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恐病美人被小叔在娃综带飞(20)
至少……都是有隐情的。
宫止的人生太苦了,不怪老爷子想要寻找一个跟他八字相合的人拉他一把,施重又何尝不是这样期望的,只盼着宫止能有美满家庭的那么一天,这样的话,二叔他们在另一个世界也能安心了。
眼前这个温竹森,也许真的是能够改变宫止命运的人。
想到这里,施重便往火上浇了点油。
“唉,”他故意长长地叹了口气,做出一副忧愁状,“打针的时候要是睡着了,很容易因为没注意而回血的。”
余光瞄到宫止看检查报告的动作明显一顿,施重继续说道:“我今天值班,你可以把他抱到我宿舍床上去……”
宫止打断他,翻了一页报告:“没必要。”
说完,继续抬腿向前走去。
“他那么瘦,很有可能贫血的,要是回血的话……啧~”
施重今晚没什么事,索性双手插着白大褂的兜,看似步伐散漫、实则极具目的性地朝温竹森所在的角落走去。
宫止正在看爷爷的检查报告,只偶尔用余光留意着施重的身影,还当他会带着自己回到他的办公室。
直到前面的人停下脚步,宫止才意识到自己站在哪里。
“阿止,他披着的是不是你的西装外套啊?”
“他这么把你放心上啊,就连来医院看病都要带着你的衣服。”
“要不你就听我的,把他抱到我宿舍里休息一会儿吧。”
回应施重的,是宫止一如既往的淡漠凝视。
见此情景,施重使劲儿地“嘁”了一声:“合法夫夫,抱一下都不敢,你该不会是怕自己喜欢上他吧?”
他当然是故意的。
施重知道自己这个好友打小就心思缜密,城府颇深,而且无论是头脑还是外形,都是他们圈子里数一数二的,但同时,宫止也是有弱点的——
这小子常常识别不出激将法。
宫止看了他一眼,修长的桃花眼中充满了对施重这话的轻嗤之意:“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说完,整理好手中的检查报告,迈开长腿就准备大步离去。
“可是你的表现看上去……嗯……给我的感觉就是,”施重摊了摊手,又下了一剂猛药,“你不敢靠近、不敢接触他,像是很担心……自己会喜欢上他似的。”
三。
二。
一。
果然,听到施重的话,宫止脚步一顿,转身毫不犹豫地大步走到温竹森所在的座位旁,俯下身——
一把将睡得正熟的青年打横着抱了起来。
第9章 Chapter 9
Chapter 9
“诶~这才对嘛。”
见状,施重紧忙上前一步,把温竹森的输液瓶从架子上摘下来举在手中,乐呵呵的模样活像是成功促成了一对儿新人步入婚姻殿堂的欢喜媒婆。
抱起温竹森的那一刻,宫止就已经明白过来自己是中计了。
不过他懒得跟施重一般见识,直接继续往前走,准备把怀里的人送到施重值班室的床上。
温竹森睡得很沉,但被人抱在怀里移动,难免会有轻微的颠簸。
他不舒服地皱了皱眉,被喉间的痛意催得忍不住轻咳一声:“咳……”
宫止刚要把人放在值班室的床上,就听见了这声咳嗽,下意识站定在原地,保持住了当前的动作,以免惊醒温竹森。
等怀中人的呼吸重新变得规律平顺后,宫止微微俯下身子,动作轻缓地把温竹森塞进柔软的被子里躺好。
“你陪着他吧,换药叫我。”
施重挂好了输液瓶,轻声对宫止说道。
随后十分懂事地离开了值班室,顺便还帮二人带上了门。
周围的环境安静下来。
宫止垂眸看了一眼温竹森的脸,确认他不会轻易被惊醒后,这才缓慢地抽出被温竹森压在颈下的手。
可还没等他有动作,睡得昏沉的人就发出了一道极其低微的声音,同时像是在尽力用病中那点微不足道的力量,用后颈压住了他的手。
“疼……”
温竹森烧得迷迷糊糊的,只凭着自己的本能,让滚烫的后颈无限贴近宫止微凉的掌心。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舒服一点儿。
想起之前加微信、两人交谈的那个时间,温竹森应该是已经开始在输液了。
原来……他就是在这种状态下叮嘱自己要早点休息和注意身体的吗?
鬼使神差地,宫止低声问了句:“哪里疼?”
本以为温竹森是因为烧得意识混沌才说出了那句“疼”,说完了也就算了,宫止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等到了回应。
“咳咳……咳咳咳……”温竹森又咳嗽了两声,答案却很明确,“咳……这里。”
他的高热还没退,此番说起话来的时候,嗓子也又沙又哑,听上去甚至有些可怜。
简单的两个字,硬是努力了好几次,才能够完完整整地说出来。
宫止察觉到他手上有动作,顺着望下去。
……是手腕。
明白了他的意思,宫止单手解开西装扣,弯腰坐在床边,伸手握住了温竹森的输液管。
大概是真的有了点效果,捂热输液管没一会儿,温竹森睡梦中也微蹙着的眉头便舒展开来,再次沉入梦乡。
宫止心头那抹他自己都不知何故的浅淡忧虑顿时烟消云散,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温竹森阖眼睡觉。
“吱呀——
值班室的门发出轻微的响动。
宫止回过头。
是掐算着时间的施重进来给温竹森换药了。
不出意外的话,这厮一定又要开始出言不逊、自取灭亡了。
果然,换完药之后,施重一眼就瞧见了宫止帮温竹森握着输液管的手,忙不迭地嘚瑟起来。
“哟,宫先生雅兴啊,”施重从小就喜欢说让自己的挚友难堪的话,“放着公司事务不处理,在这儿给小温先生捂输液管呢,真贴心~”
虽然每次都会被宫止捶到妈都不认,但施重依旧没脸没皮。
宫止抬眸瞥了他一眼。
施重瞬间没了底气,举起双手表示投降,而后拿着换下来的输液瓶,转身轻手蹑脚地离开了值班室。
室内再次恢复到之前的静谧氛围。
即便被高烧折磨得头晕眼花、迷迷糊糊的,温竹森也还是无法忽略身体各处断断续续地传来的阵阵疼痛。
他不知道抱着自己的人是谁,只知道对方的手臂坚实有力,让他完全放心将自己的体重尽数放松在他的臂弯中。
……这么细心,应该是护工吧。
他什么时候请的护工?
是院方帮他请的吗?
也不知道谈拢的价格是多少……不管了,他太难受了,明天多少钱他照付就是了。
突然,一阵剧痛从温竹森胸腔中的五脏六腑间席卷而过,急速蔓延了几秒钟后,最终将痛感落实在了他的心脏处。
“唔……”温竹森下意识抿紧嘴唇,不让自己发出昭示着痛楚的低哼声。
见情况不对,宫止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随时准备打给施重,却听见温竹森小声地说了一句什么。
“劳宫……”
别人的感受他不知道,总之对他来说,心慌心悸心绞痛的时候,按劳宫穴是非常管用的,可以很迅速且很大程度上地减缓他的痛苦。
这位护工先生这么有劲儿,帮他按揉一下劳宫穴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吧。
宫止一愣,不可置信地低声问道:“……你说什么?”
温竹森听见有人接他的话茬儿,心里便有了点儿底。
他动作迟缓地抬起输液的手,一路摸索着找到了宫止的手臂之后,将它拉过来,不由分说地按在了自己另一只没有输液的手上,捏起宫止的两根手指放在劳宫穴上,轻声拜托道:“劳宫,别松开手……”
听清楚了温竹森的话,宫止顿时呼吸一滞,“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