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您别穿了(38)
“也许有其他事要做?”任无道问。
两个人正在打牌,玩的是易怜真新教给任无道的“开火车”。规则很简单,两个人轮流出牌排在一起,如果前面的牌有和自己新出的牌一样的,就可以把中间的牌全部收走。
打发时间又不费脑子,边打牌还能边想问题。
易怜真出了一张牌,连着收走前面的三张:“不应该,为了没有后顾之忧,他在杀水林溪之前做好了各方面的准备,现在只需要去激发神格。”
“对他来说,我们就是后顾之忧。”任无道说。
“但他拿你也没什么办法啊,”易怜真想不明白,摇头道,“否则就不会只是停在那里拖延时间了。”
“水林溪的次神格只能保持三个月,”他继续道,“越往后成功激发神格的成功率越小,现在已经过去了快半个月,时夜心应该很心急才对。”
任无道想了想:“时夜心和忎誩有可能放弃‘分开’这个想法吗?”
“不太可能,”易怜真回忆剧情道,“这是他们唯一分开的机会,时夜心不想被忎誩控制,忎誩不满足于和时夜心共享身体——更何况分开后还能一人拿到一半的神格。”
“他们都是很有自信,不认为自己会输的人,即使分开后只能活一个,也会选择冒险而不是保持现状。”
“那就是有阴谋。”任无道收走了桌面上一半的牌。
“可他们能做什么?来针对我们吗?”易怜真问,他的下一张牌是“三”,“那是个凡人小镇,连卖灵药和材料的店铺都没有,除非他们提前和别人约好了在那里会面……”
“不用想这么多,”任无道把手里的牌放下,“其实有一个非常简单的解决方式。”
易怜真:“什么?”
“趁现在他们还停在镇上,”任无道说,“直接过去活捉时夜心,逼他激发神格。”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时夜心出场
第29章 夜色深处(九)
易怜真拿着手里的牌,皱着眉想了一会儿,把时夜心直接抓过来未尝不是一个办法,但……“万一他又跑了怎么办?”易怜真问。
凡事有一就有二,时夜心能从他们眼皮子下跑掉一次,就有可能跑掉第二次。
特别是当他第一次逃跑还相当从容的时候。
“他能隐匿在黑暗中,那只要在白天或者极亮处出手,他便无所遁形。”任无道的神色沉下来,往后靠了靠,“只是,在保住他性命的前提下,时夜心的确不好抓。”
易怜真:“保住性命的前提?”
任无道嗯了一声:“时夜心身法敏捷,功法诡谲,聪明,同时拥有阎罗之耳,是最不好对付的那一类人。”
“那如果不顾及他性命呢?”易怜真好奇地问。
任无道沉默片刻:“拉进掌天印里,用幻蜃火直接烧死,或者找个没人的地方用灵爆弹。”
简单粗暴有效又直接。
易怜真不禁打了个寒颤。
“那还是算了吧,”他说,“时夜心不是个坏人,没必要这样,我还挺喜欢他的来着。”
房间里面突然安静,易怜真抬眼发现任无道的表情有点奇怪,茫然问道:“怎么了?”
“你还……”任无道欲言又止,“挺喜欢他的?”
易怜真:“……”
完蛋,好像说漏嘴了,不过没有完全说漏。
还好他说的不是“看书的时候我还挺喜欢他的”。
“不是,”他急忙开口,“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能理解吗?”
《夜色深处》好歹是他从头追到尾的书,两百万字的小说,要是不喜欢主角,谁能从头追到尾啊?
何况时夜心作为主角,剧情里对别人战略上藐视、战术上重视,一路把敌人和反派平推过去,绝对炫酷和刺激,人格魅力那是相当的强。
但是此喜欢非彼喜欢,之前见时夜心那一面,即使带着看小说时候的滤镜,易怜真都快被搞到叶公好龙了。
也正因如此,任无道完全无法理解易怜真对时夜心的好感是从哪里来的。
“我喜欢的不是时夜心的人……”易怜真边说边观察任无道的脸色,只见对方表情越来越怪异,急忙改口,“我是觉得他之前做的事不错!”
“之前做的事?”任无道问。
“对!”易怜真重重点头,“时夜心虽然骄傲自负,做事不按常规,但是他很重诺,也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
任无道皱了下眉:“你确定?”
“我也知道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易怜真搓了搓手中的牌,“但他的确没有害过谁,反而间接帮助了不少人。他之前曾经屠过一个用凡人阳寿修炼魔功的门派,今次杀了的水林溪也是邪/教首领。”
这很奇怪,因为时夜心其实并没有非常强的正误观念,做事大多以自己和忎誩的利益为先,思考的东西往往是“能不能杀”而不是“该不该杀”。
可以说,时夜心的优良事迹更多的是作者为了读者阅读愉快特意而制造出的“巧合”,而非他的本心。
但这也已经够了。
“时夜心没有害死过无辜的人,还做了不少好事,所以我说我挺喜欢他。”易怜真说,“反而忎誩在分开后一心想恢复古神时代的旧秩序,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输给了时夜心。”
任无道把放在桌上的牌重新拿起来,用指尖轻轻划着扑克牌的边缘,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点头:“那是我想岔了。”
易怜真松了一口气,他也没料到玄幻世界这么开放,能让任无道想歪到那种地方。
“我才二十,”他真心实意道,“离那种事情还早着呢。”
像他这个年纪的人,都还在打游戏看小说,大好时光怎么能浪费在谈恋爱上?
“出牌,”他拿着牌对任无道比了比,“继续说时夜心,你想怎么抓他?”
“既然他做过很多善事,那就更要留手。”任无道出了张“廿”——扑克牌里的几张字母牌被易怜真用“廿”、“卅”、“卌”代表——发现它和第一张牌一样。
任无道意外地挑了下眉,把桌子上所有的牌都收走了。
易怜真:“……”
任无道心情甚佳地勾起嘴角,又放了一张牌,才道:“时夜心不好对付,如果要抓他,最好早些动手,明天早上就去,以防他用阎罗之耳跟我们玩捉迷藏。”
“而且,”他顿了顿,“时夜心的光丝很难处理。”
易怜真点了点头,说:“泛滥盈光。”
时夜心光丝的名字。
时夜心能够操控与制造光丝,并且利用它们来战斗。
乍一看,利用光丝和利用琴弦、蚕丝形状的法宝差别不大,但二者间却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光很难被影响。”任无道说。
琴弦和蚕丝都具有实体,能劈断、切断,能用不露锋长出的枝桠将它挂住,也能直接用幻蜃火将它烧成灰烬。
可光不行。
刀劈不断、火烧不灭、即使挡住了一小段,其他部分的光丝依旧能保持原来的方向和威力。
除非能用实体将光丝拦下来,可这样的话,自己的行动和视野也会大大受限,甚至被迫由主动转为被动,陷入只守不攻的窘迫局面。
这是时夜心最大的资本,他靠着泛滥盈光在过去的百年中无往不利。
“你上次拦下他的三根光丝,感觉怎么样?”易怜真跟在任无道后面出牌,回想着上一次对方用墙壁阻挡光丝的景象。
“不难挡下,”任无道说,“上一次只是试验,用同样的方式以后只会更快更稳,但是……”
他摇了摇头,并不满意这个方法,连出牌的速度都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