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求生指南(30)
【你想要它?】
裴疏槐趁机试探:【假如你肯割爱。】
【可惜,我从不割爱。】
不知道为什么,裴疏槐明明没有见过这个人,看到这句回复的那一瞬间,脑子里却浮现出一道人影,是祁暮亭,他嘴角有轻微笑意却目光冷淡,语气如常并不铿锵有力,但不容人再讨价半句。
“好吧。”裴疏槐回复对方,有点遗憾又有点欣慰地瞅草莓,“你主人还要你。”
聊天结束,但想象出来的祁暮亭还在脑海中循环播放那句回复,裴疏槐略感烦躁地摩挲着手机,鬼使神差地点开对方的资料,没有看见朋友圈这一栏。
他顿了顿,让草莓辨认,“这是你主人的小号?还是设置了不许我看他的朋友圈?”
草莓也搞不懂诶。
裴疏槐莫名不爽,在屏幕上点了几下。
没过几秒,对方发来消息:【为什么我不能看你的朋友圈了?】
“……”
裴疏槐回复:【你的网卡了!】
然后又飞速把对方的权限解开,感觉自己脑子秀逗了。
垂头一看,草莓正瞅着他,左眼珠子一个“尴”,右眼珠子一个“尬”。
作者有话说:
草莓:看不懂野爹的操作。感谢在2023-04-28 18:52:00~2023-04-29 20:53: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文富贵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3章 人情
裴疏槐兀自尴尬了一会儿,遂又拿起小茶几上的平板,找了部电影来看。片子叫《春常》,是部民国背景的文艺片,讲的是男旦和先生风月情浓,唱的是一曲《还魂》,两人最后一哑一死,可谓悲腔一首。
演男旦的是叶竹声,裴疏槐曾经在MQ大楼的显示屏上见过他,一身长衫,神清骨秀,和影片中的一幕完美匹配。叶竹声凭这部戏捧了两座影帝,的确名副其实。
裴疏槐看完影片,时间刚接近11点,他起身伸了个懒腰,刚准备来把游戏,微信突然弹出一条信息。他点进去,是条好友申请。
【你把我删了???】
虽然裴疏槐并不想让没用的人或物占据脑内存,但无奈他记忆很好,认得这是厉逞的头像,于是拒绝了对方的申请。
没过两秒,厉逞又发来申请。
【操!裴疏槐你他妈什么意思?连老子的申请都敢拒绝?!!】
傻逼,真是个傻逼。
裴疏槐带着这种评价再次拒绝,但可能是因为高傲的厉逞不允许自己高傲的好友申请被拒绝,接二连三地发来申请,把人烦得够呛。
裴疏槐的耐性直线下滑降至负数,把人拉黑了。
世界终于清净,裴疏槐呼了口气,打开游戏,匹配组队。对于随机匹配的队友,他向来不抱任何希望,这样就不会失望,但没想到他今晚运气不错,不仅没有遇到猪队友,甚至还遇到个技术很好的。
就是话多了点。
“诶,你怎么不说话啊?你技术好棒啊,一枪一个小朋友,要是我早点遇到你就好了,这样就不至于被气成小傻逼了……”
对方的絮絮叨叨并没有影响裴疏槐的操作,他往屋里扔了个炸弹,爆炸声听得他浑身舒爽。对方跟着上来舔包,嘴巴还没停。
“诶,你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裴疏槐扫了眼游戏人物穿的粉裙子,很高冷地说:“男。”
“听着还很年轻嘛……不过我上回遇见一个声音好听的菜鸡,后来一加微信才发现是个秃头大叔。”对方叹了口气,说话的方式有种还没有经过社会暴打的直接,“你是秃头大叔吗?”
裴疏槐给自己打药,说:“我是秃头大爷。”
“虽然我被世界伤害过,但我仍旧愿意以最温柔的方式看待它——我们加个游戏好友吧?”对方说,“以后有空一起玩啊,我给你送服装。”
“不缺钱。”但裴疏槐没拒绝,“这把打了加我。”
对方说:“好哦!”
这把游戏赢得出奇顺利,裴疏槐退到大厅,收到刚才那逼逼机的的好友申请。他点击同意,扫了眼对方的资料页面,被【我哥哥有八块腹肌】这个昵称骚得晃了下眼。
裴疏槐退出游戏,扫了眼时间,决定今晚早点睡觉,没想到手机突然震动,一则陌生人电话打了进来。他接起,“喂?”
一道略显焦急的声音响起,“小裴总,我是晋南万泰的酒店经理,这边出事儿了!”
“裴疏槐”是坐吃股份不管闲的二世祖,酒店出事通常不会联系到他手机上,除非特殊情况。果然,经理紧接着说:“陆二少跟小傅总打起来了,打得可凶!小傅总可是在武馆长大的,咱二少不是对手啊!”
原主对“小傅总”没印象,裴疏槐也只认识傅致这一个姓傅的,但听着手机那边的动静,这阵仗可不小。他脚步一转,往衣柜走去,“你们倒是拦一下啊。”
“也要拦得住这俩祖宗啊!都是金疙瘩,保镖也不敢真动手。”经理刚说完,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他惨叫一声,“都开始砸屋子了!这要是砸中一下,不得在医院躺半月啊!”
“祁暮亭不是也在,”裴疏槐打开衣柜,随便取了件外套,“他就在旁边看着?”
经理语气无奈,“可不是?刚开始打的时候,包间的其余几位还要劝上两句拦上两下,可祁总就在包间门口看着,还说什么‘打残了送医院,打死了赠花圈’,他老人家根本不管茬啊!”
这很符合祁暮亭的风格,裴疏槐想。他一边快步往外走一边说:“把手机给祁暮亭。”
草莓跟了上来,被裴疏槐迈腿挡了回去,它在原地踯躅,最后还是乖乖跑了回去。那边祁暮亭接了电话,裴疏槐快步下楼梯,呼吸微急,“护一下我哥。”
祁暮亭许是喝了酒,声音轻哑,“理由?”
“人情往来。”裴疏槐下了楼,往车库跑。
老琴正在树下研究新买的飞行棋,闻风赶紧“噌”起身追上去,“出什么事儿了,跑这么急?让你送饭那倒霉催朋友又新诊治出别的毛病了?”
裴疏槐猛地用手握住手机,转身朝老琴使了个眼色,老琴有眼力见,但不多,见状连忙捂了下嘴,遮掩道:“就隔壁家那小胖墩啊!”
谁教你这么浮夸的演技,这么无效的台词的!
裴疏槐心累。
“又?”祁暮亭稍顿,“所以在此之前,我在你口中被诊治出了什么毛病?说来听听。”
裴疏槐自个儿都想不起瞎编了多少祁暮亭的病况,强忍心虚地狡辩:“怎么还代入了?你是我朋友吗?”
祁暮亭不置可否,“所以你还同时在给谁送饭?”
“我的一个走路把牙齿摔上天,智商衰退到-1的朋友啊。”裴疏槐反问,“你如果觉得你是能干出这种蠢事的人,那你代入吧,我不拦着。”
“好吧。”祁暮亭选择不代入,话锋一转,“你哥的,还是你的?”
裴疏槐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不是说要和我人情往来?”祁暮亭说,“这个人情,是你哥欠我的,还是你欠我的?”
如果是陆安生欠的人情,祁暮亭能索求的报酬还要多一些,毕竟陆安生是在集团有实权的二世祖。但裴疏槐没有自作主张,“你想要谁的?”
祁暮亭并不佯装犹豫吊取他的胃口,直言道:“我要你的。”
裴疏槐拉开车门坐进去,轻轻喘气。
——这是个陷阱,他想。
祁暮亭没有催促,好似裴疏槐答应与否都不要紧,他要的就是哪怕裴疏槐心不甘情不愿,也必须看在是自己提出的份上,乖乖履行。
裴疏槐呼吸里的戒惧被跑车启动声覆盖,他声线回归平稳,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