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重生后病美人和偏执狂联姻了(78)
邵闻濯忽然不说话了,沉默了许久,才终于开口说:“上一次,跟阿则求婚的时候。”
“上一次求婚?”叶则伊脑子里飞快窜过琐碎的记忆,猛地愣了下,凑近了点问:“邵闻濯,你说的上一次求婚,是什么意思?”
邵闻濯眼神黯淡下来:“阿则发烧了,不记得了。”
发烧……
叶则伊这回彻底愣住了。
他发烧最严重的一次,就是上辈子跟邵闻濯结婚之前,被邵闻濯捡回家的那几天。
他一直恍惚记得自己做了个梦,梦到邵闻濯抱他,在他耳边说话,问他要不要跟他结婚……
叶则伊脑子里又猝不及防地回想起那句话——
邵闻濯说……那不是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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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邵闻濯。”
叶则伊情绪激动起来, 胸口起伏,他尽力平缓着呼吸,捧着邵闻濯的脸, 直视他的眼睛:“你现在清醒吗?”
邵闻濯目光沉沉, 分不清醉意,带着浓重的鼻音,嗓子很哑:“阿则。”
叶则伊心口跳得越来越快,脑子里一片混乱,思绪不知道该从哪里顺起,喉咙也因为紧绷的情绪越发干燥起来:“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发烧?”
邵闻濯仰着头,眼里盛着琐碎的灯光,他眉心轻微蹙了下,眸低似乎因为这句话变得晦涩汹涌起来,光亮在他眼中匿去,被某种惊心动魄的情绪覆盖。
叶则伊见过他偏执阴鸷的目光,见过他深情的、占有欲强烈的目光,却没见过这样的, 他似乎想避开目光, 却又本能地无法从叶则伊脸上移开半寸, 那种眼神古怪且悲伤。
是难过。
邵闻濯在难过。
叶则伊被他这样的目光烫到,像被突然摁了暂停键的,心脏骤然缩紧, 脑子嗡嗡打颤。
他看到邵闻濯轻扯了下嘴角,缓慢而平静地说:“我在雪地里, 捡到阿则了……我把他带回家, 想偷偷占为己有。”
“我跟阿则求婚, 想照顾他一辈子……他不回答我。”邵闻濯眼皮轻微垂下起去, 眼神愈发难过,声音闷闷的:“他发烧了,记不清我说的话,我跟他说了很多次……”
他像在平静地讲述一件事情,没有多余的情绪和铺垫,叶则伊却愣住了,心口酸涩一片,怔怔地说不出一个字。
那个脑子里反反复复的梦越发清晰起来。
时间回溯到了上辈子,邵闻濯从路边将他抱回家的那一天。
同样的漫天大雪,昏黄的路灯和响彻街巷的鞭炮声,黑色宾利的车灯划破夜色停在路边,叶则伊闭上眼睛前,他看到男人一袭黑色大衣倾泻于月下,由远及近,抢占了他全部的视线,他风尘仆仆地赶来,一如少年时期那样,降临在每一个叶则伊需要他的时刻。
叶则伊躺在陌生的大床上,房间里的灯光冷白交错,还有模糊的针水和医用仪器的滴答声。
那个人影忽远忽近,虚实不清。
他恍惚听到医生佣人的窸窣低语,听不清说什么,里边夹杂着一道冷冽熟悉的声音。
那人有时会跟他说话,不知道在说什么,大多时候沉默地坐在他床边,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叶则伊很多次模糊醒来,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连续几日,叶则伊浑身发烫,又冷得发抖,反反复复,仿佛溺在冰火交加的沼泽里,使不出力气,稍一用力就要陷入无底的深渊里。
直到某天夜里,他感觉到身边的床面陷下去一块,有人从身后抱住他,那一瞬间他沉浮的灵魂被抓住,被篡紧,缓缓落在实地,有了归处。
叶则伊喉咙干涩紧绷,发出来的字节模糊不清,抱着他的人却仿佛知道他在说什么,他一遍又一遍地喊他阿则,反复告诉叶则伊他的名字。
“阿则。”
“是我。”
“邵闻濯。”
叶则伊含糊地重复他的名字:“邵……闻濯。”
“我在。”
耳边是重复温柔的琐碎声音。
“我回来了。”
“别怕,烧退了就不疼了……以后我照顾你好不好?”
“我们结婚好不好?”
“阿则,要不要跟我结婚……我很想你。”
……
记忆回笼,叶则伊久久没有回神。
邵闻濯曲起手指刮了刮他的脸,勾住他的脖颈往下,温柔而缓慢地亲吻他的嘴唇,叶则伊被他亲得眼眶发酸,心脏胀痛。
邵闻濯从他的嘴唇吻到脸颊,忽然尝到一片咸涩,他愣了下,酒意清醒了大半。他捧起叶则伊的脸看他,被他通红的眼睛刺痛了心脏,不禁皱眉:“阿则,你怎么了?”
叶则伊冷冷抿着唇,紧蹙着眉,恍然间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那个尖锐古怪的少年,他一言不发,重新低下头咬住了邵闻濯的嘴唇。
这一下咬得很重,仿佛在确认这人的虚实,直到邵闻濯鼻间传来沉重的呼吸,他才稍稍偏开了毫厘,皱眉问:“你怎么不躲?”
邵闻濯心底酸软一片,指尖从叶则伊的眼下抚摸而过,轻声说:“阿则亲我,我怎么会躲。”
叶则伊紧紧皱着眉,眼底越来越红,嗓音都在抖。
“邵闻濯,你相信重生么?”
邵闻濯彻底清醒过来了。
他脑子里过了一遍今晚的事情,这一刻他忽然意识到,那些他想要藏起来的、血淋淋不堪回忆的过往,已经被人连根拔了起来。
终于藏不住了。
邵闻濯以为叶则伊根本不记得他发烧那几天发生的事情。
那是他们前世婚姻的开始,他卑鄙地想把叶则伊禁锢在自己身边,痴狂地仔细描摹叶则伊的每一寸眉眼,抚摸他的脸颊。
他告诉叶则伊:“阿则,我回来了。”
这不知道是邵闻濯第几次告诉叶则伊这件事情,叶则伊每次昏睡过去再清醒过来,都会重复问他是谁,邵闻濯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反复回答他的话。
“阿则发烧了。”
“我在这里陪着你,阿则别怕。”
邵闻濯给他擦脸,拉开睡衣擦脖颈胸膛,手臂腰身,擦拭身上每一寸能擦到的肌肤。担心叶则伊着凉,每次毛巾只擦两下就要重新温热水,整个过程耗时又耗力,邵闻濯却不准佣人来做这些,除了医生,谁都不让碰。
佣人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偏激,助理和保镖都不敢说话。
没人懂为什么,只有邵闻濯自己知道。
他在国外这两年吃了很多苦,承受着父母双亡的痛苦,身上压着踹不过气的重担,但他始终冷静沉稳,那种冷静近乎冷漠,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身上没有一丝人气。
叶则伊仿佛成为了他这潭死水中的一个豁口,碰一下就掀起惊涛骇浪,来得偏执汹涌,异常的猛烈。
叶则伊是他两年里在黑不见底的深渊里唯一抓住的一丝执念,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仅有的一抹光亮,让他有了不可触碰的软肋,也有了坚不可摧的铠甲。
他太想要这个人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没有确切的时刻,那个干净又长满尖刺的阿则,已经密密麻麻地攀上了他的心脏,他体验过心脏骤缩的感觉,感受过血液因为一个人而在四肢百骸疯狂流窜。
最直接的感受就是,想看见他,想跟他说话,逗他开心,想保护他,希望他目光也停留在自己身上。
日复一日,每天都比前一天更不满足。
那几天是新春,阖家欢乐的日子,邵闻濯却不打算把人送回家,其实也没有人在等叶则伊回家,彼时叶则伊被退婚的消息闹得满城风雨,叶则伊被所有人鄙弃,像个流离失所的孩子。
邵闻濯觉得自己很卑鄙,某些瞬间会恶劣地觉得庆幸,产生以后阿则是他一个人的了的卑劣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