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撩我老公怎么了?(65)
云野回下头,耳旁都染了红。
“我去给你买早饭。”
他匆匆出了门,护士笑着调侃,“一开始我还当他是你弟弟,后来看他那么贴心细致照顾你,就知道肯定不是了,弟弟可做不到这种程度。”
秦冽的眼睛里闪过一抹亮光。
针扎进手背都没感觉到疼。
过了会儿,云野还没回来,唐境泽拎着打包盒进来了。
“兄弟,你这为爱牺牲够大的。”他上下打量着秦冽,嘴特损,“不过大病初愈,怎么看起来还容光焕发呢?”
对方假装听不懂,“别在这儿说风凉话,请回吧。”
“嫌我在这儿当电灯泡啊?”唐境泽挑下眉稍,“昨天也不知道是谁振振有词地说,云野他算什么,老子才不会惯着他。”
“还说什么云野虚情假意,是在钓你,看那架势这辈子都不想再理他,怎么又去找人家了。”
唐境泽双臂环胸,可让他逮到机会调侃,反正秦冽在打针也不能起来揍他。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在他这两番话说完之后,云野进来了。
看他面无表情,应当是全听见了。
空气一瞬间鸦雀无声。
唐境泽尴尬得脚趾扣地,预感大事不妙。
完犊子了,他闯大祸了。
云野什么话都没说,将买的粥放桌上,拿出消毒湿巾,慢条斯理擦了擦自己的手。
视线轻飘飘掠过秦冽时,他警铃大作,反射性开口:“我算个什么东西?不惯着云野惯着谁?”
唐境泽,“………”
人活久了,真是什么场景都能见到。
第38章
病房里的气氛再次陷入安静。
云野的动作怔了几秒后,将消毒湿巾扔进垃圾桶里,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问秦冽要喝甜的小米粥还是原味的。
他自然知道秦冽不喜甜食,只是高烧过后嘴里味淡,有一丝甜味能开胃,所以特地往其中一碗加了勺白糖。
听云野这么问,唐境泽想破除尴尬,下意识接了句:“只要是你给买的,辣椒油他都能咔咔往里炫。”
“………”大可不必。
秦冽怀疑唐境泽是在给他挖坑。
“是吗?”云野微微一笑,“我怎么记得,秦冽不太能吃辣呢?”
“那是因为你没给他做饭啊!回头你给他炒个辣子鸡,只放辣椒不放鸡,看他吃不吃。”
云野拆着打包盒,余光瞄向旁边沉默的那位。
秦冽还能怎么说:“这道菜挺特别的,可以尝尝。”
唐境泽差点没忍住笑喷。
平常都是秦冽憋别人,终于轮到他吃瘪了。
这一幕只有他这位好哥们独自欣赏,还真是可惜。
秦冽刚刚没回答要喝哪种,云野又问他一遍。
唐境泽已经铺垫那么长,秦冽感觉他不喝甜的都是不重视,不给云野面子。
他只犹豫了两秒,刚要开口,云野已经先他一步出声:“选自己想喝的就是,不用勉强。”
他给他两种选择,是想让他吃得舒心,又不是要借此逼他表明什么态度。
感情里不需要特意讨好,难道硬逼着自己改掉平日的习惯去迎合对方,假装说“你买的我都爱喝”,就是真正的喜欢了?
秦冽应了声,给了在那窃喜的唐境泽一记冷光,“有事的话,你先走吧。”
他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有事?
“等下你打完针不就该回家了?我开车来的,一会儿送你们回去。”唐境泽索性到沙发坐着了。
秦冽怎么可能看不出他是故意的。
几句骂人的话在唇边来回打转,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要优雅,要平和。
要做一个沉稳淡定的人。
“先去洗漱再吃饭吧。”云野后知后觉想起来这事儿。
秦冽打着针不太方便,云野帮他把药瓶拿下来,放到输液架上,然后推去洗手间门口。
在他要跟着进去时,秦冽拒绝了,“我自己来。”
云野点下头,帮他带上门。
唐境泽也带了早餐过来,他从袋子里拿出来,里边有海鲜粥、凉拌小菜之类的,问云野吃不吃。
“你这不太像给病人吃的饭啊。”
“我也没说是专程带给秦冽吃的啊。”唐境泽笑容璀璨,“我自己都还没吃饭。”
云野听明白了。
敢情就是专程过来刺激秦冽的。
他在那边喝寡淡无味的小米粥,他搁那儿又是龙虾又是鲍鱼的。
缄默了两秒,云野坐到旁边的椅子上,低声问他:“秦冽腰上有道疤,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唐境泽皱下眉,“具体在哪个位置?”
一听他这样反问,云野猜他肯定都没注意,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见云野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唐境泽换了个,“你们俩这次是一起回来的?”
“嗯。”
“秦冽他母亲的祭日就在后天,你知道吧?”
云野的心顿时“咯噔”了下。
他和秦冽结婚后只去祭拜过一次,的确是在这个时间段。到第二年因为那天下暴雨,担心他淋雨吹风,又要感冒发烧,秦冽便没让他去。
如果不是唐境泽告诉他,以秦冽的性格,他是绝对不会主动讲出来的。
可军训过后的假只有三天,今晚他就该回尚城了,也没办法在那天陪秦冽祭拜他母亲了吧?
云野有些懊恼,时间不太凑巧,他才开始正式上课,恐怕请假的话,老师也不会答应。
对于秦冽母亲的事情,云野了解得并不多,只知道她有抑郁症,一不小心从高处掉落下来摔到后脑勺,造成当场死亡。
秦冽对此有心结,关于他母亲的话题从来都是避而不谈,哪怕很多年过去,他好像也难以面对。
云野还记得,他每到祭日的那一天,情绪会格外低沉,一句话也不想说,到墓园祭拜完回家已是深夜,之后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说要处理公务。
那时,云野从不敢触碰秦冽的禁区,哪怕知道他难过,他也纠结着不知该如何提及,如何安慰。
他们两个人所展现出的亲密全都浮于表面,几乎没进行过内心的深度交流。
秦冽洗漱完出来,看到唐境泽在和云野聊天。
他们俩居然在聊学习,唐境泽分享他的课业,云野谈论他为什么想学天文。
画面一眼望去异常和谐。
默默坐到病床边,秦冽想假装看手机,发现他手机没带,还在车队。
“咳。”佯装咳嗽了声,在那俩人同时朝他看来时,淡淡道:“喉咙有点儿痒。”
云野起身,过去为他升起小桌板,端起一碗小米粥放到面前,最后递上勺子,“吃吧。”
之后,又回去坐着继续和唐境泽聊天了。
“冽哥你架子可够大的,还得让云野亲力亲为伺候你。”
唐境泽不遗余力的“推波助澜”。
秦冽插着针管的手背绷起青筋,要不是碍于云野在场,不想让他看到他的暴脾气,早让唐境泽滚了。
和云野说个一句半句不就行了?聊起来还没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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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中午,医生才开了出院手续,交代他们要看着病人,回家后别让他喝酒,更别吃辛辣刺激的食物。
唐境泽坐进驾驶座,回头一看,秦冽几乎是挨着云野坐的。
明明车内空间那么大。
贴妻狂魔。
“回家还是去哪?”
“车队。”秦冽说,“我手机还在那儿。”
提到这个,唐境泽又忍不住对云野说:“他昨天下午一直盯着手机等你给发消息,等到最后没等到气得连手机都不带了。”
秦冽刚要责怪唐境泽话多,却见云野愣了一下。
回过神,他转头看向窗外,低声说:“难怪我给你发消息没回,我还以为你是故意的。”
所以,后来秦冽喝醉酒又来找他,云野才会难过,觉得他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