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求婚那天我重生了(80)
林酝眼前一亮,在手机里翻了翻,找出一张照片,指了指里面的桑思逸。
那还是在格陵兰的时候,在酒吧送别party里的合照。
一群人挤在桑思逸、里奇和参议员身后,林酝被单独推出来坐在了桑思逸身边。
“哟,是他啊,那你不用担心。”丹尼尔看着照片,“他只要不是被困在矿井里,这会儿救的人估计比我们还多。”
“还有啊,”丹尼尔吃吃地笑,“你放心,我们队长也很紧张他,见到了保证第一个把他救出来。”
林酝眨眨眼睛。
只知道他们以前认识,关系这么好吗?
丹尼尔已经拿起了自己的手机,翻找一阵,调出个相册来。
“喏,你看!”他把手机塞到林酝手里,“去年我们就是和他的团队一起集训的,啧啧啧,这男人,哪里需要人去救?”
照片里,大概是刚刚进行过高强度的训练,地上躺倒了一片。唯一站着的桑思逸穿着轻薄的工字背心和迷彩裤,结实的肌肉上,汗珠反射着阳光,荷尔蒙几乎溢出屏幕。
林酝的手指轻轻抚上他的脸颊,似要帮他擦汗一般。
手指不小心滑动了屏幕,下一张照片出现在屏幕上。
是偷拍的卢卡斯和桑思逸。
卢卡斯依然是如仙人般清淡的笑容,一旁的桑思逸眼神温柔地看着他的侧脸,嘴角微微弯起。
“嘿,我说吧,桑和我们队长关系挺好的。我们私下里都觉得,他俩以前肯定有过一段。”
仿佛踏空一脚,连心跳都突然停了一下,林酝看着那张照片,咬了咬嘴唇。
当初他在还在上学,思逸哥和卢卡斯就认识了,说不定……
思逸哥的那个初恋,会不会,就是他?
这个想法一直绕在心间,林酝这一夜反反复复,辗转难眠。
大卡的椅子很硬,便想起思逸哥抱着时候的柔软;
椅背上有陈年的烟味,又想起思逸哥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
还有,还有温暖的手和炽热的吻。
这些,这些……
思逸哥对那个卢卡斯,也曾经这样吗?
不知不觉中,泪就湿了眼眶。
把长命锁上的宝石捏得紧紧的,不肯松手。
第二天一早,停车休息的时候,林酝靠在车门旁吃队里配给的三明治。
卢卡斯端着两杯咖啡向他走来,递给他一杯。
“谢谢!”林酝声音有些喑哑。
神仙一样的人呢!也不知道思逸哥当初为什么会和他分开。
“我才知道,你要找的是桑思逸。”卢卡斯和他一起靠在车门旁,喝了口咖啡,向他看过来。
“你是他什么人?”
对方的目光似乎有些咄咄逼人,仿佛面对情敌,又像是在捍卫主权。
昨晚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
林酝热血上头,突然站直了身子。
“我是他爱人,结了婚的爱人。”
生怕对方不信,还把手机里的结婚证书翻出来给对方看。
卢卡斯吃惊地看着那张证书,又偏头看看林酝,突然间凝住了眼神。
凤眼上挑:“我以为他这辈子不会结婚。”
林酝生气:“为什么?”你不爱他他就没人爱么?
卢卡斯玩味地笑起来:“你知道吗?他有个初恋……”
林酝气死了。
“初恋了不起么?没在一起就说明没缘分!重要的是现在有人爱他!”
卢卡斯似乎被噎了一下,看着林酝半晌后开口:“你爱他?真的爱他?”
突然想起了自己和桑思逸是假结婚,难道这个,思逸哥也和这个男人说了吗?
他憋着气开口:“对,我就是爱他!我都跟他结婚了怎么可能不爱他?”
卢卡斯沉着目光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端着咖啡杯转身离开。
一早上就情绪激动,林酝一口干了咖啡,狠狠地咬了口三明治。
接着又开始担心,刚才那么去怼卢卡斯,他不会一气之下,把我赶出救援队吧。
没过多久,救援队再次出发,丹尼尔脸上毫无异状,两人一起上了车。
第三天下午,救援队到达了军管区。
果然管制森严,军警都拿着AK-47,四周围着铁丝网,出来的人依然要求搜车搜身。
卢卡斯上前接洽,很快办好了手续,留下林酝和丹尼尔在军管区外。
临走时,还深深看了林酝一眼,林酝瞪了回去。
丹尼尔看着他俩,莫名其妙地问:“你跟我们队长怎么了?”
林酝哼了一声:“他对我有偏见!”
在外围的日子其实很无聊,军管区里消息闭塞,丹尼尔一开始还可以用卫星电话联系队里,随着队伍深入矿井,联系也渐渐少了,只能靠里面出来的人带消息。
林酝陪着丹尼尔做救援队的工作。
这几天矿里陆陆续续出来不少人,是当时没下矿的矿工,说起地震来都心有余悸。
“可吓人了!”一个十八岁的小矿工一脸的泥水,一边喝着林酝递过来的水,一边比划着,“里面好多矿都是露天的,连着水源,地震的时候,旁边的土石混着泥水跟瀑布似的往里塌,好多人都埋在下面了。”
“那……私人的小矿场呢?”林酝紧张地问。
“那就更不用说了!”小矿工摇头,“我们大矿还有保护措施,好些个小矿,都是人力挖出来的,根本就不结实。地震一过,都成了平地,原先什么样都看不出来了。”
小矿工去了帐篷休整,林酝呆呆地看向不远处军管区的入口。
“别太担心了,”丹尼尔走过来拍拍他,“你朋友很厉害,下矿也很多。队长说了,会专门找人去联系他的。”
林酝点头。
到了这个时间,哪里还顾得上去想那两人之间的关系,哪怕卢卡斯亲自、专门去找桑思逸,他也只有欢迎和庆幸。
思逸哥,你可要平平安安出来啊。
后面几天,情况越来越糟。
矿区里救援的难度本来就大,还时不时有余震,造成矿井的二次垮塌。
救援的时间越长,被塌在矿里的人,生还的几率也就越低。
慢慢的,开始有受伤的人被运出来。
头破血流的,缺胳膊断腿的,甚至血肉模糊、濒死昏迷的。
林酝每天都守在军管区出口的检查站,看着出来的队伍,焦急地和他们交谈询问几句,失望之后,再继续等待。
太难熬了!
每当看到一个伤员从里面抬出来,他都一阵心悸,赶忙跑去查看。
发现不是桑思逸,就拍拍胸口稍微安定一下,等有人出来了,就再跑过去。
那天早上,里面抬出来一个高大的男人。
男人躺在担架上,只露出一头沾满了灰土的黑发,和一只伤痕累累的手。
手指上,已经有了黑斑。
林酝手上的杯子咣当一声落了地,有些胆怯地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拼命给自己鼓劲,才有勇气迈着软了的双腿,来到那个担架旁。
担架上的人被盖着白布,林酝颤抖着手,伸出去三次,又缩回来三次,才慢慢将白布掀开一角。
不是桑思逸!
他闭着眼睛深深吸了口气,低下头为死者默哀半晌,离开了检查站。
从那天起,林酝再没有守在出口处。
他去了伤员帐篷。
虽然没有经过正规的医疗训练,但他手指灵活,学护理学得很快。人也漂亮亲和,穿梭在伤者之间,很能安抚伤员的情绪。
主管医疗帐篷的是一个非洲大姐,当地的医疗团队负责人,细心带着他做了一天的清洗包扎工作后,第二天,便把其中一个帐篷的伤员全部交给了他。
伤员很多,大都受了很重的伤,身上又脏又臭,伤口还化了脓,需要耐心地清洗伤口,包扎上药。
林酝一直沉默着,对着所有人微笑,手中不停。
不论多脏多烂的伤口,他都保持着稳定和温和,一点点清理,给伤者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