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求生指南(16)
“啪。”
从祁暮亭身上脱下来的白衬衫被扔在裴疏槐怀里,裴疏槐下意识伸手接住,嗅到了衬衣上的清檀味。
祁暮亭上前一步,鞋尖抵得裴疏槐将放在地上的那只脚也缩到了椅脚上。汽水不仅弄脏了他的衣服,也在裤腰周围留下了痕迹,背后的长发被脱衣的动作牵动,有几缕凌乱地披到身前——仅仅摆脱了这一小部分的端正感,祁暮亭的美都已经在他的皮囊下端倪尽显,冷淡却艳丽,锋利而沉静,甚至有点色|情。
他居高临下,“你弄脏的,你来洗干净。”
裴疏槐唇间溢出不甘的气声,目光却在触碰到祁暮亭心口时瑟缩了回去,等他回过神来,人已经溜下高脚椅,跑了。
“操!”裴疏槐握拳砸床,气得面热耳赤,“祁暮亭这个阴魂不散的,我他妈睡觉也要被你气!”
男声还在唱,裴疏槐转身就把蓝牙关了,顺带把空调调低了两度。卧室安静了下来,他抱着头冷静了一会儿,觉得还是浑身发热。
这破空调,明天必须换一台!
裴疏槐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去洗个澡去去火,没想到一起身就感觉短裤湿漉漉的,这感觉……操!他不敢相信,不愿相信,颤抖着手摸到枕边的手机,用微信给陆安生发了个消息。
【如果你做了个不可言说的梦,对象是不仅不怎么熟还两看两相厌的人,并且产生了只能意会的反应,你怎么办?】
陆安生不愧是熬夜冠军,半夜也能秒回:【我不是变|态色|情狂,谢谢。】
“……”裴疏槐猛地仰倒,在床上翻了几个滚,最后喘着气瞪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这才翻身下地,冲进了浴室。
冷水从花洒喷涌而出,淋了裴疏槐一身,他面对墙壁自闭,睁开眼时,感觉墙都他妈是黄色的。
裴疏槐擦干身体,套了条新短裤,顶着一脸的怨气往外走。路过洗漱台时,被扔在角落里的白衬衣映入眼帘,他眼睛一刺,冲过去抓住那团代主人受过、被他蹂|躏了一路的衣服,狠狠地往洗漱池里一扔。
“还要我给你洗,想屁!”
作者有话说:
[1]《我想了太多关于你的形容》
距离裴哥卧室很远很远的另一间卧室,祁某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怨气狂奔而来,他随手一挥:反弹。感谢在2023-04-14 21:00:02~2023-04-15 21:00: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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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电话
裴疏槐气势汹汹地走到床边,墙上闹钟刚指到早上5点。他钻进被窝试图入睡,因为满脑子的祁暮亭而以失败告终。
“他妈的。”裴疏槐咬牙切齿地睁开眼,觉得自己这辈子没这么闷火过。吃闷气绝对不是他的风格,裴疏槐想了想,摸到手机坐起来,解锁、打开联系人列表,找到昨晚刚存的新号码,拨了过去。
这个点,祁暮亭的手机没有关机,竟然很快就接通了。
果然是欠骂,裴疏槐毫无逻辑地想。
“喂?”
低低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比起平常那优雅华丽的声线,要沉哑一些。裴疏槐的耳朵尖被烫了一下,他沉默了两秒,然后把亲切的问候劈头盖脸地扔了过去:
“你还有脸喂?祁暮亭,你是不是有病!”
莫名其妙被吵醒,被辱骂,祁暮亭不愧是比千年狐狸还道行高的老妖精,愣是一点气都没生,反问道:“我们俩,到底是谁比较像有病的那个?”
裴疏槐想了想,理直气壮地说:“你!”
祁暮亭尊重他的想法,“所以你这个点打电话过来,就为了骂我一句?”
“当然不,是很多句!”裴疏槐说,“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利用了什么非科学手段谋害我?”
不然他为什么会做那种梦!
“我警告你,”裴疏槐捶了下床,“是个男人就别敢做不敢认!”
祁暮亭稳如泰山,“你每天会遇见很多事,我也会做很多事,你不说明白点,我怎么确认你遇见的是否刚好就是我做过的?”
这话……裴疏槐竟然觉得有点道理,可这他妈要怎么说明白点?难道要他说:哦,我他妈做春梦了,对象是你,你在梦里对我这样那样,我他妈还起反应了?
这种话他要是能说出口,他自割舌头好吧!
裴疏槐许久不开口,呼吸倒是越来越急促,一副要病发身亡的样子,祁暮亭能想象到他此时的样子,“你不说,我就挂了。”
裴疏槐下意识地说:“不许挂!”
“嗯?”
“电话是我打的,只能我来挂!”
“行,那你说。”
“我不说。”
这泼撒的,祁暮亭也不计较,说:“好,那中午你过来送饭的时候,就站在办公桌前,面对面地跟我说。不过我的工作时间和休息时间都很宝贵,你好好酝酿,如果到时候再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没有把话说完,只是轻哼了一声,威胁的意思很明显,然后挂了电话。
“操!”裴疏槐扔了手机,恶狠狠地龇牙,“妈的,中午就毒死你!”
*
祁暮亭放下手机,这个点被吵醒,也不用再继续睡下去了。他看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又是新的一天,无聊,没劲——不对,说不准裴疏槐中午就来给他下毒了。
也不对,如今这个裴疏槐可不是以前那个“裴疏槐”了,虽然是个暴脾气,还不讲道理爱撒泼,但应该做不出下毒这种事。
祁暮亭对今天的期待值降低了一半,只剩下1%。他翻开被子下床,进入浴室洗漱,出去后换了身运动套装。有东西在挠门,他过去打开,一只黑不溜秋的小土狗跑了进来,在距离他一步远的地板上打转。
“草莓?”
小心翼翼的唤声在门外响起,祁暮亭蹲下身,草莓就直摇尾巴。他顿了顿,终于伸手将狗抱进臂弯,走了出去。
老章做贼似的蹲在门边,见祁暮亭抱着狗出来,很是惊讶。他站了起来,抱歉地说:“是我没有管好它,打扰您休息了。”
“没关系,今天我起得早,而且,”祁暮亭低头和草莓那双黑不溜秋的大眼睛对视,“草莓很乖。”
草莓兴奋地打了个滚,柔软的鼻头蹭过祁暮亭的手腕,他垂下眼皮,说:“以后别让草莓自个儿出公馆,出入这一片的车虽然少,草莓也从不往路中间蹿,但万一有人活腻歪了……”他揉了草莓两下。
上辈子,草莓就是在外面的马路上被人故意撞死的。
老章以前是祁承的管家,祁暮亭十二岁的时候,祁承把他送到了祁暮亭的身边,至今整整十三年。这只小土狗是他去年从外边捡回来的,当时是看着这么小一只缩在垃圾堆里,怪可怜的,实在不能当作看不见,带回来的时候才惊觉祁暮亭似乎不喜欢狗。
那时候,老章本以为是祁暮亭喜欢安静,所以抗拒不熟悉的人或者动物进入自己的领地,但他想了一会儿,总觉得祁暮亭看到狗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单纯的不喜欢那么简单。
涉及祁暮亭的事情,老章不敢大意,当时便偷偷询问了祁承,才知道祁暮亭小时候也养过一只狗,后来有一回,他在下雨天半夜离家,那狗跑出去找他,被车撞死了。
祁承说自己还记得那天在动物园医院找到祁暮亭的场景,他湿淋淋地站在手术室门口,没有哭,只是丢了只鞋,脚在流血。
得知这段往事后,老章当即决定把狗抱出去,再托付人领养,没想到出门时撞见祁暮亭。祁暮亭盯着他怀里的狗看了好一阵,那眼神带着点疯性,他都觉得有些渗人,没想到胆小的狗不怕,竟然主动蹭了蹭祁暮亭的腰。
或许就是这一下表示友好亲昵的动作,祁暮亭默认狗可以留下来。他给狗取了名字,什么都给最好的,却算不上有多喜欢亲昵,从不上手,草莓倒是特别喜欢他,总在他面前晃悠,但也不敢凑得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