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重生+番外(27)
他与人结交虽算不上锋芒毕露,但也算不上软柿子,人在高处,难免有几个看他不顺眼的,可这许长安,却是毫无交集,而这人又次次的未卜先知,躲过他布下的陷阱,实在是不得不防。
两厢争锋,谁都没有占了便宜,苏止言的计策向来环环相扣,一条废了,自可通往另一条,只是不知这许长安是何方高人,竟是出奇的难以对付。
苏止言是信任夙毓的,不论是秦峥的信任,还是那让人愉快的交往方式和卓绝的能力,都值得让人信任。
自然,对于许长安一条,也有了进一步查询的价值。
夙毓收到苏止言传来的这个消息也不过是在几天后,京城局势纷杂,大大小小的消息满天飞,普通的消息用飞鸽传书即可,但是颇为严密的消息,则是快马加鞭,中途不断换人传递的。
翰墨的千里马果然好用的很,夙毓的这条安全的通道也建立的颇为顺利。
而许长安这个人,空华山都不甚被夙毓看在眼里,名门正派总是容易受到所谓的道义束缚,让他们反而显得能力不足,只是这许长安却是一次又一次的提起,倒是让夙毓不能不重视。
前世与今世必然存在着变数,牵一发而动全身,这是夙毓得知秦峥不是原来的秦征时就得出的结论,自然,对于许长安这个变量不能放过。
消息上显示不出这人本事为何,但是武林大会一行,皇族必然参与,新晋亲王的三皇子又怎会甘落下风,作为三皇子的谋士一样的存在,想让许长安前来,简直是易如反掌。
当面一观,是狸猫还是太子,不信揪不出尾巴来,即便不能,灭了也是好的。
只是到时,还要借教主大人的手了。
夙毓将消息在烛火下点燃放进了香炉中,看着消逝的灰烬笑的不怀好意。
秦峥进来就看见了这笑的跟偷到鸡的狐狸一样的笑容,秦大教主神色微动,在对面坐下,拿过一旁准备好的布巾擦拭着鹤啼的剑身,静静的等着夙大护法笑完。
夙毓反应也算灵敏,注意到人时已然收起了面上的笑容,欲盖弥彰总比不掩饰要好,就算已经被看见了,也要装作若无其事,你不说,我就当你没看到。
所谓掩耳盗铃,夙毓学的也不差。
但是吧,秦大教主意外的不解风情,他垂目擦着剑问道“刚才想什么笑的这样开心?”
夙毓“……”
他们一行不疾不徐,但是这么些天也到了江北的地带,接下来要过江是理所当然的事,只是他们脚程太快,却也是没必要那么早就赶到。
江南是杨程的地盘,酒仙楼自然会给他们打点好最好的位置和雅间,因此也不必太急着过去。
江北的风光倒是不错,一行人在杨程置办的别院中稍作休整,各路人马经过什么的也好探查清楚,也不至于过早的暴露身份。
幽冥教毕竟算是魔教,向来跟中原武林不和,更别说参加什么武林大会,只是不暴露身份,以秦峥的武功夺得魁首,狠狠打那些名门正派的脸,也不失为一件快意的事。
如今他们正是在江北的别院中安置,秦峥也有了隐蔽的练剑之处,自然苦修不缒,勤勤磨剑。
秦大教主的刻苦精神固然值得赞赏,但是不解风情的毛病必须时时教诲。
夙毓单手托腮,悠悠的看了秦峥半饷,直到他的擦剑的手停顿下来时才回答道“你。”
秦峥抬头,然后垂目将剑收回了剑鞘,一声回答“哦。”
夙毓“……”简直就是木头!
秦大教主是不是木头这件事,知道的人也不超过一手之数,但是夙护法就是这样认为的,所以秦大教主真是不装个木头都不行。
一人有意勾、引,殊不知另一人是否反其道而行呢?
无解……
命令很快散布下去,与苏止言的通信也写好,让秦峥看过后差人重新送往京城。
夙毓写的周密,秦峥倒也没有什么可以添加的,随之而去的,还有新制定的秋明心法的分析和接下来的步骤。
夙毓扫过那书简,只是将之装了进去后吩咐人务必送到后,便没有多言。
江北好风景,查探的同时倒是可以在那滚滚的江面上泛舟,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至于新搬来的富贵人家的夫人艳名远播,则被当事人一笑置之,不再理会。
此行弑霜是同行的,只是这个小小少年倒是聪明的很,直觉也准的很,一路不曾打扰,跟随在马车的旁边,负责照看并监视马车里的人。
而秦靳,自从知晓了弑霜修习的是幽冥寒霜心经后,意外的沉默了半饷后,继续教导弑霜的心法。
秦峥虽是极为的理智冷静,但是也能察觉出夙毓那几乎溢出来的占有欲,从幼弟秦小笙就能看出,秦峥是个宠孩子的,更是比总是笑着的大哥好说话。
人分亲疏,夙毓被秦峥纳入了自己人的范畴,如同亲人一般,接下来是同一世的苏止言和其余的九个少年,再下来才是弑霜这个徒弟。
因此,夙毓所有的动作秦峥都看在眼里,但是却没有阻止,对于秦峥而言,爱人是和亲人放在同一位置之上的,因而,若有似无的纵容,是理所当然的。
而在确定了秦靳指导的方向并无错误,更除了十天一次的探查外,秦峥已然是几乎不管弑霜了。
对于这一点,夙毓很满意,至于京城之中前来的阵容在苏止言的配合之下完美确定的消息传来,夙毓更是满意了。
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只待人的到来……
☆、第33章 (三十三)渡
又是一月多的时间过去,夙毓将前往江南的武林人士名单掌握的七七八八,而这些门派中竟无一是秦峥的手下败将,连心法都被掏的七七八八,实在是没有什么威胁。
若是前世,夙毓还担心有各路高手,难以驯服,但是有秦峥在,那些人倒是不必有所顾忌了。
已经是八月上旬的时间,他们一行也该动身了。
一行人收拾上路,巨大的木船在江上泛起,江风吹来,衣襟猎猎,颇有登临山顶之感,也让其他的小船羡慕不已。
而今日,正正好是皇族渡江的日子。
同样巨大的船在一旁泛起,华贵的镶嵌着皇族的纹饰,倒是将众人的目光集体吸引了过去。
两艘大船算是并肩其行,只是原本站在甲板上的夙毓已然隐没在了船舱之中,两艘船上皆不见主人,只有侍从在掌帆,倒是让人谓为叹息。
在那艘皇族的大船之上,自然也有人注意到了旁边这艘并驾齐驱的大船。
打开的船窗,颇为正派的公子打量着旁边大船上的标致,却百思不得其解,江湖上的势力虽是驳杂,但是像这样奇怪标致的势力倒是未曾见过。
正派公子的眉间一片阴郁,生生的将正道大侠的形象扭曲的有着几分的邪气。
“许公子,三皇子唤您前去商议,快跟奴才来。”背后传来三皇子贴身公公的声音。
许长安眉头一皱,却在转身的瞬间恢复了原来的状态拱手道“多谢公公,许某这就去。”
形势比人强,该低头时就低头,至于以后,他必将所有人踩在脚下,只留下他想留下的人。
区区的三皇子,也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
渡江很顺利,即使有些江湖恩怨,在这样波澜壮阔的水上发生冲突也是不明智的,因此,江上船只大大小小,不曾有碰撞发生,都是很顺利的前行,并纷纷在对岸的渡口停船靠岸。
当然,如果不算上秦大教主晕船事件的发生,渡江就算是很顺利了。
风也好,谁也好,一向沉稳有余的秦大教主偏偏有着晕船的毛病,这是连夙毓也没有料到的事情。
这个男人一向无所不能,如今正襟危坐却偏偏面色惨白的样子,却莫名让人心中柔软。
刚开始夙毓也是没有发现的,甚至于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秦峥有晕船的征兆,直到到了江心,这个人握住剑的手越来越紧,面色也越来越惨白的时候,才被发现。
很轻而易举的将难得倔强的教主大人推倒在床榻之上,夙毓用沾湿的帕子擦去他额头上的汗水,这才将亲自调制好的药塞入他的口中。
“教主,这个只能含、着,可不能咽下去。”夙毓叮嘱道。
“嗯,”秦峥感受着口中清凉的口感,点了点头。
至于秦峥为什么会有晕船的征兆,完全没有什么童年惨痛经历什么的,而是古代的船虽然大,但是稳定性却着实不如现代的好,秦大教主开游艇可是开的很顺手的,但是这种简直可以称得上慢慢晃悠的船,实在是挑战了生理极限。
晕船属于突发状况,在这个人的面前示弱,似乎并不觉得很是难受。
大船终于停船靠岸,半睡着的秦峥被轻轻推醒,然后整理衣冠下了船。
晕船的症状得以缓解,可是秦大教主再一次不可违抗,也是第一次坐上了马车。
秦峥“……”他已经不晕了。
然而夙左护法坚定认为此时的教主是一朵娇花,还是乖乖的坐在马车上陪着夫人比较妥当。
到了江南的地界,还是不要轻易的展露身份和相貌比较好。
此次的武林大会是在少林的地盘上举行,少林是在五大正派势力中一度超过曾经的司空山庄,成为正道的魁首,甚至于上一届的武林盟主也是少林的圆明长老。
因而三年一度的武林大会,也要在这少林总寺的地方举行,由各派势力重新争夺。
少林寺占地极大,虽是寺庙,却也是宗派,拜佛的人不少,学武的更是多。
少林的十八罗汉阵更是闻名遐迩,你说以多胜少?你也可以叫上同样的人数去试试。
“是少林还是其他又有什么要紧,教主只管碾压过去就好,”夙毓如是说着“只是在少林的范围之内,却要苦了这群武林人士了,少林僧人戒酒戒肉,那些东西自然不被允许出现在少林的范围之内。”
秦峥看着眼前头头是道,但是道理十足的自家夫人,应承道“我会禁了秦靳的酒水的,夫人不必担心。”
夙毓很满意,然后很是自然的凑到他的耳畔吹了口气,转眼一看,面无表情,连耳朵都没红,失败?!
夙左护法不允许失败,伸出指尖在那耳、垂之上揉了揉,看着上面泛出了血色这才满意道“教主害羞了?”
秦峥转头看他,面无表情而耳朵微红“……”真想伸手摸、摸自家夫人脸皮有多厚。
被这样的眼神盯着,刚不久过了生辰,已经十七岁的夙左护法差点起了反应。
为什么教主只晕船不晕车呢?躺靠在他怀里面色微白的教主大人实在是太过可爱了,若是微白换成红晕,冷静的眸中迷蒙而含水……打住!
夙毓摸了摸有几分滞涩的鼻子,然后同样面无表情的靠在了秦峥的肩上,闭目养神。
堂堂的幽冥十二楼的楼主,竟然被脑补出的画面给刺激的差点流鼻血,这真的是出乎他的意料又在情理之中,他还真是深深的陷了进去,再也没办法脱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