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穿回去拯救自己的后果(32)
顾简尘:“呵,晚……”
陆貅:“脏死了。”
顾简尘咬牙切齿:“……我恨你。”
陆貅把顾简尘的脑袋拧了个圈,跟他面对面后,说:“你跑得快些,去把电视柜里的消毒液拿给我。”
顾简尘:“……”
陆貅松开手:“快去。”
顾简尘嘴角挂着僵硬得跟冰一样的笑,问:“你消什么毒?”
陆貅在他面前亮了亮湿漉漉的手掌,说:“全是你的汗,跑过来不知道带了多少细菌。”
顾简尘太阳穴抽搐两下,气性十足地跑进去拿了消毒液怼到陆貅怀里,垂着半块眼皮,声音又直又缓,说:“陆貅,我们完了。”
陆貅伸出两只手:“帮我按泵。”
顾简尘眼眶微红,从他臂弯抢回消毒液,使劲压泵。
陆貅甩了甩手上过多的液体,毫无感情地安慰:“冷静点,那不是我脑袋。”
顾简尘:“假设一下也很开心。”
陆貅拄着拐杖往屋里走,说:“你先去浴室洗澡,顺便把衣服踩踩,有烘干机。”
顾简尘跟在陆貅后面,看到健身房里的跑步机还在响,他多看了两眼,发现边上有水滴,应该是汗。
他打量着陆貅的腿,身残志坚,大晚上精气神可真好。
浴室里,顾简尘拉起嗓子:“陆貅,你过来一下。”
门口响起声音:“你说。”
顾简尘吓一跳,立马跑过去锁门,警惕:“你蹲浴室门口做什么?”
陆貅听到里面的动静,嘴角牵出一丝笑,说:“……给你拿衣服。你什么反应?”
顾简尘悻悻然:“他们都说你是lsp。”
陆貅:“哦。”
为了节省时间,顾简尘一边洗澡一边跟陆貅大声汇报工作:“我今天下午和组员们定了……晚上一起去……他们很开心,一直到……”
顾简尘洗完打开门,看见陆貅搬了个椅子坐在浴室门口对面,正张嘴打哈欠。
他瞬间觉得愧疚,现在都快十二点了,陆貅毕竟是个病号。
自己怎么能他说什么就信什么,十点后任意时间……陆貅难道不用睡觉的么?
他声音带着一丝极不明显的担心:“我打扰你休息了吧,要不我明天再来。”陆貅摇头:“睡一天了,越睡越困。”
顾简尘:“……”
他在陆貅这儿就是个永远在鼓气且一直在泄气的皮球,只看两方速度快慢。
现在就是这边气儿还没泄完,那边又鼓起来了。
陆貅起身,把椅子推到一边,拿起拐杖走向客厅,说:“你今天的表现还不错,张弛有度,礼貌谦和,继续保持就足够了。”
顾简尘心里一紧:“意思是你不管我了吗?”
陆貅摇头:“哪敢啊,我生怕你让我好看。”
“……”短暂无语后,顾简尘心里生出一点微妙的优越感,说:“其实也不是没有补救的办法,要是你对我客气点,这段时间你的恶行我不会追究。”
陆貅把一管加一罐熟悉的药膏摆在顾简尘眼前,然后在沙发上躺成顾简尘熟悉的姿势,说:“客气点啊。那…‘请’你帮我涂涂药?”
顾简尘心里微妙的优越还没升腾到大脑神经就炸得稀碎,恶狠狠地复仇:“脏。”
陆貅:“你不刚洗澡吗?”
顾简尘炸毛:“我说你!”
陆貅肯定道:“你没洁癖。”
顾简尘:“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陆貅:“有你还来参加这节目?”
顾简尘:“那你洁癖这么严重,干嘛来参加这节目?”
陆貅:“我穷。导师任务很轻松。”
没让顾简尘继续贫下去,陆貅打开电脑,调到一个视频,打开,看着里面的画面,问:“你在厕所遇到谁了?”
顾简尘犹疑开口:“……你来过了?”
陆貅:“顺着网线。”
顾简尘:“……”顿了顿,他突然又生出一丝小小的优越,说:“解老师和杜老师,他们想让我在下次舞台公演选择他们的班。”
陆貅随意道:“挺好。擦药。”
顾简尘拧了脸,试探问:“你不表示一下?”
陆貅:“这是你自己的事,自己的前途,自己做决定。”
顾简尘:“……”
陆貅果然完全不重视自己。
一阵静默,一道凉凉的声音幽幽响起:“但对你而言,他们都不如我。”
顾简尘不屑地呵了声,嘴角无意识牵出一弯月牙。
作者有话要说:顾简尘:我心灵很脆弱。
陆貅面无表情: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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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陆貅渣渣
在陆貅那里受了一番完全不留情面的打击,又听了他‘高高在上’的训导,顾简尘凌晨一点披星戴月回宿舍,把自己的影子当陆貅的脸踩,一路上追着脸走得飞快,回宿舍滚上床秒睡。
节目组八点开工,顾简尘这一组昨天约好,第二天早上谁先起床,谁就负责充当闹钟。为了表示决心,还豪情万丈地立了个‘君子之约’——绝对不允许懒床,谁懒谁王八。
六点,顾简尘起床洗漱,循着床位把自己的组员轮番敲了个遍,六点二十五出门,绕着小操场跑步醒神,脑子里一直琢磨着陆貅昨晚对他说的话。他要发挥自己的特张,得充满干劲,运筹帷幄,绝不在学员面前漏气。脑子不能仅仅关注自己,他得敏锐,善察,找到队友强势弱势,再分配练习任务。他还得调节组员之间的关系,争做一管高品质的润滑剂,一块无限循环使用的粘胶,一颗哪里需要哪里戳的钉子……
陆貅真的完全不在意他会不会被累死。
毕竟那混蛋压榨自己跟封建地主压榨农民没两样。
六点四十左右,空旷的小操场的另一头七零八落地跑来几个人,蔫头耷脑活像刚从电影里爬出来的丧尸,看到顾简尘跟盯到块生肉似的,肢体松垮地向他跑去,一路上没睁圆的眼睛一直跟着迎风晨跑的顾简尘。
顾简尘看着身边一步三晃的钟端,“这么困?”
钟端盯着神采奕奕的顾简尘,努力挑起大半块眼皮,半晌说:“你不是人。”
顾简尘转移话题:“章森呢?”
章森和钟端住上下铺,和顾简尘在一个宿舍,距离不远。
钟端被风一吹,精神已经苏醒大半,此时故作要死不活的的样子,夸张地吐槽:“昨晚上一觉睡死了,今早起来十里恶臭,熏得我……现在还在浴室刷澡吧。”
顾简尘:“……”
祝夏打了个哈欠,看着精神得像个小太阳似的的顾简尘,不由失笑一叹:“你好早。”
他还算好的,虽然黑眼圈很重,眼圈微肿,双眼皮多褶出一片变成了三眼皮,但好歹精气神很足。
顾简尘看这边跟着跑步的组员大都哈欠连天,一时间拿不准自己这个闹铃是不是响得太早了。
他自己向来有个特质,一旦开始做自己喜欢的事,大脑会进入持续兴奋状态,彻夜不睡都是常事。从前他妈妈还在的时候,还总会因此教育他。
晨跑小组陆续已经聚了七个人,顾简尘犹豫开口:“要不我明天晚些?”
祝夏摇头:“其实……”
钟端丝滑地接上祝夏的话:“你十二点叫我我也是这幅样子。”
顾简尘:“……”
祝夏应和:“差不多是这意思。”
另一个学员:“醒是不可能醒的,我的世界只分超级困,很困,和困。”
钟端:“兄弟,我俩过着一毛一样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