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空间去逃荒[种田](103)
吃完了午饭,许文崇再度检查了一遍文章,这才开始工整的腾抄到卷纸上。
永宁帝也只是在这里呆了两个时辰不到,现在已经不在大殿内了, 但许文崇没注意到的是, 在他腾抄文章的时候, 有个太监路过了他很多次, 等他抄完了文章,搁下笔等待收卷的时候, 那个太监已经悄悄的出了大殿。
读卷官们注意到了这一点, 倒是有点惊讶了, 看来此子的文章深得帝心, 才叫小太监一直看着。
等到日暮西山的时候,就开始收卷子了,三百余人的卷子被受卷官收齐。
考生陆续离场,许文崇走快了几步,就在金水桥边看到了闵严和吕唯。
许文崇站定, 没等一会儿, 顾明诚就慢慢的走了过来, “让你们久等了, 咳咳。”
闵严快步上前扶住了他,“行了,咱们快点走吧,你今日衣裳穿的有点单薄了,三天后还有传胪大典,万一你要打马游街,你现在这个身子怕是马背都爬不上去。”
顾明诚笑着与他们玩笑,“胡说,要是我需要打马游街,我爬也要爬到马背上去,怎么会爬不上马背。”
几人忍俊不禁,“你现在倒是可以与我们玩笑了,之前躺在床上,可要叫我们吓死。”
和顾家是世交的闵严忍不住道,“来之前,我可是和伯父伯母,还有嫂子打了包票的,说把你全须全尾的送回去,你这可不能叫我失信于人。”
顾明诚闻言笑着又咳了起来,“你跟着他们胡闹,还全须全尾。”
许文崇还没见过顾家人,吕唯家世和他差不多,只是一个小吏的儿子,也是没见过顾家人的,“闵兄,顾兄这般情况,顾兄家人岂不要担心坏了。”
闵严神秘的摇了摇头,“这你可就猜错了,要说担心那还是有的,但除了嫂子格外担心以外,伯父伯母其实不怎么担心顾兄,谁叫顾兄长子天资聪颖,比起顾兄来讲还很健康,二老一颗心全扑到世侄身上去了。”
顾明诚被呛了一下,笑骂道,“好你个闵季谦,编排是非编排我父亲母亲身上来了。”
几人悄声说笑着,出了宫墙。
上了马车,顾明诚缓了一口气,“对了,许弟是不是要及冠了?”
许文崇颔首,“再过几日便是我生辰,老师说过我的加冠礼,安排在五日后,届时你们一定要来。”
许文崇微微叹气道,“等到恩荣宴结束,我便打算返程,可能不会和你们一起了。”
三人都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急匆匆的回去,但还是想要劝一劝,“二甲的话,还是要考庶吉士的,如果你不来考,到时候就入不了翰林了,要是外放做官的话……”
许文崇笑道,“人各有命。更何况,我本来的意愿也是寻求外派,想要到地方上去治理百姓。”
三人不再多说,既然人家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了,那就是心意已决,是劝不动的。
许文崇知道三人好意,但他也确实想要尽快赶回去了,也不再提这件事,而是谈起了策题。
“我寻思着陛下不会随意出题,出治民一题必有缘由,想来想去这两天风调雨顺的,未有什么不妥之处,一定要说能让陛下头疼的,只有原叛王封地了,那处百姓大多南逃,又因战火损害良多,陛下想问的大抵是那处。”
顾明诚也点了点头,闵严和吕唯两人面色一变,“可那处不是去年就回到朝廷手里了吗?如今官员的调令也该下来了啊。”
顾明诚看他们实在不知道,摇了摇头,还是解释道,“官员的调令确实下来了,但是那处本来就是荒凉之地,又是边关重地,之前好不容易迁往那里的百姓多数南逃,现在想要恢复那里的生机,需要的是人口,可是上次因为信任先帝迁往北境的百姓如今又怎么肯再往那里去?”
许文崇也接话道,“我也是因为战乱和大旱才南逃到了汴梁才安定下来的,所以对此事比较关注,也比较了解如今北境的情况。你们没有了解到其实很正常,不必担忧。”
闵严和吕唯苦笑,说是这么说,但是他们没猜透陛下的想法,对他们的打击也很大,猜皇帝的意思是每个官员的必修功课,而这次其实并不难猜,他们也没猜出陛下的意思,那就说明他们在这门功课上的成绩是不及格的。
但他们也只能安慰自己,说顾明诚向来聪明,许文崇又是那处来的人,对这个比较了解。
宽慰好了自己,两人也不在意了,他们只要不出大错,怎么也不至于落到三甲去,只要还在二甲,那都是还要选庶吉士的,到时候还要考试,这一次其实并不用过于担心。
等到了吴府,许文崇和三人道了别,进了吴府后直接往吴清嵘的院子走去。
虽然吴清嵘没要求他考完殿试就要来他这里回话,但作为弟子,还是得要尽快去说一说殿试的情况。
吴清嵘听完了许文崇念的文章,比较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次的策题你占了巧,如今这篇文章如无意外,前十名是没有问题,有机会把你的文章呈给陛下,只要陛下过目了,那就在陛下面前露脸。”
许文崇恭敬的应是。
吴清嵘说完了殿试的事,就问起了他的其他的打算,“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你要恩荣宴之后就离开?不考庶吉士了?”
没等许文崇回答,吴清嵘轻哼了一声,“这件事我已然寄了信件去汴梁,让我师弟转交给你的夫郎。”
他看许文崇脸一下变得空白,有得有趣,还特地补充说明,“送的是加急信件。”
许文崇现在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之前写给周子墨的信件里特地没说他的这个打算,但没想到老师会选择送信给子墨。
怪不得之前和老师说起这件事时老师这么平静,他还以为老师不在意这个。
他无奈的苦笑了一声,“子墨想来并不同意。”
吴清嵘这回倒是脸色变了,把手上的茶盏重重搁下,冷哼了一声,“我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想的,子墨如今也将要生产,你无论如何都是赶不回去的,还要放弃考庶吉士?你不入翰林,是想要去地方上当官吗。”
许文崇心下想着,自己还真的想要去当地方上的官员,但嘴上却不敢继续惹老师生气,“不考庶吉士也可以留京的。”
吴清嵘正色道,“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想要离京外放?”
许文崇一下子哑然了,他沉默不语,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吴清嵘被他气的感觉头都疼了,他真应该让父亲来看一看许文崇现在是个什么样子,还能不能当许文崇是自家人,这样子,比自己儿子还要让自己头疼,“你以为你现在外放了有什么好处?这个时候外放,一个七品县令就顶天了,你能为治下的百姓做些什么?”
他冷笑一声,“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去考庶吉士,在京城好好的呆个几年,做出一点实事来再说你要到地方上去的事情。”
许文崇离开了吴清嵘的院子,回到了客院。
他轻叹了一口气,其实他也是犹豫过要不要立刻赶回去的,毕竟最主要的时候他已经不在身边了,现在赶回去显得可笑又没有意义,但他实在是想念家里,再加上不考庶吉士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外放,虽然这么早外放也不在他的预期计划中,但是这个结果他也承受的起,故而他想要先回去。
许文崇摊开信纸,提笔先认了个错,保证自己绝不会提前回去了,会老老实实的在京城考完了再回去,不必担心他,让周子墨安心养胎。
写完了信,看天色已经晚了,负责照顾他的小厮守在门外,看到他出来了,连忙道,“郎君,饭菜已经送来了,您是现在用膳吗。”
许文崇揉了揉眉心,轻声道,“麻烦你了,现在用吧。”
信纸还晾在书案上,等用过了晚膳,就可以放进信封里了。
许文崇在吃晚膳的时候,周子墨正被扶着散步,如今他月份已经有九个月了,肚子大的惊人,乔大夫已经带着乔济住到了周家,周子奇带着周子轩睡到了小房间里去了,周子墨几乎不出院门了,每天乔济就是过来给周子墨把个脉,确认没有什么问题后就没事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