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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王不见王(12)

作者:樊洛 时间:2017-08-24 19:20 标签:悬疑推理 天之骄子 穿越时空

  沈玉书看了他一眼,“你还好吧?”

  “不会比你突然传球过来更差……我的意思是刚才被你打了个措手不及,你要撒谎的话,提前跟我说一下,我们先对好口供。”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临场反应,这是第一次试验。”

  “那你觉得我配合得如何?”

  “马马虎虎。”

  “直觉告诉我,我们应该可以做朋友。”

  “有时候直觉跟错觉只有一线之隔。”

  沈玉书加快了脚步,苏唯搭他肩膀的手落了空,他耸耸肩,跟上去,问:“要去广慈医院吗?”

  “对,也许我们可以从中找到什么线索。”

  “有一点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对陈雅云说是陈老爷委托我们查案的?这样的话,也许她会告诉我们更多的内情。”

  “但也许她会拒绝跟我们沟通,别忘了他们父女一个说对方偷了观音,一个说自己没偷,究竟是谁在撒谎?为什么撒谎?”

  “我敢断言撒谎的是陈雅云,你有没有注意到,她在讲述时眼神一直忽闪不定,所以真相绝对不像她说得那么简单,否则盗贼早不偷晚不偷,偏偏在他们私奔当晚偷观音,你相信有这么巧的事吗?”

  “我相信无巧不成书。”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偷窃跟杀人哪个罪名更重,陈雅云应该知道,她为什么要选择对自己不利的那边?”

  “其实还好,别忘了在陈雅云被扣押的这段时间里,赵小四死了,这跟她无关,只要找个好律师,很容易就能让她脱罪了。”

  “你明知她撒谎,为什么不戳穿?”

  “急于求成,她反而会更排斥我们,找更多的谎言来应对,就先让她担心几天,等我们再来找她时,她就会全部都说了。”

  想起刚才陈雅云吓得花容失色的样子,苏唯忍不住叹道:“你还是不是男人啊?面对那么漂亮的女孩子,居然一点怜香惜玉之心都没有。”

  “我对女人没兴趣。”

  “我知道,你对我有兴趣。”

  “如果你继续这么自以为是的话,可能过不了试验第二关,我的意思是我只对案件结果感兴趣——她是犯人?或她不是?”

  “哈,第一次看到你时,我以为你是正人君子,没想到你撒谎都不眨眼的。”

  “那一定是你的眼睛有问题。”

  沈玉书看向苏唯,做出总结,“假如你想继续在偷盗这行混的话,我建议你去看下眼科,否则你被抓住只是时间问题。”

  他不仅眼睛有问题,脑子也秀逗了,要不然为什么会放着擅长的行业不做,却跟着这个家伙东跑西颠地查案呢?

 

☆、第十七章

 

  洛逍遥已经跟负责的大夫联络过了,所以沈玉书来到医院,说明来意后,大夫就直接把他们带到了停尸间,并很有眼色地不打扰他们,报了赵小四的尸体牌号后就离开了。

  苏唯第一次来停尸间,而且是九十年前的停尸间,他颇感好奇,进来后东瞅瞅西望望。

  里面异常冰冷,他忍不住又开始打喷嚏,只好重新戴上口罩,又不由得佩服在这么久远的年代,停尸间里就已经有制冷设备了。

  “你可以不要表现出乡下人进城的样子吗?”

  “这不能怪我,我的职业让我没有机会接触到这样的环境。”苏唯笑嘻嘻地说:“我比较喜欢偷活人的东西。”

  唰!

  眼前冷风闪过,沈玉书把尸体上的白布掀了起来,导致苏唯跟死尸直接面对面。

  他本能地向后一跳,看看沈玉书的表情,觉得他此刻冷漠的脸庞跟眼前这具尸体有得一拼,唯一不同的是他长得够帅。

  这个世界,果然做什么都是要看脸的。

  就在苏唯对着沈玉书的容貌发花痴的时候,沈玉书已从口袋里取出了口罩跟手套戴上,依次检查死者的毛发、眼睑跟口腔。

  苏唯看着他的动作,赞道:“你准备得好齐全啊。”

  “我以前跟着教授做过解剖实验,习惯了随身携带必要物品。”

  “你学法医的?”

  “只是普通外科,否则我会带解剖刀的。”

  苏唯相信如果有可能,他会连手术刀都一起带的。

  沈玉书先是大致检查了一遍,又仔细观察死者身上局部的伤痕。

  正如洛逍遥所说的,死者身上,尤其是上半身有不少利器划出的伤痕,伤痕不深,划破的部位也不均匀,像是信手一通乱划导致的,虽然看起来可怕,但并不致命。

  反而是死者的表情很诡异。

  赵小四岁数大约在二十上下,因为痛苦导致脸部扭曲变形,皮肤跟嘴唇都呈青紫状,沈玉书检查了他的手指甲,发现他的指甲里也有紫斑。

  “不知道凶手跟死者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在他死后还要划这么多刀。”

  因为太冷,苏唯双手交抱在胸前,打着哆嗦说道。

  沈玉书抬眼看他,“你怎么知道刀伤是被害人死后划上去的?”

  “因为流血不多,而且如果是在死者活着的时候划伤的,疼痛会造成肌肉抽搐,划痕不会这么平整,我说对了吗?”

  “说对了,不过如果是真有深仇大恨,应该把刀插得更狠才对。”

  “那他的死因究竟是什么?”

  “看症状应该正如验尸官所说的,死于心脏病突发,假如死者本身的心脏机能较弱,极度恐惧就会给心脏造成负担,导致死亡,但这需要详细解剖后才能确定。”

  苏唯很庆幸眼前没有解剖刀。

  虽然跟沈玉书还不是太熟,但直觉告诉他,假如这里有解剖刀的话,沈玉书一定不介意现场CAO作的。

  “验尸官实在是太敷衍了,阿嚏,大概他是看到死者没有致命的外伤跟中毒后,就判断他是吓死的,或是被诅咒死的,阿嚏阿嚏……”

  说到最后,苏唯连连打喷嚏,沈玉书便没再逗留,仔细查看了死者的手臂跟腕上的伤痕后,离开了停尸间。

  出了医院,苏唯感觉身上的寒气还没有退,他特意站在太阳底下取暖。

  沈玉书叫了黄包车,自己先坐上去,又看看苏唯,说:“看你的样子,还是回去休息比较好。”

  “我没事,”生怕沈玉书把他丢下,苏唯一个健步跳上了车,等车跑起来,他问:“去哪里?”

  “傅山被杀的现场。”

  洛逍遥提供的地址离医院较远,路也比较偏僻,所以沈玉书选择坐黄包车,苏唯坐在他身旁,晒着暖暖的阳光,身体慢慢缓了过来,欣赏着两旁的风景,发出连声赞叹。

  沈玉书观察着他的反应,不着痕迹地问:“你是第一次来上海?”

  “不是,只不过我不太了解这个时代的上海……我的意思是,它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苏唯的解释很含糊,所以沈玉书认真观察他,想从他的表情跟举止中找到更多的线索。

  苏唯注意到了,故意往他面前凑凑,调笑道:“你这样目不转睛地注视我,会让我以为你要亲我,如果你不介意被传染的话,我很乐意奉献。”

  “不,医学证明当一个人着凉受寒时,他的口腔唾液中的病毒浓度很低,亲吻并不足以造成传染,反而病毒的集中地在鼻腔里,而患者又都常擤鼻涕,也就是说跟患者最危险的接触是握手,还有接触你使用过的物品,所以我不介意亲你,但请不要用你的手来抚摸我,事实上在这一路上你已经搭过我的肩膀很多次了,这是非常危险的接触。”

  原来沈玉书每次都躲避他的搭肩,不是因为不好意思,而是怕被传染啊。

  苏唯感觉头更晕了。

  有人可以这么认真地接受他的玩笑话,这是他始料不及的,突然间他有点同情洛家一家人了。

  “你一定变态得没有朋友。”他把头靠在椅背上,长叹道。

  “你的朋友也不见得很多。”

  “我是帅得没朋友,等级不同的。”

  大概沈玉书没有理解苏唯的笑点,所以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一直保持沉默。

  

  照着洛逍遥提供的线索,他们找到了傅山遇害的小树林,沈玉书让车夫停在一边,自己过去检查现场。

  树林很偏僻,周围没有住家,仅有一条羊肠小路连接东西的道路,白天都这么冷清,到了深夜,更不可能有人经过。

  事件已经过去很久了,地上曾用白线描出的人形几乎无法看到,只能根据洛逍遥的描述,判断死者是四肢摊开仰面倒地的,仔细查看的话,还可以看到草地上留着一星半点的已经变色的血迹。

  冷热夹攻,苏唯感觉更不舒服了,咳嗽变少了,头却昏沉沉的抬不起来,他知道自己在发烧,心里警钟大敲,不断对自己做心理暗示,提醒自己不要在这个时候生病。

  还好沈玉书没有在树林里停留很久,几分钟后,他提出离开。

  两人重新坐上黄包车,沈玉书给车夫报了茶馆的名字,苏唯猜想接下来他们要去傅山常去的茶馆打听消息,因为那也是赵小四曾经做事的地方。

  “有什么发现吗?”为了转移不适,苏唯问。

  “没有,我只是想知道这里离陈家有多远。”

  苏唯没听懂,他对这里的地形还不熟悉,照感觉来算,两地的距离大约一公里多,不近,但也没有太远。

  两个私奔的人,一个是年轻女子,一个是文弱书生,大概这个距离是他们体力的极限了吧,不过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只是他现在脑子昏沉沉的,没精神多加思索。

 

☆、第十八章

 

  茗香茶馆在老北门,所以他们不得不又折返回去。

  这是家临街的老茶馆,掌柜在收了沈玉书的一个大洋后,很热情地把他们请到靠窗的座位坐下,并对他的询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傅山供职的报社离这里比较近,所以他常来这边喝茶看报,有时候还跟一些文人朋友包雅间谈论时政,不过掌柜知道的只有这些,他也是在傅山出事后才知道这个人的,平时傅山来茶馆,都是赵小四伺候的。

  沈玉书问:“那傅山过世后,赵小四有什么反应吗?比如紧张、害怕,或是高兴?”

  “好像跟平时一样,要不我叫其他伙计过来,您直接问好了,赵小四在这里没亲没故的,就平时跟伙计们出去喝两盅,也许他们知道。”

  已过了午饭时间,苏唯早就饿了,在沈玉书询问伙计的时候,他点齐茶点,吃了起来。

  沈玉书询问了几个人,但都收获不大,只有一个伙计提到赵小四在出事的前两天曾说——等他拿到钱就辞工,不想再被不良老板欺压了,但问他拿什么钱时,他就不说了,找了个借口把话岔开了。

  “傅山平时都跟什么人聚会?”

  “看打扮跟说话都是些文人,有时候也有学生,陈小姐跟她的朋友也参加过傅山的聚会,不过朋友多的时候,他们都去雅间,大都是小四在伺候,我们就不清楚了。”

  “他们给的赏钱多吗?”

  “都是些穷酸,说到赏钱,还没有爷您大方呢,不过只有一次,大概是一个多月前吧,傅山跟一个人见面,却包了雅间,看那人的穿戴是有钱人,我觉得奇怪,就多看了两眼。”

  “记得他的长相吗?”

  “没有,他戴着礼帽跟墨镜,进出都低着头,还用折扇挡着脸,我只看到他右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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