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并不想当白月光(187)
他再无话可说,晏承书倒是有点兴趣:“有什么事?”
张雷霆开门见山:“有人要见你。”
晏承书测算了一下,却没有结果。
他没有动用占卜,而是用的测算。现目前他测算不出来的,只有和主线密切相关的事情。某种意义上来说,结果已经出来了:“阎司。”
张雷霆眼神微动:“你们果然认识。”
晏承书没有回应这句话:“看情况吧,我家小孩儿备战高考,万一想回家的话,我就先走了。”
这句话之后,晏承书带着安栩从警局出去了。
齐腾和张雷霆在办公室对峙。
张雷霆那张永远严肃板正的脸露出一丝疲态:“我比你先知道没多久。”
在此之前,他没有权限知道这些东西。
现在他能知道,不单单是因为晏承书他们过于出格的表现,而是因为……上面已经不打算隐瞒了。
其实从整个世界有记载以来,就有玄学的存在。在遥远的当年,玄学界流派众多,分支庞大,人数多不胜数。
最开始的统治阶级其实是玄学界的人,他们占据掌权者所有重要岗位,以术管人,能窥见过去未来,能保证绝对不冤枉任何人。
只是人性易变,玄学界在掌握绝对权力和实力之后,对普通人的审判方式变了。
为了争夺权柄,各种流派之间纷争不可开交。
他们在天地间斗法,无数玄学流派传承陡然断裂。
直到后来,还能继续学习术法的流派已经只手可数。
所有流派之间都有了深仇大恨,几乎不死不休。
那对于玄学界的人来说根本就是一场浩劫,持续了万年的浩劫,杀戮纷争成为主旋律,他们几近灭亡。
直到某一天,一位智者站了出来。
他以生命为代价,换玄学界所有人放手掌权者的地位,隐居山野,百代不准出世,寻求一线生机。
于是权力到了普通人手里。
玄学界避世千年,在普通人眼里已经成了传说中的存在。但的权力掌控者依旧代代保存着玄学界的信息,待大灾之时,祈求庇佑。
此时百代已经过去两百多年,各流派之间的血仇早被时间洪流销毁,他们甚至重新恢复了联络,在世俗活动。
与此同时,他们发现——世界将倾。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们还没有查到,但能知道的是,人类存亡关头,或许就在不远处了。
他们推选了领导人,试图救世。
十六年前,被誉为当代最强者的领导人横死。
玄学界开始出现两种声音——天师界试图将真相告知普通人,在普通人之中寻找一线生机。而其他术士则一并以为,现在的普通人了解得越多,只会越乱,一如当初玄学界大劫,说不定人类自己先乱起来,那就真完了。
人类掌权者在持续一个月的会议后,采纳了天师界的办法。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抓紧自救。
他们和天师界的人交流之后,弄出来个国家非科学研究学者概念研究比赛,用这种润物细无声的办法,缓缓替换人心中的坚定认知。
没有人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他们只是不想陷入被动。
只有晏承书早已被剧透。
日月倒转,阴阳交融,不知道具体哪一天,人间和地狱会重合成一个世界。
阳气和阴气对撞,生者死去,亡者泯灭,再无轮回。
人类的掌权者无疑是选了最正确的道路。
自救才是唯一活下去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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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阎司早上九点多的机票, 十点半就到了流霞市。
祝家夫妇以为他回八方市去了,实际上没有。
刚从机场出来, 阎司就直奔医院而去。
祝藜才堪堪醒过来, 头晕得厉害,有些脑震荡。
医生虎视眈眈,不准让警察询问过多,于是问询一直停留在姓名阶段。
阎司赶到的时候, 三个警察才刚被张雷霆叫走。
祝藜奄奄一息仰躺在床头, 面色苍白, 双目紧闭, 呼吸都不平稳。
高大冷冰的男人径直走在祝藜面前,食指中指并立, 轻点他的眉心。
一瞬间, 头晕恶心的感觉如山呼海啸般褪去。
祝藜缓缓睁开眼睛,茫然打量四周,目光直直对上阎司那双如浸霜雪的眼瞳。
“……哥?”
祝藜有些迟疑。
阎司大他八岁,四岁那年被祝家夫妇收养。他诞生后,祝家夫妇缓慢退出玄学界,阎司脱离祝家,留在天师堂, 继续学习术法。
这位大他八岁的养兄是当代最天才的天师,常年繁忙, 他们一年只有一次见面的机会, 巨大年龄差让两人并没有太多共同话题。
但这并不影响阎司在祝藜心目中恐怖的地位。
首先家庭上是传说中的大哥身份。
其次术法学习上对方更是了不得的顶级大佬。
他对阎司那种如小学鸡看到班主任一样的敬畏心态几乎是与生俱来的。
“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祝藜人都要麻了,阎司站在他面前, 一句话不说, 那比冰还要冷, 比刀还要利的眼神在他身上逡巡……
祝藜当场表演一个不打自招:“哥我就是参加个小节目,绝对没有别的坏心思!”
这下阎司终于动了,长腿迈开,坐到病床边的凳子上,声音低沉,但笃定:“你学术法了。”
祝藜背脊一下僵直。
阎司回想着:“你十五岁那年突然开始躲我。”
“所以你十五岁就已经掌握了术?”
天师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在推演,他知道祝家夫妇有意让祝藜远离玄学所有相关的东西,所以也从未在祝藜面前展现过。
疏忽了。
阎司手指微动,大拇指刚掐上第一个骨节,祝藜眼神陡然一惊:“不要算我!”
就见阎司轻抚了一下指关节处一道微不可查的口子,上面凝聚三两颗血珠,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纸划伤的,起初没有察觉,等血液凝固的时候,才会有一种微微刺痛的感觉。
他刚刚顺着感受下意识去触碰,却让惊弓之鸟当场惊动了。
房间里彻底静下来。
两人对视,祝藜眼底飞快闪过一丝心虚:“对不起……”
“你不想让我知道你在参加什么比赛?还是不想让我知道你在比赛环节中的表现?”阎司修长的腿交叠:“国家非科学研究学者概念研究比赛,你报名的时候就没想过,能拿到这个名号的比赛,或许我会比你更了解?”
祝藜这点上倒是很坦然:“我想过你知道这个比赛,但你那么忙,一定不会亲自关注比赛进程。只要保证我爸妈不会凑巧看到这个直播,我就能继续比下去,等我走到你面前的时候,我肯定已经第一了。”
阎司神情不变:“第一?”
祝藜再次僵住。
那是他之前的想法,但在见识过那个一个响指直接破除障眼法的男人之后,这种想法开始动摇了。
初时的动摇或许只有一瞬,但之后每一次接触,他都会发现自己和对方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越来越宽。
那张面目狰狞的魌头面具能轻易止小儿啼哭,但细细回想过来,却处处是温柔。
他的思想眼界不含任何偏见,随手送出去的蝴蝶结是寻常玄学界人人追求的灵蝶,但不论是人,还是魂魄,他都愿意赠与。
初见时,在农贸市场敲碎对他来说根本没用,但困住了很多参赛选手的障眼法。再见后,带源源一家重聚。就连这次见面,他依旧是帮助无数悄无声息消失在世界上的人再次见到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