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重生+番外(23)
登位已定,酒宴开始,各堂与各坛之主纷纷敬酒,什么教主洪福齐天,千秋万代的话纷纷说出口,秦峥神色不动,皆是掩袖饮了,却是让那些人更是心里打鼓,颇是敬畏。
宴会时间极长,夙毓就坐在他左侧的案几后,看着他一杯一杯的饮酒不禁有些担心,秦峥很少饮酒,若是在属下面前喝醉了失态,实在不好。
而事实证明夙毓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直到宴会的结束,坛主门敬了一轮,秦峥的表情还是没有丝毫的改变,让人看不出喜怒来。
众人中有人喝醉的,被属下扶了回去,也有些恭恭敬敬告退的。
夙毓半搀扶状扶着秦峥,看着他冷漠的眸低声问道“教主没事吧?”
秦峥没有挣脱他的手,很是清醒冷静道“无事,酒意尽皆被功法化去了,不必担心。”
夙毓心里颇觉遗憾,喝醉了也不好,喝不醉也不好,真是愁人。
登位一事算是过去了,翰墨他们也是各司其职,宴中也饮的极为克制,以防有变故发生。
秦峥运功散去了最后的酒意,然后换下了身上这个颇觉累赘的外袍,换上了看似简朴的黑衣,只是他原先在外,衣食皆是不在意,方便即可,但是夙毓是个细心又惯会享受的,因此这看似简朴的黑衣,确是上等的丝绸,触手生凉,更是在细节处做的精致,也不会让秦峥觉得累赘。
秦峥还未满二十,不应加冠,登位以示慎重,如今结束后自然还是束发。
夙毓不在京城,之前相助睿王一事皆是由越闻□□,他办的仔细,含丹公子被五皇子齐云清的表哥强行带进府中,不欲受辱,一头撞死,三皇子自此与五皇子对上,只是出乎夙毓的意料,三皇子震怒之时,被许长安打昏,竟是没让这争风吃醋的名声传入内阁耳中,甚至还怀疑有人在背后捣鬼。
越闻手段不凡,在他们摸清之前已然引到了六皇子的头上,只是失了一次机会,难免让人叹惋,但是如今的结果,也不能太过的急功近利,夙毓清楚诸皇子之间的斗争,只是他重生归来单是幽冥教中各个事情都与前世不同,皇宫之中也不能皆凭前世经验下手。
三皇子齐云修是齐云翳的劲敌,五皇子齐云清和六皇子齐云鸣都不是那种笨蛋,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能重新筹谋,自然,对于一定会发生的大事,既已提前知道,自然要让它发展的更为顺利。
比如一年后齐云翳的盐引之事爆发而被皇帝申斥,又比如两年后齐云刑的从军之事。
至于最近的事情,武林大会是一方面,前世苏止言是去挑选人才,那是在秦征还未支持之前,如今却是不必,有幽冥教全力支持,多了正教的人士反而不便,至于前世得用的人,也可让绪褚拉拢一二。
武林大会倒是不重要,但是其余三个的正教门派,秦峥还没有上门挑战,放在武林大会倒是正好,也可让幽冥教扬名一番,让那些正教好好的长长见识,只有被打的痛了,才会知道怕。
但是京中着实不可不防,素水心是女子,虽有能力,但是行动不便,夙毓思索片刻,交代着即将返京的越闻道“你回去后查一查许长安这个人,能在关键时刻阻止住齐云修的人,一定要谨慎,还有提醒齐云翳盐引之事尽快收手,并扫清尾巴,你来盯着,若是银钱不足,从翰墨和杨程处调取。”
翰墨和杨程也要回去,京中袁府已无必要,让袁恒坐镇幽冥教也是合适,秦峥亲自下令夙毓的命令等同于他的命令,他们也是一起长大的,合作处理的事情也是熟悉,自然听令“是,左护法。”
夙毓叮嘱着返程之后所需要做的事情,而秦峥则把跳脱的青年闻洱叫到了身边,闻洱虽然疑惑,但是还是乖乖的行礼问好“参见教主。”难道是他哪里做的不好,他好像确实比不上其他的人,教主不会是来点醒他的吧。
闻洱的心里一阵乱七八糟的想法,秦峥却只是让他坐下,然后将左手放平道“来吧,诊脉,考教一下医术。”
“嗯?”闻洱一阵疑惑没有得到解答,乖乖的将随身携带的脉枕放在秦峥的手下,然后搭在了腕脉上。
手指轻移,闻洱的脸色由轻松变成了惨白,他不敢相信,重新又探了数次,才看着秦峥说道“母子连心蛊?!”
秦峥点头,神色淡然“嗯,既然探出来了,怎么解?”
母子连心蛊,乃是苗疆堪称蛊王的存在,一母数子,此蛊奇特,乃是控制人的手段,一人服下母蛊,若是将母蛊产出的子蛊放到另一个人的饮食之中,则与服食母蛊之人同生共死,也就是说母蛊死亡,则子蛊之人必死,但是子蛊死亡,母蛊则无事,若是催动母蛊,则子蛊之人必然会听从,而更严重的是,此蛊一旦种下,便无法逼出,也就是无药可解。
只是此蛊难培育的很,一只母蛊更是产出子蛊不能多于十数,否则若是量产,则王朝不复存在。
而秦峥身上的蛊,正是秦靳一咬之下的杰作。
闻洱学了五年的医术,治疗其他的病倒是得心应手,若不是他来探脉,寻常的医师只怕探都探不出,他敬佩秦峥,心里着急,连眼眶都有些泛红“教主,这个我没办法,但是师父,对,师父一定会,教主你等着,我去找师父来……”
他语气乱七八糟,神情还不对,秦峥压下他起身的肩膀道“坐下,冷静,闻洱听令,此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夙毓,明白么。”
闻洱惊讶的看着他,这才意识到这个殿中,除了他们两个,竟是没有旁人了,不让任何人知道,教主他要独自承受么?
秦峥看着他的表情道“整理情绪,不要让外人看出,去叫你师父来,我知他在教中。”
闻洱一阵尴尬,然后擦了擦眼角吸气让眼眶旁的红晕消失下去,这才匆匆的跑了出去。
秦峥在殿内静坐,忽然皱眉捂住了心口,母子连心蛊,控制人心的手段么?掌心紧握,秦峥闭目敛息,压制着心头的蠢蠢欲动,半饷,神色才平静了下来。
而睁目之时,穿着他教众衣服的老头正无视闻洱的示意,坐在他身旁好奇的打量着他。
世间总有些奇人行为怪异,秦峥免了闻洱的告罪,然后重新将手放在了脉枕上道“有牢前辈。”
“你这娃娃倒是爽快,不像我那徒弟,笨的要死,”他说着,还是将手搭在了秦峥的腕上,半饷猛地睁开了眼睛,起身就追着闻洱打,闻洱躲得快,他也跑的快,口中还是大声的斥责跟心酸“老子的一身医术啊,那明明是母子连心毒,回去把医术全部抄十遍。”
母子连心毒?!
☆、第28章 (二十八)秦靳
母子连心毒?是毒非蛊么?
秦峥深思着看着那还在教训徒弟的老头,也不急于让他们停下来,这上蹿下跳的画面,倒是颇为有趣。
老头体力不错,但是闻洱的轻功不错,老头抓不着,终于跑累了挪到了秦峥的身边坐下,摸着根本没有几根的胡子道“娃娃你倒是冷静,也不着急,是个好苗子啊,比我那笨蛋徒弟冷静多了。”
秦峥为他端茶倒水道“前辈谬赞。”
那老头喝着水,清清嗓子接着说道“这母子连心蛊和母子连心毒听着相近,却是一个是蛊,一个是毒,但是效果差不多,区别在于,这毒本是产自于那母蛊的身上,由一人服下后若是咬伤另一人,则有蛊相同的效果,但是这个效果当然是要比那个□□弱的多了,它呢,只能使用一次,也就是只能控制一个人,当然,效果上,也要差上不少,就是服用母毒的人死亡,小娃娃你要吐血七天七夜才会死,别看这七天难受,但是说不定可以救人的,不过你也真是倒霉,”老头长吁短叹“这么年轻……”
闻洱上来就捂住了老头的嘴巴,瞪着他道“师父,说解法,解法。”
老头揍开徒弟,表情怅然“你个不孝徒弟,”然后看向秦峥继续捋着胡子一派仙风道骨的样子“要说解法呢,有三,一,就是挖掉那个给你下毒人的心脏,然后吃掉,但是毒素一经催发,你最多能活七年;二,现任碧落宫主碧朱,曾经身为药人,他本身携带的毒素可以压制子毒,但是每隔七天就要再服一次,一旦开始,一生不能间断;三,那就是去苗疆寻找到那独一无二的母子连心蛊,用其压制毒素,则有五年可活。当然,你要是不管它也是可以的,只要母毒之人活着,你就能活着,只是既是控制人心的手段,你就要不断的受其骚.扰,但我刚刚观你意志,你意志极强,母毒也只是稍微影响,没必要还是不要采取那三种措施的好。”
闻洱眼睛等的圆圆看着老头“师父你就没有彻底解决又能让少主活下来的方法么?”
老头很无辜又直白的说道“没有。”
秦峥沉默半响,冷静说道“也就是说,想要杀我秦峥,只要杀掉那母毒之人即可要了我的性命,从此性命系于一人之手。”
老头直言“没错,不过这可比种了蛊强多了,那可是直接作为傀儡存在的,你这意志强点也就一点点影响哈,我就说苗疆视那蛊为命,怎么随便就给人了……”
并非必死之局,秦峥不畏惧死亡,但是若是能活,谁会想死,只是性命系于一人之手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更是不能让夙毓知道。
秦峥正色道“既然如此,今日的事情,两人就都忘了吧。”
“是,教主,”闻洱闷闷的低下了头。
倒是老头若有所思的看着秦峥道“只有死人的舌头最严,你不怕我们说出去么?”
闻洱惊讶抬头,秦峥淡漠的看着他道“若是连做人的基本底线都失去,不如现在就死了干脆。”
“小娃娃你真是对我的胃口啊,”老头大力的拍着秦峥的肩膀,然后凑到他的耳边快速道“若是危急时刻,可再寻小老儿来。”然后若无其事的退开了去。
闻洱将老头迅速拉开了去“师父你怎么没大没小的。”
“你才没大没小的,你个不孝徒弟,”老头眼睛瞪得圆圆,两人又开始鸡飞狗跳。
等到两人安静下来,秦峥才道“辛苦前辈,今日之事若是有人问起,只言我仰慕前辈风华,让您多为照顾闻洱即可,若是无事,幽冥教内菜食皆可与酒仙楼相比,前辈大可吃个痛快,”秦峥自怀中摸出一块令牌递给了老头道“这是酒仙楼的令牌,去了可免费吃住,您收下吧。”
老头激动的无以复加,像宝贝似的把令牌揣进了怀里,满眼泪痕“小娃娃你就是体贴啊,小老头平日就爱一个吃,偏偏我这个笨徒弟脸药膳都做不好,好人啊好人,”老头说完,拽着闻洱转身就走“快走快走,别给你们教主添麻烦,有你这么个属下真是闹心。”
闻洱连忙拱手退下,远远的跟在老头身后嘀咕“明明是师父你自己肚子又饿了还说我……”
声音渐远,空荡荡的大殿只剩下秦峥一个,想要喝茶,却发现茶水已凉。
人生百变,前一刻的欣喜在这一刻变成了苦涩,就如同这茶水一般。
不过并不如秦靳所说的那般效果严重,已然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只是秦靳的确棋高一招,即便他意志坚定不为他所控,但是日后不仅要护着他的命不说,还要时不时想起这个人。
这一局,是他输了。
幽深的地牢再次迎来了新任的主人,秦靳仍然如往常一般的悠闲自在,恍若坐在那高高的大殿之上,而在见到秦峥走进来的时候,正是扬起了姣好的唇型道“为父的好儿子,可是查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