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空间去逃荒[种田](124)
见孩子又睡了,周子墨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纹绣如今也有十岁了,咱们虽然也不急着把她嫁出去,但多少也该教她一些东西了。”
“你是她的哥哥你要为他多加打算才是,女孩儿虽然不需要读书考取功名,但也要读书明理,再加上打点府中,以后要是嫁出去了也不会让人欺瞒了她去。”
其实比起许纹绣,更着急的是周子奇,他今年十三岁了,打算明年回去乡里考秀才。
但他是个男孩说为了建功立业而晚点娶妻还没有什么关系,女孩儿的话虽然周子墨舍不得,却也不得不为她多加考虑一番,年纪大了被人说成是老姑娘,也难以挑到合适的夫家。
周子墨自己能拖到十八岁,全都是因为父亲去世他要守孝守足二十七个月,当然如果她一定要拖到十八岁也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多少会被人说闲话,周子墨自己不介意但他却不能认为许纹绣也不介意。
不过这个暂且不急,她如今也才十岁暂时不急着找人家,只不过嫁妆是需要先备起来了,京城中的人家都讲究自从女儿出生那一日开始,爹娘慢慢的帮女儿攒嫁妆,等到女儿出嫁的那一天就是十里红妆,风风光光的。
“很多人家都要女儿学些什么女德女诫,这些咱们家可不兴学这个,咱们纹绣只用知道如何打理内院,帮助夫君就好,对了,还有一些打理庄子和铺子,对账啊那些东西都很有必要学一学。”
周子墨开始会议自己以前看过的一些宫斗宅斗的电视剧的内容,那里面的大家闺秀都要做些什么,然后一股脑地想要叫许纹绣也学会来。
许文崇听着好笑,“咱们家都还没有庄子铺子呢,你就想要给纹绣备上了,然后叫她学会打理这些东西?”
周子墨卡壳了,他只是想要一口气定个总目标而已,“反正这些东西都是要学的,庄子铺子还不是得我们这些做哥哥的去准备。”
说着,周子墨狠狠的白了许文崇一眼,“你也得要快点升官才能叫纹绣挑一个好人家,也嫁过去之后也不会被人欺负。”
许文崇拱一拱手,“遵命,夫郎。”
周子墨又是一个白眼,这油嘴滑舌的腔调是跟谁学的。
许文崇收起了那不正经的样子,“除了纹绣如今子奇也十三岁了再过几年也该好好的给他说一个亲事了,他的聘礼也该想一想了。”
周子墨点了点头,“这个我心里有数,既然如今你的月俸也够养家了,那么嫂子寄来的银子我就攒着留给子奇娶妻用,等子奇成家了,嫂子寄来的银两就直接给子奇媳妇好了,子轩的不急,我以后再想办法。”
他是想着要是外放的地方合适的话,他是肯定要做生意的,等到那个时候要是他生意做得不错,不仅可以给子轩准备好一份聘礼和成家的家业,还可以给团团圆圆也准备好来。
想到外放,他问许文崇,“你预备好什么时候去请求外放吗?”
许文崇这是早就想好了的,“本朝每五年调任一次或者在任官员犯了事就会重新外调官员上任,上次调任是在半年前,下次大调将在四年后开始,我们可以四年后上书请求外放。”
四年,这时间倒不算很长,这四年时间也够许文崇官升上一两级了吧?不管怎么说,熬资历也该到从六品去了。
这么一想周子墨心情就好了很多,再过四年他就可以不用一直呆在院子里不得外出了,刚好这四年也是小孩最离不得人的时间,他也好在家中养着这两个小崽子。
许文崇继续在翰林院混上值打卡,每个月去陪侍一次学士讲学,偶尔还会有大学士过来讲学,大学士来讲学的时候,永宁帝也不经常问翰林院众人了,而是专心听讲。
大学士多是当朝大儒,吴老太爷之前也是大学士,但他年纪大了,实在不想陪着年轻的帝王熬夜批奏折了,也就主动请辞告老了,永宁帝见吴老太爷坚持告老,就提拔了吴二老爷,把吴二老爷塞进了太子东宫。
什么?为什么不是吴大老爷顶上吴老太爷的大学士之职?因为吴大老爷不愿意陪着皇帝熬夜批奏折啊!
当今可是卯时初刻起来准备上朝,然后招见大臣谈论政事,下午开始批奏折,一直批到子时六刻,才洗漱睡觉,他自己这么卷也就算了,那是圣明天子,可他还喜欢把心腹重臣留到外宫休息,说是休息,还不是陪皇帝熬夜批奏折?熬到宫门落钥了,赶不回去了这才留到外宫休息。
大学士不就是皇帝的心腹重臣吗?
这对于吴大老爷来说,还不如杀了他。
吴老太爷想骂大儿子没出息,但一想自己也没能熬得过天子选择告老,也没有话说了,只好默认了自己大儿子的不思进取。
但陛下下诏让大儿子顶替自己去当大学士能怎么办?和天子说给你当大学士太难了?不想活了可以直说,没有必要这么委婉,吴老太爷也只能硬着头皮和陛下说自己大儿子寄情山水,不愿入朝为官。
因此就变成了吴家最负盛名的吴大老爷没有入朝为官,而是每年都会往京城外跑,毕竟都和陛下说了你寄情山水,那还不到处走一走,装也得装出一副寄情山水的样子来,更何况吴大老爷是真的很喜欢往外跑呢?
只不过他不是喜欢山水之色,而是想要看一看各地的民生情况。
许文崇虽然有吴清嵘和吴老太爷指点学问,他们擅长得也是吴家的学说,各家大儒各有所长,这是皇室子弟,准确来说是太子和皇帝才能拥有的师资力量,其余皇子也是没有这个待遇的,他们大多也只能拜得一位大儒为师。
许文崇现在有两位大儒指点学问,另外还有机会听一听大学士给皇上讲学,加上翰林院云集天下书籍,他每日在翰林院也基本没有什么差事,多是草拟文书,这也很是简单,他也就潜心学习起来,吴清嵘也没想到他进步会如此之快。
要说之前的许文崇取中探花多少也有运气使然——殿试题目是为了北境的治理出的,许文崇作为北境出来的人,天生就占了优势,现在再叫许文崇去考殿试,没有那份运气在,许文崇也是很轻松就能出彩,奠定一甲。
吴老太爷看许文崇如此进境,却越发惋惜,私下里和吴清嵘说,“倒是可惜了,前头那十来年的时间就这么浪费了,不然的话,重渊还更进一步。”
吴清嵘倒是不认同,“焉知不是那十来年的经历让他更能融会贯通,才学得如此之快?”
吴老太爷苦笑,“这点上,我不如你看得通透,老了老了,想法也有点狭隘了。”
吴清嵘没有安慰自家老父,反而点了点头,“是啊,父亲你想法确实有点狭隘了,这收徒是讲究缘法的,你看重渊不比收那七八个徒弟好?”
吴老太爷:“别逼我打你。”
吴清嵘闭嘴,老父真的越来越狭隘了,动不动就想着打他。
吴老太爷原本来有点感慨,现在全没了,看到这个逆子就头疼,要不是有一个重渊,你一个劲的挑剔别人,不愿收徒,吴家学说传承断了你负的起这个责任吗?
许文崇在进步,就连永宁帝也注意到了他,原本他点许文崇为探花的原因很复杂,他的文章在十张上呈的卷子中排不上第三,只能排在五六之间,只是许文崇出身真正的寒门,年纪又是十人中除了连珏之外最年轻的,故而点了他做探花,也是告诉天下学子寒门可出贵子。
要说学识,却还是能看出要差上一些的。
但从这几次问询翰林院众人的回答情况上就可以看出许文崇的进步之大,他好奇之下,叫人现场写了一篇策论,想要完整的试一试许文崇的本事。
许文崇写的很快,也很好,永宁帝不由称赞他学识出众,精进非凡,不愧为吴清嵘弟子。
永宁帝自那以后就把许文崇彻底记到了心上了,有一次问过许文崇对某朝某条政策的看法后还问起了他在翰林院每日做些什么。
许文崇现在也从师祖和老师口中知道了当今天子有多勤政了,知道自己要是把在翰林院每日无事可干就是看书的生活说出去那也就没有这种好日子过了,但欺君罔上是大罪,他只能斟酌着道,“回禀陛下,臣在翰林院主要就是看文书,整理前人书籍,起草诏令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