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求婚那天我重生了(44)
他们还在水下,无法呼吸也无法呼救,对讲机在被水淹没的那一刻已经没有了声音。
四周似乎都静了下来。
孩子紧张地动了一下,林酝紧了紧手臂,感受怀里的弗迪微弱的体温。
加油孩子,活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林酝又想起了当年被大火围困的时候,孤立、恐慌。
就像现在的弗迪。
幸好,他还有自己陪伴。
希望弗迪也能和自己一样,因劫后余生而爱上这变幻莫测的生命。
渐渐地,他的意识开始模糊,大脑缺氧让他失去了时间的概念。
也许是五分钟,也许只有一分钟,突然间,身上的重量消失了,一双有力的臂膀猛地拉住了他,把他和弗迪一起拖出水面。
怀里的孩子被人抱走了,有柔软的东西凑上来,把温暖的空气吹进他的口中。
林酝猛地咳呛起来,直咳得满眼是泪。
朦胧的泪花里,他看见桑思逸浑身湿透,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思逸哥……”他努力地想朝他笑笑,却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林酝:老公让我等着是什么意思?我等会撒个娇能过关吗?在线等,挺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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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林酝其实没晕多长时间, 大概也就不到十分钟,睁开眼睛的时候,他还在海滩上, 周围一圈医护人员。
“弗迪……”他虚弱开口。
“那孩子没事,做了CPR已经醒了。”一个黑发的女医生轻轻抚了抚林酝的额头,把听诊器从他心口挪开,“帅哥, 你太棒了!”
“桑先生, 他醒了。”医生转头, “没什么事,就是在水里泡久了体温有点低。赶紧回去换身干衣服补充下能量,这两天多休息就好。”
“好, 谢谢!”低沉的声音响起, 桑思逸已经走到了担架旁。
林酝有点心虚地对上桑思逸的眼睛,未语先笑:“思逸哥——”
下一个字还没说出来,出口的却是一声惊呼。
突然间身体悬空,已经被桑思逸打横抱了起来。
不由自主地抓住了桑思逸的前襟,林酝一愣。
男人只穿着一件衬衫,大衣早不知去向。
衣服透湿, 衣缝里泥沙硌手,这人根本就没在意自身的状况,把他从水里拖出来后就一直守在担架旁。
林酝突然想起刚才被拖出水时桑思逸铁青的脸色。
这是……生气了吧?
偷偷向上看,果然, 锋利俊美的面孔似被寒冰笼罩, 桑思逸一个眼神下来, 林酝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男人却加快了脚步。
桑思逸抱着林酝, 很快回到民宿。
民宿老板早就把他们房间的暖气打开了, 浴缸里放了半缸水,还在冒着热气。
桑思逸踢开浴室的门,把人放在浴缸边,打开花洒,伸手便要解他衣裳。
手指被被林酝挡了一下。
桑思逸动作一顿,压抑许久的怒气终于爆发了。
“你就一点也不怕死是不是?用炸药炸开,万一弗莱德手艺不行,山石掉下来压到你怎么办?万一岩洞坍塌严重,我来不及把你挖出来怎么办?你说,你要我怎么办?要我怎么办?”
言语似乎无法发泄怒火,桑思逸一把甩开林酝的手,大手抓住他衬衫的领子,猛地拉开了衣服的前襟。
纽扣颗颗崩落,下一秒,桑思逸一推林酝的肩膀,把他转了个方向,从身后一把将他的衬衫剐了下来。
“你……”
愤怒的语音戛然而止,桑思逸的动作猛地停了下来。
林酝被推得转了半圈,差点失去平衡,忙用双手撑住了浴缸边缘。
浴室里很暖和,他并不觉得冷,只是这么裸着上半身的状况依然让人感觉羞耻。
本以为桑思逸还会有动作,他维持了平衡之后立刻抓住了自己的裤腰,准备好了求饶的话。
但身后的男人并没有任何动作。
“思逸哥……我,我自己洗好不好?”林酝的声音有点颤抖。
身后的男人却一言不发。
半分钟过去,浴室里一直维持着诡异的沉默,只有花洒水流落地的沙沙声。
浴室的门发出“砰”的一声,林酝转头,男人已经不知所踪。
这是……怎么了?
林酝后退一步,扭头在雾气朦胧的镜子里看向自己的后背。
后背肩胛骨下面的位置,有一道长长的疤痕。
疤痕面积不小,微微凸起,因为痊愈已久,已经褪成了浅粉色,只有边缘处还泛着点红。
不过林酝皮肤白,这道横过背脊的疤痕依然十分显眼。
林酝耸耸肩。
八年前的那次大火,除了前男友,还附赠了这道疤。
吴艾劝过他多次,让他去做祛疤手术,他一直都懒得去。
这次回去,还是把它祛了吧。
林酝慢吞吞脱了衣服,站在花洒的水流下,把身上的泥沙冲干净,想了想,体温低似乎不能多泡澡,他就干脆没泡,随便把头发吹了下,便窝到了床上。
身体疲乏,脑子却兴奋,乱七八糟的念头不断地在脑海里翻滚。
“我救了人呢!”他抱着枕头在床上翻了个身,“好棒好棒好棒啊!”
兴奋地夸奖了自己一番,又想:“思逸哥生气了,唉,那个时候,炸开山岩是唯一能救人的办法啊。”
刚才浴室里的一幕突然在脑海里重现,思逸哥撕开衬衫的时候,好……性感啊!
林酝抱着枕头缩成一团,在被子里小小地放纵了一下自己的想象。
强势的男人,有力的双手,衣衫破碎……
嘶,不能想不能想……
人家思逸哥是担心你,你怎么能这样满脑子黄色废料?
严肃认真地批评自己一番,又叹了口气:“唉,思逸哥被那道疤吓跑了呢。”
林酝反手摸到身后的疤痕,真的那么丑吗?
好遗憾啊!
不对,我在遗憾什么?
脑子里各种念头乱七八糟地打着架,林酝裹着被子在床上翻来翻去。
突然,门锁咔的一声,有人来了。
床上的人立刻翻身朝着墙,一动也不敢动,闭着眼睛假装岁月静好。
有人轻轻走进房间,似乎还端着什么东西,有托盘放上桌子的轻响。
紧接着,脚步声慢慢靠近。
来人在床前停了半晌,似乎是微微叹了口气,轻轻拉住他身上的被子给他掖好。
雪松的清冽香气笼罩过来,是思逸哥啊!给我掖被子,大概是不生气了吧!林酝放了心。
男人再无动作,林酝放松着身体,睡意真的一点一点地涌了上来。
就快要睡着的时候,却感觉后背微微一凉。
被子被掀开了一个小角,睡衣的后襟被小心地卷起,林酝有些僵硬地想,思逸哥这是什么爱好,那么丑的一条疤,被吓到一次还不够,这是来练胆么?
行吧,能为你做点贡献也行。
屋子里的暖气很足,后背露在空气里并不觉得冷。
有什么东西,慢慢抚上了那道疤痕。
是男人温暖的手指。
指尖并不细腻,带着薄茧,是经常盘弄宝石的手。
指尖反复在疤痕上摩挲,似乎依依不舍,又似乎在遗憾着什么。
男人的体温比他高一些,轻触疤痕的时候,带来了温暖,也有轻轻的酥麻。
林酝只觉得,仿佛有一道电光,从指尖与疤痕接触的地方,一路闪到了心里。
心跳一声声地快起来,泵起全身的血液,都朝着脸庞涌去。
再忍下去,怕是会突然跳起来。
林酝艰难地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做出朦朦胧胧被吵醒的样子,翻了个身,微微睁开眼睛,软软叫了声:“思逸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