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重生后病美人和偏执狂联姻了(34)
“我之前见过他几次,他脾气挺好的,跟你一样是直肠子,你们有问题就直接沟通。”
江修远拿着平板记笔记:“好的叶总。”
会议室里,工程团队的各个负责人正襟危坐。
叶则伊前脚刚迈进去,一群人齐刷刷站起来:“叶总好。”
叶则伊有点讪讪,摆手让大家坐:“用不着这么客气,大家平时怎么舒服怎么来。巴鲁,把东西拿过来。”
“好嘞。”巴鲁提着好几个大袋子,往桌上一放,“这是叶总给大家带的茶叶。”
“哎哟叶总这太客气了!”
“这不符合规定,我们可不能收啊。”
叶则伊笑:“这是在山下的茶馆随便买的,一口辛苦茶而已,不是贵重东西,钱还是邵总出的呢,实在不行,那就当是他投资了。”
邵闻濯笑了下。
一群人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往,听说这两人是朋友,果然不见外。
几个工段长相视嘿嘿一笑,也不跟叶则伊客气了,拿起茶叶跟大家一起分了。
蔡巡年近半百,面容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灰白色工装发皱泛白,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却依旧整洁干净。
他和蔼的笑着:“今晚叶总和邵总都要住在基地的吧?我已经让人安排好了住处,不过现在基地条件有限,只能委屈你们了。”
蔡巡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脑子,前世项目引水系统出问题后,替叶尘羲背了口大锅,到最后吃了官司都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叶则伊看着他,不免有些唏嘘:“能有个睡觉的地方就行,我不讲究。”
说着看向邵闻濯。
最讲究的是这位。
邵闻濯一愣,硬邦邦地说:“我也都行。”
话是这么说,到了晚上才发现,为了保证他们都休息好,基地给他们安排的是「贵宾区」。
所有人的房间都在一号楼,这个楼层有八间房,都住满了,只有叶则伊被安排在了二号楼。
邵闻濯看到这个安排的瞬间脸色沉了下来。
两栋楼离得好远。
居然有二十米。
然而叶则伊却毫不在意,走的时候利索得都没看邵闻濯一眼。
邵闻濯一阵郁闷。
这个地方环境很差,晚上很冷,风也很大,不知道阿则能不能睡好。
叶则伊身上藏着的那些秘密,他今晚恐怕也没机会探究了。
——
白天辛苦了一天,一行人早早就睡下了。
晚上十一点,长廊却忽然传来了邬子晋的叫喊声:“啊啊啊蜈蚣!有蜈蚣啊!”
邵闻濯还没睡,正盯着叶则伊的微信框,听到叫喊声,披上大衣出去了。
巴鲁住在隔壁,听到喊声就拿着扫把风风火火冲进邬子晋房间:“哪儿呢?哪有蜈蚣?!”
邬子晋委屈地趴在门口:“就在里面啊,你再找找啊。”
邵闻濯一出来,邬子晋立马悄无声息地往他身边凑了点,小声道:“邵总,这里地潮,有蜈蚣,刚才吓死我了。”
他只穿了单薄宽松的睡衣,下身光秃秃的,两条纤细的白腿在月光下白得发光。
夏艾锦双手抱胸站在隔壁打哈欠:“真的假的?怎么我们房里都没有,偏偏跑到你房间里去了。”
邬子晋更委屈了,比了个十厘米的长度:“这么长一条,刚才从我脚下爬过去了,你看我还穿着拖鞋,我都快吓死了。”
他说着还把那双白皙的脚丫露出来给邵闻濯看。
结果邵闻濯压根没瞥他一眼,问巴鲁:“找到了吗?”
巴鲁拿着扫把悻悻地走出来:“房间就这么大点,找遍了都没看到,估计啊,爬到被褥里去了,邬少爷晚上睡觉千万要小心,别咬了您这两条美腿。”
夏艾锦在一旁笑了出来。
邬子晋气得脸都红了,看向邵闻濯:“邵总,不帮我找出那条蜈蚣就算了,您的手下怎么还开我玩笑。”
邬子晋刚洗完澡,用的还是自带的沐浴露,身上散着一阵浓香。
邵闻濯蹙眉,看了邬子晋一眼:“你睡我那间吧。”
巴鲁倏地扭头。
夏艾锦立马站直了,不爽地瞪着邬子晋。
基地的工作人员也在这时赶了过来:“蜈蚣?这里地湿,我们防虫措施做得很足的啊,怎么可能会有蜈蚣?”
邬子晋压根不听,神色激动看着邵闻濯:“真的吗?那……”
“我换个房间。”
邵闻濯没理他,看向工作人员:“二号楼还有房间吗?”
工作人员哎了声:“有的,叶总隔壁还有一间。”
邵闻濯面不改色的点点头:“就那间吧。”
巴鲁愣了好几秒,总感觉哪里不对。
夏艾锦啧了他一声:“还不快点帮老板拿东西。”
看着人往二号楼去了,邬子晋还有点懵。
邵闻濯刚才是在照顾他吧?
那是不是说明他有戏了?
——
叶则伊刚要睡下,就听到隔壁传来动静,他走到门边看,和邵闻濯对上视线。
这人若无其事地指了指房间:“一号楼的房间有蜈蚣,我换一间。”
叶则伊:“……”
床的位置贴着木板墙,他和邵闻濯的床仅仅只隔了一块墙板。
他听到邵闻濯似乎从门口走到了床边,然后是上床的声音。
没一会儿,又听到他下床,在房间走动,脚步是极度克制着的,奈何叶则伊还是听到了。
叶则伊想,这人睡惯了松软的大床,这样的环境,晚上估计是睡不好了。
正思忖着,隔壁传来了东西翻倒的零碎声响——
搞什么啊?
叶则伊竖起耳朵坐起来,想了想,还是翻身下床摸过去。
敲门,邵闻濯从里边探出头来,有些意外:“阿则,你怎么来了。”
叶则伊往里边瞥了眼:“你房间什么东西倒了?”
邵闻濯有点难为情,侧身让开一条路:“电热炉。”
叶则伊进屋,就见滚倒在桌边的电热炉,插头掉落在一盘,显然是断了。
叶则伊拿着插头线,有点头疼:“你怎么搞的,为什么插头会变形?线也断了?”
邵闻濯难得露出尴尬的神情,在旁边蹲下来:“刚才打算插电,不知道怎么插变形了,拔出来时线就断了。”
“没插稳,还用那么大力,不变形才怪。”
叶则伊心说这人做生意精明,却是个生活白痴,他把线扔到一旁,“你看抽屉里有没有备用的。”
邵闻濯拉开抽屉,找到一根新的插头。
叶则伊接过,轻松地给电热炉插上电,调好档位:“好了,大少爷,下次不会搞就找人,你给助理的工资是白开的吗。”
说着回过头,冲邵闻濯摊开掌心:“给钱。”
邵闻濯垂眸一扫,静了两秒,伸出指尖在叶则伊手心中央点了一下:“修理费。”
很轻的一下。
有点凉,还有点痒。
叶则伊微愣,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没好气地说:“抠死了,走了。”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可真奇妙。
明明不久之前还对一个人百般疏离,恨不得划清界限,可一眨眼,或在某些不经意的瞬间,又不自觉靠近了。
叶则伊垂眸盯着掌心看了片刻,在心中自嘲一笑。
回到房间,床上的手机亮了一下。
叶则伊拿起来看,是邵闻濯的微信消息。
邵闻濯:白天忘了问,阿则怎么知道我百香果过敏?
他跟邵闻濯加了好友之后,除了那份新型材料的文件,这是邵闻濯给他发的第一条消息。
没想到说的是这个。
叶则伊有些奇怪。
他第一次知道这件事是前世结婚期间,可邵闻濯百香果过敏应该不是秘密吧,这人为什么会这么问?
邵闻濯静默地坐在桌前,手边放着那只电热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