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恐病美人被小叔在娃综带飞(156)
宫止正站在桌边给他晾温水,闻言转过头来,轻笑着问道:“那我可以追你吗?”
往往猝不及防的问话才能听到最真实的回答。
然而早在向宫止道完谢之后,温竹森的眼前就再度掠过了眼晕的白光。
伴随着顽固的瞳颤,他的头也开始痛了起来,耳鸣的程度越发加剧,一度到了需要用手掌捂住耳朵来逃避的程度。
这么长时间以来,温竹森一直都不喜欢被人瞧见自己病弱可怜的样子。
因此即便是有些严重的耳鸣,他也宁可自己咬牙熬过去,不让任何人有机会发现他的不适。
温竹森低着头,完全没有听见宫止的话。
见温竹森似乎不愿意搭理自己的模样,宫止便下意识觉得是自己太心急太冒进了,应当好好控制一下进度才行,不能让竹森觉得自己在逼他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沉默间,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敲了敲。
宫止知道来人是谁:“请进。”
下了手术、换完衣服就直接赶过来照顾病号的施重推开门,还没来得及跟温竹森打招呼,就隔着病床对宫止说道:“宫止,你现在必须马上去休息,自己什么情况不知道吗?”
施重知道温先生需要照顾,但是相比之下,他更觉得足足两天没有躺下休息的宫止,此时才更应该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调整好状态才是最正确的事。
更何况,七年前留下的后遗症让宫止至今还时常沉浸在痛苦中,只要有精神高度紧张的事情发生,他的头痛就会发作得尤为厉害。
宫止确实有点儿累,但他又放心不下温竹森,所以根本不想回家休息,只觉得在外面小憩一会儿,就又能回来继续照顾竹森了。
加之……他觉得没有得到“我可以追你吗”这个回复的自己继续待在这里,可能会让温竹森感到不自在,倒不如躲出去,给竹森创造一个清静的环境。
想到这里,宫止清了清嗓子,把水杯放在了温竹森触手可及的地方,温声道:“那我去外面。”
头晕耳鸣缓缓消散,温竹森动作极慢地靠在了腰后的软枕上,抬眸望向宫止。
看着男人眼中略显疲惫的神色,温竹森心中涌上了一股难以言说的滋味。
宫先生为了照顾生病的他,实在是太过于辛苦了。
鬼使神差地,温竹森看到自己伸手拍了拍手边空了一片的床铺,紧接着又听到自己开口说道:
“宫先生,你要不要将就着躺在我身边休息一下?”
省得外面太冷,被冷空气一激,就什么困意都没有了。
宫止已经走到了门口。
听到温竹森的这句话,他还没站定脚步,耳根就瞬间“腾”地一下变得通红,攥了攥拳确定自己没听错后,顿时难以置信地回过头来看向温竹森。
温竹森的语言系统早已瘫痪,此时连平稳呼吸都做不到了,哪里还指望他能说得出一句连贯的话来。
他……他刚刚都说了些什么啊?!
宫先生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跟他一起躺病床?!简直是胡言乱语!
反观呆站在原地的宫止,施重对自家好友堪称变戏法的脸红速度感到极其惊讶,吃惊地看着对方:“……你让人煮了?”
怎么会红成这个样子?!
宫止没管施重对自己当前状态的评价,而是面向温竹森,坚定地摇摇头,义正言辞:“我还没有开始追你,不能随便跟你躺得这么近,这样对你很不尊重。”
之前跟竹森躺在一起是因为录节目,但回归事实,一定要给足竹森所有的尊重,才算是诚恳真切的爱意。
温竹森深吸了一口气,茫然地看向旁边二脸懵逼的施重和自家小叔。
短暂的寂静过后,鼎叔一把抓起了自己的电话手表,一边在小屏幕上点点点,一边怒不可遏地自言自语道——
“现在就要让爸爸跟笨蛋乖宝贝解除法律关系!”
宫止:“……”
温竹森:“……”
第80章 Chapter 80
Chapter 8
听到宫止的话之后,温竹森不禁有些恍惚。
他一时间竟不知道究竟是宫先生想要追自己,还是他自己在追求宫先生。
不过面对要让爷爷跟宫先生解除法律关系的自家小叔,温竹森还是果断出手了。
“叔,冷静,有什么话就等到乖宝贝休息好了之后再说吧。”
鼎叔一直都是个事事以森森为主的慈祥长辈。
此番听到森森愿意为乖宝贝说好话,他自然也不会再有什么意见了,只傲娇地放下自己的小手表,“哼”了一声,不肯再看不争气的乖宝贝。
温竹森失笑着揉了揉奶娃娃的小脑袋瓜儿,又对宫先生重复了一遍:“宫先生?要不你将就着在这躺一会儿吧。”
他本来躺在病床上的时间就有点儿久了,也该下床走一走,活动活动身体才行。温竹森心想。
现在又能把床位让给宫先生躺一会儿,更是两全其美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哪知宫止听完温竹森的话后,耳根的绯色又加深了几分,整个人看上去全然没有了素日里雷厉风行的集团继承人的冷戾神态。
“竹森,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宫止迟疑着问道。
不知道是真的没理解温竹森这话的意思,还是故意想让温竹森再重复一遍,总之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宫止的眼中漫上了些许疑惑,似是在十分真诚地等待温竹森的解答。
施重实在是看不下去自家好友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架势,恨不能冲上去“邦邦”给宫止两拳。
但碍于宫止那一拳就能送他去见太奶的战斗力,施重还是十分平静地帮忙解释道:“温先生同意你追他了的意思。”
话音刚落,被强行架到了火上烤的温竹森顿时瞪大了眼睛。
他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了?!
然而还没等温竹森想要针对施医生的这句话做出解释,站在床边的两人就一唱一和地配合了起来。
“竹森,我给你削个苹果吧,我削得小块一点,你吃得慢一点,”宫止看上去像是十支肾上腺素直接打在大脑里了一样精神,甚至还顺手拎起了趴在床上昏昏欲睡的自家小叔,“我给你削苹果,让小叔给你表演他新学的海豹舞,还有……”
他说着,还把目光落在了施重的身上,生怕自己的安排不能让温竹森的心情变得开心一些:“施重从小就很会跳女团舞,等小叔跳完了海豹舞,就让他给你跳女团舞解闷儿好不好?”
施重后槽牙都快要咬碎了,也只能在宫止的淫威下,露出八颗牙齿对温竹森笑了笑,同时转头看宫止,咬牙切齿道:“你怎么不让爷爷过来给温先生打一套太极拳呢?”
沉浸在这样温馨和睦的氛围中,温竹森哪里还能说得出“刚刚并不是我本意”这句话。
不过最让他感到意外的是,无论是听到施医生“替”自己做的决定,告诉宫止自己“同意”被追的这件事,还是这句话说完之后,宫止开始颇为幼稚地对他说着车轱辘话这件事,温竹森都没有感觉到丝毫的不高兴。
相反,他十分明白,这是大脑对不曾违背心中本意而做出的最直观的反应和判断。
“阿止,我知道你现在很激动,但是你先别激动,”施重知道即便自己这样劝说好友也是徒劳,这种状态下的宫止怕是一句无关于温先生的话都听不进去了,但他还是坚持着说完,“宫止,你真的不能这么熬,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