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写团灭漫画的结局(301)
弗雷德里克今日第一次大声地说话,末了又道歉:“对不起,大叔,不是大叔的错误,我知道还有很多退役士兵甚至都没能收到退役补贴金,到处讨生活。希望大叔不是如此,不然我真的!”
大叔还想说什么,他们对面走来一个人。
穿着单薄的黑色衬衣,身子挺拔而清瘦,也戴着墨镜,一个男人,他看了一眼弗雷德里克,向坐着的大叔道:“你在这里?我还到处找你呢,我们走吧。”
大叔似乎等到了他要等的人,他起身笑道:“该办的事情都办好了?”
“嗯,他们留我叙旧,都是以前的老师不好拒绝。”男人撇了撇嘴,“还有那孩子粘着我哭,真不知道这么大了为什么还这么粘人,都是你宠坏的,希望他别闯祸,我可不想旅游到一半被他叫回学院。”
“哈哈哈哈,毕竟要一个人生活一段时间嘛,他都没有离开我们这么久过。”
大叔看向弗雷德里克,他从兜里取出一个卡纸,取钢笔在上面写字,翻了个面递给他,“你刚刚说的那些我记住了,你和你妈妈拿着这个再去那边一次,这次应该可以了。谢谢你的建议。”
“........”弗雷德里克把卡纸捏在手心还没来得及看。
大叔就起身跟着同伴走了,他最后对他挥了挥手:“要好好享受你的学院生活啊!”
弗雷德里克愣愣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你认识的孩子?”
“刚刚认识的。”
“聊什么?”
“你想知道吗?等下上车和你说说,我还得写一封信。”
“所以先卖个关子是吧?”
“哈哈哈哈别急嘛,我们时间还很多。”
弗雷德里克皱了眉头,翻过手上的卡片,这是士兵家属安置补偿机构的名片,只是刚刚那个大叔在上面签了一个名字。
[艾利克斯·丘涅]
弗雷德里克那一时间连呼吸都忘记了。
那——————
他旁边那个人,毫无疑问就是英格尔·涅卡。
知道了这个事实之后,他的牙齿都在打颤。
***
没过多久,弗雷德里克和他母亲再次去了士兵安置补偿机构,出示了名片之后,他们的总负责人直接下来和他们交涉了。
这个人和他们之前来看的人,不一样了。
应该是整个机构的人都换了新的。
最终补上了他们多年应得的补偿金,并且将他父亲的名字登记在册。
工作人员都贴心地指导了他们所有手续和应该知晓的事项。
所以这件事很快就完成了。
之后他们才知道,监察部门开始清查士兵安置补偿机构,清理整顿了多地的机构,并且开始整理遗留的问题。
许多牺牲战死的士兵的家属以及退役士兵都因此获得了应得的补偿。
弗雷德里克假期结束之后再次回到学校。
“喂!艾德英利!”
“嗯?弗雷?你叫我?”
“是,我要挑战你。”
艾德英利眼睛一亮:“好啊!他们要么怕打伤我,要么打不过我,都不和我打。”
“我打败你的时候你可不要哭鼻子。”
“你才是!和同龄的人对练,我还没输过呢!”
“呵,我就让你尝尝失败是什么滋味。”
作者有话要说:
(1)改自《心灵捕手》电影台词
第180章 番外五.耽溺于梦境
“您好, 现在是北京标准时间早晨7时15分,是否将既定闹钟调后五分钟提醒?”
沉静的机械声音唤醒了他。
他睁开眼,看见了单调的蓝光球形AI形象。
他记得, 有些人会花钱买个好看的虚拟形象皮套,或者自己制作一个,每天被一个栩栩如生的人唤醒的感觉, 会让他们觉得孤身在这座冰冷的城市里没那么寂寞。
他的默认让腕表上升起的全息AI形象渐渐隐去。
他抹了把脸, 感觉头疼得要裂开了。
但他的记忆还是很好。
有些人会忘记自己的梦境, 甚至连做梦本身都会忘记,他不会。
他记得自己每个梦境。
尤其是这个梦。
所有细节都分毫毕现地铺在眼前。
他在床上呆愣了很久, 直到眼前逐渐清晰,他才看清了自己的房间。
单调沉闷的灰白格调, 阳光从没有拉紧的窗帘缝隙透进来,灰尘在光线里飘荡。
是他的房间, 他知道每一件物品的摆设位置和他们的功能,但是不知为何,这么陌生。
他把床头柜上灰色的双人照片按下去。
他抬腿下床, 感觉四肢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 他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将冰冷的水扑在脸上。
抬起头,他看见了自己的脸。
顾疏。
是他。
但又不是他。
陌生的脸。
久远的未见的脸。他为什么在这里?
“搞什么?我又把做的梦当真了?”顾疏喃喃。
他低下头把脸泡在冷水里。
凉意包裹了面颊, 他才能得到一丝平静。
他再次抬头审视自己的脸。
瘦削,疲惫, 营养不良, 睡眠不足。
明明没有工作了,他整个人的状态却比之前更差了。
就因为这样他才不喜欢照镜子。
他从衣架上随意扯了几件衣服换上, 因为外面天气冷下来了,他多加了一件风衣。
背着挎包出门的时候,他还没吃早饭,他回头望了一眼自己的房间,毫无留恋地出门了。
他在附近的早餐店点了一杯豆浆,温着手心。
然后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散步。
他抬起头,看见大商场外头的3D时钟影像,才发现已经快到中午了。
他从醒来到出门,走到这里,只做了几个很简单的事情,却花了这么长的时间。
不过他不在意。
他的时间很多。
是太多了。
他不知道该如何去消遣这些时间。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出门的意义。
他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对。
但他没钱去看心理医生。
他的物欲很低,他至今的存款、未来的养老金和失业补贴足够维持他余生的生活了,但不足以支持他去国外旅游,或者持续去看心理医生。
于是他只能自己尝试去解决自己的问题。
比如明明没什么事情干也要定点起床。
不能长时间呆在家里,必须出去走走。
可正是走在街上,他更加明确了自己的问题。
来来往往的人流,在他眼中看来,那些人的脸都是一团模糊的灰影,他们说出的话音,传入他耳中都成了破碎的音调。
不知从何时开始变成了这样。
他认为这是他自己对自己的一种本能的保护。
因为要将所有他不想记住的东西记下来是很耗费情绪的事情。
既然没办法忘记,那就将他们分解,然后堆在角落不去理睬。
这对他生活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他一直都尝试断绝与人的交流。
他走得腿脚酸痛的时候,就在公园里找了个椅子坐下。
地面上跃动着彩色的音符。
他记得小时候这里还有很多鸽子,人们手上握着饲料,一群鸽子扑腾起来抢食,如今只能看到一些重复的影像了。
不远处有人在画以假乱真的立体画。
顾疏低头看了下,发现手上的豆浆已经冷了,而他才喝了三分之一,于是随手将他扔进了转过来的垃圾桶里。
“感谢您对环境保护做出的贡献!”
清扫机器桶小屏幕上浮现了一个可爱的笑脸颜文字。
顾疏提不起劲,转身走向市区的博物馆。
博物馆和医院是面对面的,医院门口的心理关怀机器人,自他一来就转过来了。
“先生,是否需要帮助?”
然后屏幕上就显示出各种按钮,机械声开始报“菜名”。
顾疏叹了口气,点了[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