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求生指南(22)
原著里写的呗,裴疏槐瞎扯,“吃淡口和宛如池塘中心那朵千年大白莲一般圣洁高雅的你气质比较符合。”
祁暮亭全然把这句话当做夸赞,淡定地说:“看来你的义务教育阶段课程也没有全部白上。”
“我操——”
“对了。”祁暮亭打断裴疏槐的祖安问候,“顺便说一下,请你家厨师把我的那份饭菜做得清淡点,谢谢。”
裴疏槐忍了满肚子的“操”,因为他觉得再搭腔会被这狗逼气死,再加上肚子快饿扁了,实在无力继续争锋,因此只能选择化满腔怒火为食欲,埋头使劲刨饭。
他把腮帮子塞得满满的,鼓了出来,整张脸在窗外自然光的照射下有几分无害的可爱,像是此时伸手去“摸”也不会被扎得满手血。但祁暮亭观赏了几秒,并未冒然上手。
察觉到对面的视线,裴疏槐瞪了一眼过去,凶得不行。祁暮亭小幅度地挑了下眉,像是被恐吓住,收回了目光。
内室逐渐安静,祁暮亭和裴疏槐一个像仙女喝露珠,一个像野猪进食,呈现出很戏剧化的动静相合,互相衬托。
这顿饭吃了接近一个小时,裴疏槐抽纸擦嘴,又喝了杯茶,说:“不谢款待,走了。”
他本就是唇红齿白的样子,沾过一桌子的辣菜,绯色从薄薄的一层面皮下渗出来,像是抹了胭脂。祁暮亭光明正大地欣赏了几眼,才哑声说:“明天中午见。”
回应他的是重重的摔门声。
“脾气真凶。”祁暮亭说着立刻倒了杯茶,一口饮下,过了几秒,又倒了一杯。倒第三杯的时候,他闭眼呼了口浊气。
尝试失败,很辣。
裴疏槐朝原定的雅间走去,还没到,陆安生就开门走了出来,瞧着动作挺急,再看脸色,说不上愤怒不悦,但就是不好。他在原地等陆安生走近,“回了?”
“我去酒吧。”陆安生说。
傅致和陆安生以前有摩擦,这会儿被迫坐在一起吃饭,是吃不出开心愉快的滋味来。裴疏槐冷静恢复,神智回笼,不免心虚歉疚,“我刚才上头了,一时没顾上你,是我不对,不该让你和傅致一桌吃饭。”
陆安生“嗐”了一声,“这点小事,不至于,而且桌上又不只我和他。”
“搅扰了您吃饭的兴致,怎么能是小事?”裴疏槐用胳膊撞他,“您这一个月的酒钱我都包了,就当给您赔个罪,成吗?”
陆安生闻言转头看过去,目光算得上审视,眼中流露的惊疑,迷茫乃至最后的泰然都表明他把眼前人最近的变化和怪异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但到最后,他却什么都没问,只是摆谱几秒,勉为其难地说:“看在你态度这么端正的份上,成吧。”
他不问,裴疏槐也不说,自然地笑了笑,说:“那你晚上喝得开心,我明儿就进组了,今晚不能浪。”
“行吧,搞你的事业去。”陆安生一副大哥语气,“组里要是有哪个不长眼的找你茬,不用忍,我帮你弄他。”
裴疏槐说:“我之前去拍定妆照的时候,觉得组里氛围挺好的,米导也已经被我的盛世俊脸迷住了,挺照顾我的。再说,我是那种受了欺负还要忍一手的人吗?”
“当然不能,必须当场把人干|死,对了,”陆安生突然想起来,“那你刚才干祁暮亭了吗?战况如何?”
裴疏槐脸上的笑意不慎抽筋,沉默几秒,他在陆安生期待且忐忑的目光中耸了下肩,语气超屌,“他眼睛都红了,你说呢?”
“擦!”陆安生的大拇指高傲地弹出来,“牛!”
两人说着已经进入电梯。
“小case。”裴疏槐这么说,转身后却发现映在电梯门上的他自己神色复杂。
祁暮亭的确红了眼,不过是被辣红的。狭长的一尾眼弧沾了红,像饮血的刀刃,看起来有种惊心动魄的秾艳,想多欣赏两眼,却觉得它这么漂亮的奇珍不该染血变脏,于是又想怜惜地帮它擦干净。
祁暮亭像是那种绝不流泪的设定,可他只是稍稍红一下眼睛就这么好看,哭起来应该会分外动人。
裴疏槐不由想到那个乌龙夜,彼时祁暮亭也会红眼眶吗?那张冷淡矜贵的脸浸在情|欲中时,到底是什么样子?
“你……”陆安生突然凑上去,一脸奸相,“在想什么变态的事?”
裴疏槐回神,“想你。”
地下车库到了,陆安生往外走,还不忘“呸”他,“就你刚才那表情,和慕老三考虑是和小情儿玩坐莲式还是划船式的时候差不多。”
裴疏槐:“……我告你诽谤。”
“那你告不赢啊,我说的是实话。”陆安生走到跑车旁边,一边上车一边朝裴疏槐抛了个媚眼,“监控为证哦。”
裴疏槐站在原地,脸垮得老长。
“对了。”陆安生突然降下车窗,探出颗脑袋,“你刚才在YY谁啊?有大美人记得介绍给我认识——”
裴疏槐比中指,“滚。”
作者有话说:
如果祁某能听见裴的心思,估计已经笑了。(敲木鱼)感谢在2023-04-20 21:00:02~2023-04-21 19:06: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61833834 4瓶;BW--WJSXH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6章 小狗
祁暮亭刚走到门口,一只毛茸茸的黑团子就跑了过来,兴奋地绕着他打转。或许狗当真有灵性,不然他怎么能从那双黑葡萄眼中看见雀跃和欢喜。
老章走过来,笑呵呵地说:“这小东西一直在等您回来,刚才我抱它去洗澡,它还想赖在这儿,费了我好大的力气。它要是会开口,估计都得喊两声‘欢迎回家’。”
祁暮亭“嗯”了一声,换鞋后俯身抱起草莓往里走,草莓趴在他肩上,乖得很。
老章跟着往楼上去,日常关怀般地问:“今天见到那个您很关注的人了吗?”
“嗯,一起吃了晚饭。”祁暮亭回想,“他被我气坏了,闹腾得不行,但那模样富有生命力,很漂亮。”
以前的“裴疏槐”每次见到他也都没有好脸色,可看起来完全不同。一个人能在皮囊客观相似的情况下给人完全不同的视觉感受,基本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以前的“裴疏槐”在故意伪装,要么就是换了芯子。
祁暮亭直觉是后者。
老章的心思也很活跃,心想:行,把追求方气坏了还在这儿毫不歉疚地回味,不愧是你!
不过,老章觉得毕竟这棵铁树是头一次开花,不能要求太高,祁暮亭本身也不是油腔滑调、温柔多情的人,一天之内能从让追求者送饭发展到一起吃饭,已经很了不起了。
到了主卧门口,老章伸手把门打开,趁机传授经验,“有进展就是好事,凡事摆正态度,放平心态,稳扎稳打,最后一定是事半功倍。”
祁暮亭觉得这话不假,“时间不早了,去休息吧。”说完,他抱着草莓进了卧室。
老章伸手拉上门,心想:祁暮亭这个点还能让草莓进屋,心情是出奇的好啊。随后他摸出手机,将新进展报给祁承。
祁暮亭把草莓放在沙发边的金丝软垫上,命令它不许乱折腾,被草莓用脑袋拱了拱。掌心又暖又痒,祁暮亭指尖蜷缩,又撸了它两下,起身去浴室洗漱。
祁暮亭快速利落地洗了个澡,他没有吹干头发的习惯,盖着帕子出去时,草莓还乖乖地趴在垫子上。祁暮亭走过去蹲在它面前,看了它一会儿,突然说:“他比你凶多了。但是他的眼睛和你一样:亮、干净,像顶上乘的茶珀,日光下莹润透亮,昏暗处仍能温润凝光。”
草莓不知道他说的人是谁,只是蹭到了他手腕上的血珀佛珠,发出可爱的呜声。
“嗯,这也是琥珀。”祁暮亭看着手腕上的佛珠,它们净、透,让他看着看着就仿佛又置身曼青的雅间内室,裴疏槐直勾勾地盯着他,目光桀骜不驯,偏要巧作乖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