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撩我老公怎么了?(45)
当然,他并不知秦冽是住在这边,不期然和他撞上,表情有微微的怔住。
但也仅仅是瞬间,脚下的步伐没停。
杨逍今晚吃得快撑吐了,正满足地哼着rap,看到云野,声音逐渐放低。
溜圆的眼珠子瞄了眼旁边,秦冽眉头紧蹙,看起来像是哪里难受。
他大脑没想那么多,下意识出声问:“冽哥,你不舒服吗?”
兄弟你可真上道啊。
秦冽淡淡吐出两个字,“胃疼。”
“啊?那你这疼得挺突然的,刚刚不还好好的吗?”
杨逍说这句话时,恰巧云野从旁边走过。
风轻轻吹,带起栀子般幽然好闻的气息。
“………”
空气中宛若飞过一群乌鸦。
秦冽无语到已经不知说什么好。
有这样一位舍友,真是他前世坏事做尽修来的“好福气”!
真他妈想揍人啊!
杨逍蹭了蹭鼻子,还问秦冽:“要不我去药房帮你买点胃药?”
秦冽面色铁青,他妈的还用吃药吗?气都气好了。
未发一语,秦冽扭头就走,杨逍错愕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心想冽哥也太见外了,非得自己去买药吗?
-
“乖乖,我来啦。”
云野回到刚刚的地方,喊了一声。
小猫“蹭的”一下从花丛中窜出来,迈着雀跃的步伐去到云野的脚边。
剥开一根火腿肠,云野递到它面前,小猫一口咬住,咀嚼中发出满意的“啧啧”声。
看它吃得狼吞虎咽,云野不由皱眉,喃喃低语:“小家伙,你这是饿了多久了啊。”
秦冽走到一棵树后,看到的便是蹲在地上的男生和一只猫。
路灯的光晕倾洒在其周边,像是电影里的一帧画面。
那猫脏兮兮的,很显然是流浪猫,一根火腿肠吃完,云野又为它剥了一根。
他很耐心也很温柔,双臂环在身前,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小猫。
晚风吹过,拂起了他额前的碎发。
这么看着他,秦冽忽然想起了母亲所钟爱的羊脂白玉,颜色如同牛奶,玉质上乘,如果在光照条件下,可以呈现出接近粉白色。
温润细腻,不张扬却内含丰富的底蕴。
忽然,云野来了一通电话。
“喂?”
“………”
“我在喂小猫呢。”
“………”
“什么意思?我也是很有爱心的好不好?”
云野聊了几句,忽然低笑出声,“军训完会放假,你到时来尚城找我玩。”
对面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云野抬头看了下天空,“不打算找了,能狠心把我遗弃的父母,找到又有什么意义?”
电话挂断后,云野的情绪俨然没那么高涨了。
他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淡淡的哀伤,轻声问小猫,“你也没有爸爸妈妈,对吗?”
猝不及防听到这一句,秦冽的心揪痛了下。
那么风轻云淡的一句,不知是在心里藏了多久的话。
目光不动声色掠过他裸露在空气中的一节脚踝,秦冽喉结滚了滚,强行移开视线,准备转身离开。
然而就在这时,那猫忽然伸着爪子朝云野扑过去。
秦冽的心脏瞬间提起,反射性要冲出去,但云野自己躲开了。
他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感觉后怕,同时还有点儿生气。
要是被流浪猫挠到,必须第一时间接种狂犬疫苗,会平添出许多麻烦。
云野他不可能不知道。
以秦冽的性格来说,他是绝对不会发善心做这种事儿,在他世界里,顾好自己就行了,不需要爱心泛滥。
“不能再喂你吃了,肚子都撑到了。”云野拍拍手,站起身。
蹲了半天,他的一只脚都麻了,抬腿活动了下才好。
“喵呜~”
小猫抬头看他,似乎舍不得他离开。
眼睛可怜巴巴的,还在盯着他手里的火腿肠,显然没吃够。
云野怕撑到它,不敢再给吃了。
拿出手机,他看一眼时间,宿舍大门快关了,跟小猫道了再见,他正要走,一束光忽然打过来。
小猫吓得尾巴竖起,动作飞快躲进草丛里。
随即,旁边漆黑的小道上走出一位巡逻的大爷。
“同学,谁让你喂流浪猫的?”大爷不高兴地皱着眉,“我们学校有规定,学生不允许投喂流浪猫,以后别再让我逮着你,不然我要上报老师扣学分了。”
云野当然知道流浪猫不能随便喂,会造成猫群泛滥,破坏生态平衡,对它们本身也不利。
他刚刚实在是不忍心,谁让正好碰上了呢?出于人性本能,才决定喂的。
“大爷,那学校的流浪猫都是怎么处理的?”云野追问了句。
“发现一只,逮捕一只。”
“然后呢?”
“这不是你身为学生该操心的,赶紧回宿舍睡觉去。”
大爷说完,拿出了他的对讲机,通知这边的宿舍楼出现一只流浪猫。
云野心里有点儿难受,他有种直觉,学校会进行捕杀,这是最坏的结果了。
宿舍门禁还有两分钟,云野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大门。
人生有太多无力的事情了,即使重活一次,很多突如其来的状况发生时,你还是没办法改变。
云野身上落寞的气场,秦冽隔着很远的距离都感受到了。
他生在秦家,记事起所见到的全部都是争权夺势、勾心斗角,每个人都是为利益而活,不管谁接近谁都带着目的,没有纯粹的善良。
但刚刚……
他似乎在云野身上看到了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那是一种长在骨子里的赤诚,纵使身处淤泥也不会被染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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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秦冽做了一个梦。
梦里,云野只身着短裤,上身裸.露着,洗过澡后的皮肤泛着红,微乱的黑发不断有水珠滴落在他修长脖颈处,蔓延至锁骨,紧实的肌肉在深夜叫嚣。
那滴滴的水珠顺着蜿蜒的肌肉线条向下滑落,最终到股沟里隐匿不见。
他背对着他走到衣柜前,从里边随便挑了件宽松的T恤穿上。
上衣宽大,遮住了短裤,衬得那一双腿更加修长,而腿间的风情更是无声散发出蛊惑的气息。
梦境的内容格外清晰,仿佛是在秦冽的脑海中放了一部电影。
他清楚地知道看着他的人是自己,却始终看不到自己的样子,在云野的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团迷雾。
后来,他掀开被子躺到床上,那一双腿随意交叠在一起,看起手机。
偶尔有新鲜好玩的事件,他会分享给他。
两个人明明躺在一张床上,中间却像分隔了条三八线,熟悉却又生分。
深夜,睡着后的云野会很不老实,转身间,一只腿就搭在了他的腰上。
他毫无睡意,如同偷食禁.果的人,手掌顺着他的脚踝一寸寸往上摸。
掌心里滑腻的肌肤,宛如婴儿那般,如果有一片树叶落在上面,也会瞬间滑落。
轻柔的触摸,逐渐变得放肆,使他好像被包裹在一层柔软舒适的蚕丝被中。
静悄悄的黑暗中,人所有的感官都会被放大。
卧室只拉上一层遮阳的纱帘,悬挂在天上的月亮隐约可见。
人们都知道,十五的月亮最圆,从月初到月中,它会由月牙逐步扩大,慢慢变成一个玉盘,体积膨胀无数倍。
秦冽望着窗外,呼吸绷紧。
他不敢太用力,如同隔着纱帘看月亮那般,他透过衣服那薄薄的一层布料,感受到如初一到十五之间的那种变化。
云野睡得很香,对一切浑然不觉。
秦冽的额头还有身上汗津津,呼吸不稳。
白天,他克制而有分寸,只有到了夜里,他熟睡的时候才敢这般放肆。
对他而言。
云野变化的反应就是最好的回馈。
清晨的一缕阳光照进宿舍,秦冽从梦中猛地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