正红色,也不能从大门进来,只能从偏门进来,也不需要丈夫去迎接,酒席更是不用办了。
这样的成亲,纪凌有两次。
头一次是在清泉村。他在失忆之下娶明南知。纪凌想到了当初的自己什么都没有,日日还要去树林里打猎就是为了让明南知嫁给他后好好的过日子。在清泉村成亲没有在京城中的这些排场。
村子里的妇人们还是很友善,到了这天就会来帮忙做饭和摆桌椅,各家都带着碗筷,吃完了就带着碗筷就走了。村子里一年到头很少见荤腥,纪凌在成亲前运气好打了一头野猪,然后他没有把野猪卖了,反而用野猪来做酒席。
村子的人都夸他大气,重视这门亲事。明南知的继母还嘴里骂骂咧咧的说他浪费,没有头脑。
现在想起来纪凌觉得在清泉村的一切都历历在目。
他牵着红绸到了正堂,他的父母已经去世了,征求了宁王和宁王妃的意见,他们坐在高堂上接受两夫夫的拜见。
纪凌在人群中看见了明南知,他的眼睛一亮,但在明南知旁边还有一个高挑的身影不容忽视。
两个新人热热闹闹的成了亲,傅澜害羞着被侍从搀扶到了婚房,纪凌留在外面应付宾客。
傅澜在走之前就给傅秋说了,让傅秋去帮纪凌挡酒。
纪凌又是好友又兼弟夫,傅秋自然是同意了。
傅秋见有人来敬纪凌的酒,他连忙就挡上前了,他是宁王世子,京城的众人都还是要给他面子的,意思意思就过去了。
秦青灼也端了一杯酒,纪凌没让傅秋帮他挡酒。
当初莫名其妙拦住他的武官头领原来就是纪凌,难怪他觉得这人对他有些恶意。原来纪凌早就认出他了,他扬扬了唇。
“恭喜纪将军大婚,这次可不要临阵脱逃才好。”秦青灼说话意有所指。
傅秋有点不解,秦青灼皮笑肉不笑的,他又不是一个蠢人当然能看出来。纪凌和秦青灼有什么过节,这两个人八竿子打不着。
纪凌:“多谢秦大人提醒,要是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临阵脱逃。”
他的另一只手藏在袖子里攥紧。
“纪将军,祝你新婚大喜,同时我要赠给你一句话。”秦青灼笑吟吟的举杯,青衣翩然,衣剪春烟,眉宇清扬,眼中露出一丝锋芒。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说完他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纪凌拿着酒杯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酒杯里的酒水翻出点点涟漪。他看着秦青灼的背影恨不得把他后背盯出几个窟窿出来,可惜秦青灼没有再回过头。
明南知上前和秦青灼一起走了。
在一旁的平江侯夫人听见秦青灼的这句话,抿唇露出一个笑:“秦大人说的这话极有意思。”
她就当听了一件趣事很快就在丫鬟的搀扶下离开了。
傅秋有些纳闷:“纪凌,你是怎么和秦青灼结下梁子了,他这嘴可真毒。还是你背着傅澜做了一些什么事?”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傅秋的言语中就有试探纪凌的意思,听秦青灼的话直指纪凌的私生活。
纪凌勉强让自己的神色如常:“没事,我跟他在京城有一些过节。以前他在京城赶考,经常做一些违法的事,比如在街上乱扔纸,我跟他有些小摩擦。”
傅秋:“……”
傅秋瞠目结舌:“他还乱扔纸。”
秦青灼风评被害。
纪凌没应声,他把酒喝下去,从来没有哪一杯酒让他觉得喉咙和眼睛都辣了起来。
“傅秋我先回屋了,府上的宾客劳烦你多担待。”
秦青灼同明南知走出将军府后,明南知看了一眼在一旁还在记礼品的老者,他又好气又好笑。
他昨日还在想秦青灼为什么非要来将军府,原来是来气纪凌来了。
“真不公平。”秦青灼弹了弹肩膀,似乎在将军府沾上了灰尘。
明南知知道秦青灼是在为他打抱不平。他心里软了软:“相公,我已经不在意这些了。”
纪凌已经影响不了他了,纪凌也已经成亲了,往后就不要在他面前来凑了,两个人分开都有各自的日子要过,以前的一纸婚书做空了,没什么值得留念的。
幸好他遇见了秦青灼,不然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明南知在心里庆幸。
“相公不必再气了,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明南知唇角带着一抹笑。
“南知你都不生气么?”
大美人的心态太好了,要是他遇见了纪凌这样的渣男,秦青灼恨不得上去踹他几脚。
“……”
“因为有你,我就不生气了。”
“相公你对我很好,在我眼里你比世间的男儿都要好。”明南知说着肯定的点点头:“我对自己的生活很满意。”
秦青灼静默了几瞬,明南知太容易满足了。
“这才哪到哪,我们还有一辈子那么长。”秦青灼故作轻松的说。
明南知的心里又漏了几拍,秦青灼伸出手拍了拍明南知的肩。
“我一定会让你幸福。”
我喜欢你时心里是安静,但我知道我要说出来让你知道,让你知道这个世上我会永远的爱你。
明南知,你就是我奋斗和前进的方向,你是我的大道。
我愿为你做一个奋斗的咸鱼。
明南知看向秦青灼,他的心脏在胸腔里快要跳出来了,他看见了秦青灼放在他肩膀上的手,他滚烫的心有些熄灭,但从火焰里开出了一朵柔软的花。
“相公,你的袖子好像破了一个口。”
秦青灼:“……”
“啊?”秦青灼触电般从明南知的肩膀上把手收回来。
他神色尴尬的举着手看自己的袖子,有一个小口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划破了,今早他穿上衣服听见了嘶嘶的声音原来不是错觉。
要死了,他就是这个样子在纪凌面前放狠话的,他觉得他要哭了。
他真的会碎掉。
晚上老婆帮哭哭啼啼的他把衣袖缝好了。
……
次日一早将军的老者来把礼品单子递给纪凌,纪凌随手就交给傅澜了,他一般不会管理家里的财产,他只需要去账房使银子的时候有银子使就好。
傅澜气定神怡让贴身小侍接了过来。
老者见纪凌没有重视这份礼单,他咬咬牙还是把秦青灼恶劣的行为说出来:“将军,这份礼单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有人送的礼极为吝啬。”
傅澜听到这里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纪凌的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状元郎没有送礼,只送了一枚铜钱。”老者怕纪凌区别不了秦大人是谁,还特意说了状元郎的称号。
纪凌:“……”
傅澜:“……”
傅澜又惊奇又困惑:“王府和纪府没有得罪秦青灼吧,我大哥还很欣赏秦青灼的文章。”
京城中的人就算撕破脸面也不会送上一枚铜钱,傅澜心里有气,但又觉得奇怪。
“我和秦青灼有点小摩擦,这事不要告诉其他人。”纪凌深吸一口气,被秦青灼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