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完全不考虑离婚是吗?(66)
生病了还满脑子的黄色废料,他就应该冷眼旁观,等狗男人高烧送进医院。
躺到病房里,还有人管薄妄能不能吃苦?
越想越气,他冲着门口吼:“你管我!我脏了!”
“衣服在外面,天气冷,别洗太久。”
男人淡声交代一句,随后离开了卧室门前。
温棠欢愤恨地搓着自己的皮肤,生生洗出了一大片红,泛出刺刺的痛才停手,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他怎么就那么不经撩啊?
而且这就算了,才多少分钟啊!
丢脸丢大了。
温棠欢恨得不行,一头扎进水里,本来是想洗去刚刚难以启齿的画面,但一帧剧情却猛地从脑海里闪过——
一阵强烈的窒息感束缚在他的颈间。
又是那只虎口有痣的手,掐着“温棠欢”的脖子,把他抵在天台的围栏边。
天边刺目的阳光让“温棠欢”看不起男人的轮廓,但他侧目,却能看到百米之下川流不息的车辆。
死亡的恐惧笼上心头。
“你都求了薄妄多少次了?他肯见你吗?他肯为那段过错的婚姻削下一点怜悯吗?”一双赤红的眼睛逼近他的脸,像是从地狱而来的死神。
“温淮心慈手软,让你像虫蚁一样苟活着,你是不是还觉得很幸运?”男人哼笑,“那只不过是,他不想弄脏手,以伤了他在薄妄眼里的地位罢了。”
“可是我不怕。”
身后老旧的围栏骤然断裂,那只手一松,“温棠欢”便瞬间失了支点,直直从电视台的顶楼坠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下落的速度极快,“温棠欢”喑哑的嗓音狼狈地吐出一个字:“段……”
啪,一滩血水。
“!”
温棠欢猛呛了一口浴缸里的水,手忙脚乱地攀着浴缸的外延起身。
大概是因为呛了水和记忆里窒息的画面达成同步,他竟然真的闪过了一瞬濒死的恐惧。
我草!
原主竟然不是主动跳楼,而是被推下去的!
而且,为什么这个角色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看不清脸啊?
“原主”最后说了个“段”字……姓段么?
心有余悸地从浴缸里爬出来,温棠欢裹了个浴袍,恍惚地推开浴室的门。
被水泡暖的脚踩到毛茸茸的地毯时,他才蓦地回神。
……浴室门口是有这么大一张地毯么?
他愣了一会儿,才跟床边的人对上视线。
薄妄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却蓦地让温棠欢耳边响起那句——“我就知道你不会好好穿鞋。”
他轻咬嘴唇,恶狠狠地瞪了薄妄一眼,一把拿起门边的衣服进去换上。
收拾好自己,温棠欢头也不回地走到门外,重重地哼了一声以示愤怒,才猛地关上门。
卧室寂静下来。
良久,是薄妄愉悦的低笑。
……
因为大白天的干了坏事,又突然回忆起那么恐怖的剧情,温棠欢心情复杂地在庄园里闲逛着。
绕过薰衣草花丛时,却撞到了薄老先生。
薄老站在花丛之前,手里托着调色板,跟前支着画架。
温棠欢不擅长应付长辈,悄悄转过身。
而步子还没迈开,就听到薄老淡淡的嗓音:“既然已经来了,不过来打个招呼么?”
……被发现了。
温棠欢捧出礼貌的笑:“我只是出来走走,碰见您在画画,怕打扰到您……”
“不打扰。”
薄老回过身露出跟前的画。
一片漂亮的蓝紫色薰衣草花海,而花海中间站了两个穿着裙子的女孩。
因为是油彩画,所以只有鲜艳饱满的色调,看不清两个女孩的轮廓。
“您画工真好。”温棠欢阐述事实。
倒是平静,没有阿谀奉承的样子。
薄老回头,再把色彩添上裙边:“那你猜猜,我画的是谁?”
温棠欢没有头绪:“……Amina?”
薄老看向他:“是Amina和薄妄的母亲,我的两个女儿。”
温棠欢一怔。
原主的记忆里,哪怕是温继天的寿宴,他和温淮十次有九次都不会正常出席,所以他也没觉得薄妄的父母和Amina的父母不在有什么不对。
毕竟豪门世家的人都很忙。
“薄妄没跟你说么?”薄老回头看着他,仍是笑,但却并未让人觉得亲近,“他的母亲,我的两个女儿都已经不在了。”
“我妻子身体不好,四十多岁便去世了,只给我留下两个女儿。”薄老语调听不出悲伤,但眼神却很远,“她们两个都是我的掌上明珠,我却没保护好任何一个。”
Amina的母亲是因病去世,病因和外婆一样,只不过更早爆发。
而薄妄的母亲是个才女,后来钟情于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被薄老棒打鸳鸯。
之后便是狗血文里俗套的桥段,父女僵持,豪门决裂。
只不过那个穷小子并没有辜负薄妄的母亲,两个人在无依无靠的情况下居然真的做出了一番事业。
但穷小子摇身一变成了商圈的新贵,他那些豺狼虎豹的亲人一个个红了眼,索求不得后因妒生恨,一把火烧了小两口新婚的别墅。
薄老目光悠远:“只不过我女儿眼光确实没错,那个穷小子没辜负她,把薄妄救出来之后,又冲回去火场。”
只可惜火势太大。
薄老当时还不知道他们已经有了一个孩子,只沉浸在丧女之痛里,手腕狠辣地让那群吸血鬼付出代价。
念着那穷小子赔了命,便将刚起步的企业,交给了穷小子的父母。
结果这双父母无能,小两口打拼的企业又被送到别人手里。
“后来,十八岁的薄妄横空出世,把他父母的家业抢回去了之后,我才知道我的大女儿还留了一个念想。”
薄老慢慢地侧脸,鹰隼般的目光落在温棠欢的脸上:“所以,你是能明白,我为什么希望未来陪伴Amina和薄妄的人,是我挑选的么?”
温棠欢才明白……原来薄老的目的,在于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他只是以另一种方式在劝他离开薄妄。
“我能看得出来,薄妄还是挺喜欢你的,我也不愿重复我当年对他母亲犯过的错。”薄老看着他,“其实你也并非,非他不可的,是吗?”
听出他的话里有话,温棠欢蓦地回头,才发现花园的走廊上多了两个人。
而看清那两人的脸时,温棠欢浑身一寒。
“你在得到薄妄之前,把你们团里那位周先生当过一段时间替身,对吗?”
第37章
令温棠欢浑身恶寒的,并非是突然出现的周桓浅,而是站在他身边的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