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完全不考虑离婚是吗?(62)
反问来得肆意张扬,一瞬扫退了温棠欢到了庄园后的精神克制,恢复了以往的生动夺目。
薄妄侧过脸,语调温沉:“担不起温少这句委屈。”
好一句担不起。
温棠欢握了握垂在身侧的拳头,觉得刚刚的自乱阵脚真是相当没必要。
薄妄只会跟温淮在一起,这是早已定好的结局。
至于薄妄说不喜欢温淮……现在他确实是不喜欢的。
狗男人在原剧情线里,就十分,相当,特别难追。
原剧情里,温淮从任人践踏的私生子爬到众星捧月的大明星,又经历了一系列狗血的爱恨情仇,才终于摘到薄妄这朵高岭之花。
其中所受的苦,可是比他的事业线还要漫长折磨百倍。
现在温淮都还没崛起,他们俩什么都没经历,自然是没有感情交点的。
“好,你的冤屈我知道了,我们把话题扯回来。”温棠欢漂亮的圆眼睛眯起,端起应付性的职业笑容,“今晚能分床睡吗?”
薄妄湛暗的瞳孔里映着他的轮廓,慢慢渗出一声笑,捏他下巴的指尖稍稍加重了力度。
“分房睡是不可能的,既然你知道了这份冤屈,那就应该实际行动补偿我。卧室不算小,温少喜欢睡哪里就睡哪里。”
温棠欢理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薄妄是要他把床让出来?!
这个小气的狗男人!
“睡就睡!”温棠欢气愤地回头,一把将床上的枕头被子抱起来,铺在单人沙发上气哼哼地把自己裹成一条春卷。
找到舒服的睡觉姿势之后,他本来想看看那张空无一物的大床解解气,结果回头就发现薄妄不知什么时候换了一床新的被子枕头。
……对啊,这是薄家,他不知道枕头被子放哪就算了,薄妄还能不知道吗?
被算计了!!
温棠欢气得锤了沙发三下,怨气满满地去洗漱。
长时间的飞行和时差上头,即便心里憋了气,他也很快犯困。
收拾好自己之后,温棠欢在沙发上打了个呵欠。
虽然睡沙发是憋屈了点,但这毕竟是有钱人家的沙发,舒适程度跟床差不多,他闭眼没多久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薄妄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温棠欢已经在沙发里睡得香甜。
这边的夜晚比国内要冷,他蜷缩在被窝里,黛蓝色的被子盖过大半张脸,只露出紧闭的眼睫还有翘挺的鼻梁。
大少爷这张脸醒着的时候有千百种表情,但只要睡着了,就只剩一个乖。
他抬起指尖,将温棠欢额前垂落的头发轻轻拨开,本意是想让他的眉眼露出来,却无意触到垂落的眼睫。
像一把小小的蒲扇,扫过指肚,漾开莫名的痒。
指尖沿着脸边,落到柔软的颊边,慢慢停在唇角。
大少爷的唇,其实比想象中还要好亲。@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回忆被柔软的触感抿开了一道裂口,跟温棠欢的唇有关的画面一帧接着一帧地浮现在脑海中。
最深刻的,是那天晚上在浴室的洗手台上,温棠欢双眼雾湿,克制又隐/忍地咬着嘴唇的样子。
浅粉微红的唇,被他咬出了淡淡的齿印。
看着可怜又可爱。
“……欢欢。”
沉哑蛊惑的嗓音褪去了清醒时的隐忍,薄妄俯下身,贴在熟睡的温棠欢耳边。
欢欢,欢欢。
像是在施落沉睡的魔咒,又像在释放压抑的念想。
沉睡在少年腰后的花形印记舒卷而开,被他宽大温热的掌心贴过,隐隐灼出烫感。
像在回应。
鬼魅的红破开了瞳孔之中沉暗的黑,理智被遗忘的本能侵蚀,藏匿的原貌渐渐露出。
大少爷在沉梦中被抱了起来,从沙发转到了床中心。
卧室煦暖,温棠欢沉睡着陷入柔软的床褥中间,皓白的手腕垂在被子之外。
一段细细长长,软滑如某种名贵的绸缎般的黑色尾巴游移到他的手腕上。
宛如是攀附而生的藤蔓,萦绕盘缠,尾端纯黑色的桃心,贴在了他脉搏跳动的地方。
明明只是缠绕,却因为少年的昏睡和无知觉,徐徐漾开了某种隐秘的暧昧。
桃心尾尖轻轻颤动着,与温棠欢的心脏频率一致。
薄妄的手撑在他的身侧,漆黑的眼瞳里抹开一缕如蛇般暗红色的瞳孔,凌乱的发间露出恶魔深藏的角,白日里禁欲严肃的精英形象荡然无存。
要是温棠欢在现在醒来,一定会吓坏。
说不定还会哭。
因为现在的薄妄根本不是他平日里见到的样子。
被本能支配的男人低头埋首在温棠欢的颈窝,沉浸在这片觊觎已久的软白之中。
因为大少爷在吃晚饭以前就洗过澡,身上沐浴香波的味道已经很淡,余下的只有独属于他自己的味道。
像是含在舌尖半化的奶糖,却并不腻味,香香软软,于现在的男人来说是某种口感绝佳的甜点。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大少爷身上总是这种味道。
他垂下长睫,盖住那阵直白的迷恋,用唇熨过眼前的每一寸暄软。
异化得尖锐的犬齿轻轻落到温棠欢的腮边,慢慢咬住了他颊边的软肉,并没用力,只是浅浅地感受着口感。
稍稍用点力就能尝到软皮下面的夹心。
薄妄喉结滚动,难以克制地渗出一丝轻笑,舌尖不餍足地划过犬齿。
“欢欢。”
上了瘾似的,重复不断地念着这个乖甜的小名。
仿若感知,又或是某种挑动。
然后,声音透过现实,传入了温棠欢的梦境里。
他觉得自己溺在了一片不会窒息的海里,而海面正淅淅沥沥地下着雨,浮在水面上的皮肤都被雾气氤氲,凝结成水珠顺着滑落。
梦总是光怪陆离的,拂过脸边颈窝的潮湿逐渐染上了一点点热感,热感又莫名蔓延成另一种奇妙的酥痒。
一时是被小鱼咬了,一时又被水母的须须抚摸。
但最终都化成了另一个人怜爱又放纵的亲吻,绵延不断,起起落落。
温棠欢迷糊地想要挣扎,却发觉自己的双手被什么东西束缚,不疼,但却有明显的禁锢意味。
光怪陆离的梦境,从海上转落到阴天的房间里。
他垂拢的眼睫虚虚张开一些,看到了一道模糊的影子。
近在咫尺。
梦是潜意识的呈现,也是隐藏在最深处的渴望。
在意识沉沦时,温棠欢能从这抹阴影身上感受到熟悉……这种感觉更像依偎过千百次的恋人,因为有过最亲密的曾经,所以彼此匿藏着烙入骨髓的爱意。
阴影在吻他。
时而是耳垂,时而到指尖……
轻之又轻,像是斑驳梦幻的蝶停落在花蕊之间,近得能感受到振翅时卷起的小小流风。
风慢慢撩起了热。
温棠欢低低地哼了一声,破碎的音调坠入了黑夜之中。
很难用具体的言语去形容此刻的感受,浑身像是陷入了绒羽之中,细软的鹅毛扫过每一根神经末梢,催生出更加浓烈的……另一种渴望。
然而,吻却在这个时候停了。
明显的惊动和克制,阴影抽开距离,让凉夜的风掺进了他们的距离之中。
这点风起不到任何降温的作用。
温棠欢浑身的关节仿佛被扭上了锁,尤其双手,不知被什么缠绕着,让他无意识处于被支配的状态,只能感觉被无形而沉重的东西压制着,不能主动。
这种被禁锢的感觉让他很不痛快,加上先前的所有难以言喻的情绪,糅合成了一种求而不得的迫切,碎碎的湿意很快晕在他的眼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