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后被死对头捡到了(117)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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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明之后,他的眼睛就变得格外娇嫩脆弱。
一点点外界的刺激都会令眼圈泛起泪花,自眼尾到眼睑下一片红得厉害,配上微垂下的湿润长睫,就仿佛刚被狠狠欺负过一般。
于是江楼眠不得不用干净的布条蒙上双眼,抵挡强光与灰尘,这样能让他好受一些。
落在提赫羽的眼里,面前青年的双眸被三指宽的布绫遮住,只露出俊挺的鼻梁与单薄的唇。
他侧倚在车厢中,自帘子透进的光线将他的皮肤照得几近透明,领口最上方的扣子不自知地散落开来,鸦发遮掩,隐约可见未褪的红痕。
若隐若现。
红、黑、白三色勾勒成浓墨重彩的画卷,仗着对方看不见,提赫羽的目光能肆无忌惮地在那人的身上打量。
由眉骨自下颌,从颈窝至腰线,一寸一寸,毫不收敛。
尤其是在江楼眠失去视觉后,连带着他其他的感官都仿佛迟钝下来。
提赫羽现在说什么话,倘若他醒着,便像没听清似的,会用鼻音轻轻“嗯?”一声,宛如小勾子般在心上不轻不重地抓挠一下,弄得人心痒得厉害。
江楼眠会含些倦怠地支起身子,凑过身来听,有时把控不好距离,便会毫无觉察地直接倾到他的身上,墨发流泻,气息交缠。
最要命的是,那人丝毫没有半点自己在主动勾人的自觉。
直到完全相触,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慢吞吞地挪一下身子,不知多少次,他形状优越的唇险些触上对方的脸颊。
温凉的、清浅的呼吸近在咫尺。
提赫羽沉沉盯着那人淡色微抿的唇,下唇翘着润泽的弧度。
让人有种蠢蠢欲动的,很想亲上去的欲望。
第86章
提赫羽是个行动派。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的瞬间,他就去做了。
在江楼眠不自知地凑过来的时候,毫无征兆地抬手压上对方的后颈,穿过他的发间,缓缓摩挲过那人微凸的脊柱骨。
每当这时,他的身体便会细微地紧绷一瞬,下颌微微后收,宛如一只受惊的猫,但失去了目光的威慑,吐出的字句都不带什么威胁性。
“……你做什么。”
提赫羽只是盯着他淡色的唇,口吻毫不避讳得堪称坦荡。
“想亲你。”
听到这几个字,江楼眠条件反射地抿了抿唇,简直快气笑了。
这一路下来,难道提赫羽还没亲够不成。
他每天醒着的时间也不过数个时辰,起码有一半的时间得应付对方无度的索取。
虽然他不能通过镜子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但也能想象,自己的嘴巴肿得是个什么惨状。
而且很明显,一旦闸门被打开,随着时间的推移,对方已然不满足于单纯的亲吻与搂抱,更有想进一步的趋势。
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总是以那样亲密的姿势贴着,他俩谁都不是性冷淡,起火是难免的事。
他倒不排斥和对方进行更深入的交流,只是现在……无论是地点还是身体状况,实在不适合。
更何况,他不太喜欢在这方面陷入过分的被动。
接吻能忍,一些实质性的接触就不行了。
有时他静静倚着不出声的时候,由于眼睛上蒙着布条,提赫羽不知道他是醒着还是睡着,又或许是在数次尴尬的情况发生后,对方已经愉快地接受了这一切,并不以为意。
以至于江楼眠不时能听见某些压抑的、低沉的喘息自那人的喉间传来。
身为同性,他当然知道对方正在做什么。
他窝着身子,侧头试图想去忽略,但这样近的距离,脑海中总会不受控制地勾勒出现在的场景。
以及提赫羽动作时,那道从始至终都落在自己身上的、存在感极强的目光。
明明没有触碰,但对方的视线却宛如无形的吸盘般粘在他的身上,仿佛能穿透那层薄薄的衣料,直白、露骨,毫不遮掩。
饶是涵养极好如江楼眠,心头也忍不住涌起数次想骂人的冲动。
……那人就是故意的。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没几天,江楼眠终于忍无可忍地主动开口了。
听完他的话,提赫羽意外地挑了下眉,压下眸中的一片暗色。
倘若江楼眠此刻能看得见,必然能觉察到对方脸上逐渐危险的神色。
“分开?”他慢慢地将那两个字重复了一遍,“你想和我分马车坐?”
他低低冷笑了一下:“为什么?”
江楼眠:“……”
是什么原因你自己心底不清楚吗?
左右他也不是什么脸皮薄的人,对峙了半晌,江楼眠唇角一弯,悠悠道:“可汗总是与我朝夕相对,想纾解欲望都得抓紧解决,若是这样下去憋出病来了,这可不好。”
闻言,提赫羽的投来视线沿着青年的襟口游离向下,在某处暗了暗。
他似是笑了一声。
“多谢挂怀,但是为了照顾江大人,本王可以暂且屈就一下。”
他口吻中带着些含混的暧昧。
“……不过,相较于我,你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己。”
江楼眠微微一愣。
仗着对方此时看不见,提赫羽一点点欺身过去,直到凑得极近了,他才后知后觉地退了退,脊背很快贴上车厢,逼到角落。
突然的触碰令江楼眠的呼吸倏地一窒。
提赫羽的手沿着青年的腰侧缓慢往下,隔着布料的褶皱动作,暗沉的眸光不肯错过面前之人分毫细微的反应。
忽然间,江楼眠浑身都禁不住颤了一颤,脊背宛如绷紧的弓弦,按在腿侧的指尖陡然蜷缩起来,想往后躲,却被一只手环着肩头强硬地拉了回来。
青年闷哼了一声。
他苍白的脸颊浮起绯红,肩膀颤抖,喉结连着颈窝绷出微妙漂亮的弧度,额间沁出的汗濡湿碎发,显得无害又脆弱。
隔了一层雪白的布绫,依稀能见他的睫毛正轻颤着,薄红爬上颧骨,下唇不自觉地被咬紧,淡红中泛着用力的青白。
那三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自唇瓣间泄出的,带着些微轻喘的气音。
“……提赫羽!”
前端被碰触的感觉宛如过电般窜上天灵盖,令他整个人禁不住发抖、战栗,破碎的喘息从喉间溢出,含着竭力压抑的哑。
提赫羽抬眸盯着他。
此时此刻,青年墨发凌乱,唇上泛着不正常的红,如画的眉眼被遮住,仅露出的下半张清俊的脸却更引人遐想。
领口之下,他脖颈与锁骨的相接处勾勒出优越的弧线,纸薄的皮肤上沁着层薄汗。
提赫羽将额头虚抵在对方的颈窝,微哑的嗓音撩拨着对方敏感的神经。
“说起来,江楼眠,我似乎从没看过你情动时的模样。”
“真是稀奇……”
他唇畔勾起一个堪称恶劣的弧度,伸手抬起江楼眠的下巴,毫不留情堵上他的唇。
他看不到那人的脸,只能感受到一片黑暗中,唇上狠狠压下的炽烫温度,听见对方急促迫切的呼吸。
伴着布料之下,令他浑身颤抖的动作。
分开之后,提赫羽不急不徐擦过青年唇上的水渍,压低了声线。
“看来需要担忧坏掉的人不是我,是你才对。”
他似是低笑了笑,埋首于对方的锁骨,叫了声“江楼眠”。
“我帮你。”
江楼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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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双眼上的布绫在刚刚的磨蹭间滑落,露出带着湿意的纤薄睫羽,眼尾因过分的刺激勾抹出晕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