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养大的龙傲天要娶我(124)
换句话说,顾云则要去到太一宗,还得想办法让他们放自己进去,第一,这身太脆了,不能正面入宗,第二,你即使自曝身份,谁又知道你是不是假冒的。
在正常人看来,一百道雷劫下来,“顾云泽”哪可能还活着?
要是醒尸复活,直接把你当血宗魔修处理了呢。
而且……顾云则低眸,望着自己布满冰纹的手指,心想,他不能让天道知道他的行踪,这次苟活主要是多亏了苏镜子,而苏镜子能救自己一回,不可能再救第二回 。
雷劫还没有结束,天道随时有可能找他麻烦。
他思考时,隔壁的动静已经平息了。
双方的师长走出来调停,吵架的年轻修士被压着不敢说话,面色都是不同程度上的难看。
顾云则有无意识地扫了太一宗的长老几眼,努力想起这些人对应原书的谁,可他李长渊之外的记忆受损严重,竟一时间没记起来,或者对方是原书没写的角色。
良久,他们才说到另外的话题。
“你们知道禁区凤凰族的那对神子神女吗?”
“知道啊,他们在大劫境横推一众天才,分别以第二第三的名次走出大劫境,若非李长渊强势镇压,他们就该是最风云的天才。”
顾云则登时提起了注意。这一凤一凰确实厉害,原书中多次置儿子于死地,联手起来更是无敌,属于作者开挂的存在,连手握未来镜的李光源都差点被他们联手打死了。
禁区生灵大多桀骜不驯,高傲不可攀,强大的先天生灵幼崽何尝知道输的滋味,而他们败给了自家傲天儿子!
顾云则内心一笑,眼里写满了骄傲。
可没想到,接下来他们居然聊到一个话题。
“我听说,他们在追求李长渊。”
卧槽!
顾云则瞳孔地震,他、他们在追求我儿子?
为什么啊?
呃,等等,为什么说他们?!
只听见,那人继续说:“听说他们追来了太一宗,正在宗门做客。”
“我不只是听说,还亲眼目睹了,两位都是绝世风采啊。”
顾云则绷不住了,心想好大一个槽点无人关心吗,他忍不住插话道:“你们说的是,两个一起追求?”
玄衣修士闻言转身,端详了一眼遮掩样貌的白衣人。
这个人浑身冰冷,外露的肌.肤极少,却足见肤白胜雪。
玄衣修士、符石济视线动了动,回答:“是,这对凤凰族的神子神女是双胞胎,他们心意相通,估计喜欢的人也一样吧。”
顾云则恍然一震,头皮发麻,爹七年不出,儿子差点就要跟一对凤凰三人行?
别太离谱!爹不会同意的!
我儿子性向男,你们先搞清楚这点!
再怎么样也只能一个人,爹不会同意三个人这种不健全交往!
隔壁有人问:“那李长渊有说什么吗?”
符石济道:“让他们滚。”
众人登时一愣,顾云则呆了一秒,酒馆鸦雀无声。
好、好狂。
对面可是凤凰族的神子神女啊,说的这么绝,他们爹妈跑出禁区来算帐怎么办?
但李长渊确实能这么说。
试问,谁知道他如今的修为到底是什么境界?
前几天他可是在极度愤怒状态下轰灭了一个上古秘境,你老一辈的先天生灵要碰他,可能还要掂量一下自己吧。
有人说:“那对凤凰是不是真追求且不论,但不得不说,现在谁不想争取李长渊呢?”
“他在太一宗才几天,全天下的仙宗大能都要来拜访他,若非玄昊尊者发声,来的人只会更多。”
“谁要是能成为他的道侣,那可真是叫人艳羡啊。”
顾云则在旁听着,开始只觉骄傲,后来陷入沉思,原本平静的内心跳出了许多想法,他……不免有点退缩。
李长渊现在万众瞩目,炽烈如天上日,我去找他真的对吗。
他说不定已经忘了我,而我过去打扰他,只会让他迷惑。
就算他找到龙心,记起生命里有过一个人,但那又如何,七年过去,或许失忆那段时间已经寻得了欢好,如今再记起有过故人,只会令他为难。
而且,就算他七年间没有欢好,找到龙心重新记起故人,也应该认为自己死了,当断绝念想,开启新人生。
无论哪种情况,你都何必过去打扰他呢。
当时,你不就是怕他跟着你死,才决心拿走他的记忆吗?
现在他即使可能恢复记忆了,也依然没有事,岂不说明他可以迈过那段过往,继续活着吗?
你是多余的人,不如……就这么淡出他的生命吧。
顾云则内心动摇,银眸黯淡,手指缩了缩。
那些人还在继续聊,顾云则却没心思听了。他站起身,缓步离开,留下几个人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的背影。
回到客房,顾云则站在窗边仰望云天。
那是太一宗的方向。
他开始沉思这七年,对他而言那七年只是睡了一觉,可是对李长渊来说不是。
他们从来没有分别过这么长时间,而时间……能改变太多东西。
顾云则是个守旧的人,面对陌生、未知,他总会有所迟疑。
他已经克服了亲密关系障碍,埋葬了过去的怯弱,却因为更关心对方,更珍惜这段感情,如今更迟疑了。
归根结底,他没有任何心思,只是希望李长渊好。
为了李长渊,他连不可违抗的天道都要反逆,拼尽生命都只想对方好。
但万一……我不是你的幸福呢?
我年龄比你大,事事隐瞒你,又不能在性.交上满足你,我能是你的幸福吗?
大抵人心反复无常,可能只是一句两句话,就能把决心下来的事情一举推翻。
顾云则坐在床上,垂着脑袋,眼里透着茫然。
他这十几年来一直为李长渊而活,事到如今让他彻底放弃李长渊,他也做不到。他越是尝试不去想李长渊,越是想得更深。担心那孩子被他养在玄清峰十几年,又七年沉于杀戮,不谙世事,不识人心,容易被人欺骗。
他之前可能没自觉,如今回想起来,才忽然意识到,自己之前确实是太溺爱对方了。
他那无自觉却因读者身份而自信的掌控欲,给对方带来了灾难与隐患。
如今又让他万分不安。
这些忧虑使他的神魂蓦地不稳,带来疲惫与反复撕裂的痛苦。
“……不能想了,得睡一睡了。”
顾云则脱下外袍,平躺在了床上,四面的帷幔垂落下来,遮蔽了周围的光线。
“……”
片刻后,床上传出均匀的呼吸声。
一刻钟、两刻钟……呼吸声微弱而平稳。
然而,半个时辰后,呼吸声发生了异常,忽地不稳,且急.促、粗.重,仿佛陷入了一种难以描述的状态。
床上的人本来安静地睡着,安详地阖着眼,而忽然蹙紧了眉头,双眸紧闭,薄唇抿作了一线,身体不自觉地挣扎,脸色更是涨红,仿若从雪莲染成了红莲。
他外表的清冷分分褪色,露出藏在底下的娇艳本色。
他的身体显然在发热,处在非常不对劲的状态中,仿佛发烧了,但完全没有病态,而是越来越鲜艳的艳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