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家的夫郎只想种田(64)
李槿身子骨弱, 不敢在外面呆得太久。林欢顾虑到此, 好言相劝这才让李槿坐上马车回去, 并且答应了隔个三五几天便去庄子上跟李槿说说红薯的生长情况什么的。
目送着马车离去,林欢正要回去,却撞到了一个人。这人很眼熟,可以说是过目不忘,因为他头上秃了的几块瘌痢疤,让人一眼就能记住。
是的,拦住林欢去路的不是别人,正是隔壁村的田二瘌痢,前不久林欢还曾在树林里见过他跟林芝儿。
林欢一开始试图从他身边绕过去,只是刚一动作,田二立马就绕到他的身前。林欢已经明白了,不是意外,而是田二故意阻拦。
林欢自问跟田二素无瓜葛,今儿个他无缘无故找上门来,不可能没事,看来自己要以不变应万变了。
想到这点,林欢倒是不动了,他双手环胸,冷眼盯着田二,想看看他究竟想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见林欢并不慌乱,田二心底隐隐有些惊讶。这欢哥儿是不怕自己还是故作镇定?嘿嘿,他田二的大名,十里八乡谁不知道他?别说姑娘哥儿见了他都得绕着走。便是汉子,也不敢与他作对,遇上他也是有些怵他的。
可这欢哥儿的表现倒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外,他脸上挂着痞笑,吊儿郎当的道:“哟!这不是欢哥儿吗?这是去哪儿了啊?”
“什么事?直说!”林欢懒得跟他费口舌,冷着脸言简意赅的道。
田二这样的人他前世见得多了,自己也曾跟这种人混在一起过。如果不是奶奶去世,他也不能改邪归正。他混这一行,怎么可能不知道像田二这种人,是惯会欺善怕恶之辈。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田二专程来找他,不会那么简单的。想到这里,他心中已经有了警惕。
“哎哟!欢哥儿这么凶做什么?哥哥听说你一个人搬出来,孤苦无依的甚是可怜。这不心疼欢哥儿,想着前来安慰安慰你呢。”田二调笑着靠近,想看看欢哥儿惊慌失措的反应。
林欢面上一片平静,别说惊慌失措了,连眼神都没变一下,“你我本来井水不犯河水,今日是特意来找茬的了?”
田二嘿嘿一笑,“看欢哥儿说得,哪儿能呢,你看你,田地里的活计哪里是你一个哥儿能干的?没个汉子帮你,什么都要自己操劳。啧啧啧,看看这小手,比大老爷们的还糙,我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啊。”
他吁郗说着,就要动手动脚去拉林欢的手。换做别人,此刻只怕早就吓得跑开了,可是欢哥儿竟然一动不动,仿佛等着他上前似的。
他心中一喜,莫不是欢哥儿早就对自己有意思了?这样一来,林芝儿交代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啊,自己可是艳福不浅。
眼看着他的手就要碰到自己了,林欢便也不再客气,右腿漆关节一抬,狠狠撞向田二的小腹。
田二正欣喜呢,哪里能料到林欢突然动手,毫无防备之下,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顿时疼得他直不起腰来。
趁此机会,林欢一步上前,反手抓住他的胳膊牢牢制住了他。
手下一个用力,田二瘌痢便哎哟哎哟的叫唤起来,嘴里连连求饶,“哎哟!欢哥儿,你这是做什么,放手放手!”
林欢怎么可能放手,对付田二这样的绣花枕头,就是要一下子将人给制服。让他长长记性,记住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
田二这样的痞子混混,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外表看着有模有样,其实根本就不中用。而林欢,别看他瘦弱,从小干惯了重活,力道自然不会小。加上他打架的技巧都是以前实打实身经百战的,没有半点花架子。所以,田二这一来,直接被打趴下了。
林欢冷笑一声,手下力道更重了几分,田二疼得受不住,哀嚎道:“饶命,欢哥儿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说吧,是谁让你来的?想要干什么?给我老实交代,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自己与田二没有任何牵连,田二却找上门来,只有一个原因了,那就是受人之托。想起之前田二与林芝儿走得近,难道此事与林芝儿有关?自己在村子里,并不曾得罪过任何人,除了林芝儿,林欢想不到其他人。
“别,别!我说,我说!是林芝儿叫我过来纠缠于你,说是要毁了你的名节,让你在平溪村呆不下去。这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而已,你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田二疼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他原以为欢哥儿本来就是个软弱可欺的。因此对于林芝儿要求想也没想,一口便答应下来了,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点小事就白白得了一两银子,何乐而不为?只是万万没想到,软弱可欺的小绵羊突然变成了小恶狼。他什么甜头都还没尝到呢,就栽到了欢哥儿的手里。
林欢神色凛然,他果然猜的没错。只是他现在已经分家出来了,与林家毫无利益相关,又没有碍着林芝儿,为何她还会使出如此下三滥的手段?
让一个混混来毁了自己的名节,她还真是想得出来。换做其他的哥儿,名节被毁,只怕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吧?所以林芝儿是想要自己的命啊。她没有给林欢留下任何的退路,当真是蛇蝎心肠。
见林欢半晌没说话,田二哀求道:“欢哥儿,我也是上了林芝儿这个臭娘们的当。我就不该过来的,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这一次吧。”
田二始终是个不入流的小混混,就算拿下他也没多大个意思。如果幕后的林芝儿不好好敲打一顿,只怕以后还会有麻烦事。如今林芝儿的打算就是想将林欢的名声搞臭,此事如果闹大了,就算他跟田二没有任何事,旁人也会脑补他们之间有什么。到时候人言可畏,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林欢想明白这一点,手下一个用劲,“咔嚓”一声,将他的胳膊给扭脱了臼。然后一脚将田二给踹开,狠厉的道:“这次小惩大诫,便放你一马。再有下次,我不介意将你三条腿打断!要是不信,你大可试试看。”
田二疼得冷汗直冒,扶着脱了臼的胳膊刚刚爬起来,听到林欢的话,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下意识的弯腰捂住重点。他吃了一回亏,怎么可能还会犯同样的错误?看不出来欢哥儿柔柔弱弱的模样,下起手来这么狠,他是再不敢惹来着。
“不敢,不敢了。”田二早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离开。
就在这时,马车辚辚的声音传来,林欢抬眼看过去,正是刚刚才离开的李槿他们的马车。心中奇怪,他们怎么又回来了?
刚迎上前去,李槿已经下了马车,一脸担心的问:“欢哥儿,你没事吧?”
他之前都是叫自己林小哥,现在怎么突然换了称呼?这样听起来似乎亲近许多,从李槿口中唤出来,让林欢有点别扭。不过村里大多数人都是叫他欢哥儿,李槿随大流,倒也没什么不是的地方。
只不过……林欢蹙眉,他们怎么知道有人来找麻烦?
疑惑还没问出来,李槿咳嗽了几声道:“刚刚马车回去,李忠就见到一人直直朝着你这边过来。这边没有别人,只有你一个,而且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好人。我担心你,所以回头过来看看。”
这是他回来路上想好的说辞,实际上,他是收到了传书。之前安排了一个暗卫暗中查探林欢的事,后来想着欢哥儿一个人,便没有撤回,让他暗中照看。
就在刚刚,收到暗卫传讯,说是林欢被小混混纠缠。那暗卫接到的指令是暗中照看,拿不准是否出手,只能飞鸽传书给主子递消息。
李槿得到消息,便让李忠调转马头,急急赶过来了。
林欢不疑有他,以为他说的是真的。看李槿面上的急切,是真的担心自己,不知为何,他心中竟然有那么一丝感动。
自从奶奶走了之后他一个人独来独往,就再也没有感受过别人的关切之情。来到这里后,所谓的亲人如同仇人一般,而唯一关心自己的李二叔李二婶一开始更多的是同情怜悯。到后来,他带着李家做出一番事业,这种同情怜悯也渐渐转换成了尊重敬服。
其实也不是林欢矫情,一个前后世加起来都三十好几的人了,早就没有了矫情的资本。可现在,突然有这么一个人,关切担心自己,说不感动是假的。也许孤独得久了,就想下意识朝着温暖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