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您别穿了(103)
如果他们不认识时夜心,那林越的分析和建议就一点儿没错。
这孩子毕竟聪明,易怜真赞赏地看了他一眼,思索着要怎么对林越解释情况。
“你说的很对,”他最后边斟酌边道,“但是,时夜心对我们没有什么危险,不用太在意。”
林越诧异地睁大眼睛:“你们认识那个神秘人啊!”
“打过几次照面,曾经有一些合作。”易怜真轻咳一声,“老朋友了。”
到现在时夜心还欠着任无道两个条件呢。
林越呆呆地望着易怜真,脑子里老爷爷们已经炸开了锅。
每当他觉得易师兄平易近人、好像只是个普通人的时候,易师兄都能展现出他不平凡的一面。
那个叫时夜心的神秘人,恐怕是和易师兄商量好的。
他们一个在明,一个在暗,正好互相配合,彼此照应,共同对付张怀民。
“易师兄好厉害!”林越由衷地佩服道。
易怜真:“……”
真不知道这孩子又脑补了些什么。
此时,反倒是一边的任无道开了口:“你们的册子发得怎么样?”
他居然会主动关心这些,易怜真扬了扬嘴角,笑微微地看着林越回话。
“特别成功,”林越稍稍挺起胸膛,“我和芍儿特别受欢迎,不到半个时辰就发完了。”
他说:“要不是为了打探消息,我们早就回来了。”
任无道笑了笑:“你写的东西很好,可能是因为才开始,稍微有些笼统,之后可以再分角度细化一下。”
“真的吗?”林越喜不自胜,立刻露出个高兴的笑容,“我以后正打算细化呢!”
他掰着指头数道:“修炼体系、炼器、炼丹、炼药,每个方面都有门道,那些老头们加起来也做不到完全精通,还是得我自己慢慢来。”
“接下来我想先研究一下药材,”他看了看旁边的芍儿,有些发愁,“之前给芍儿偷来的药功效只有一个月,我想研究出能用的药,彻底治好她的哑病。”
任无道点了点头:“我在这方面有一些心得,如果有不懂的,可以过来问我。”
“好啊!”林越立刻应了。
但他好像只听到了最后一句话,飞快地瞟了易怜真一眼,抓着任无道的袖子就把他拉出了房门。
芍儿也好奇地跟了出去。
被留下的易怜真:“……?”
五分钟后,他和回来的任无道大眼瞪小眼:“林越把你拉出去问什么了?”
任无道的神情没怎么变,唯独眼睛里有那么一点儿掩不住的笑意:“他问你和我到底是什么关系。”
“……”易怜真。
林越真的欠教训了。
“所以你是怎么说的?”他小声又忐忑地问任无道。
任无道:“实话实说。”
虽然的确是事实,但……“林越好奇心那么强,”易怜真亦喜亦忧,“你也太老实了,以后肯定会被他问其他东西的。”
这种半大不小的孩子,好像什么都懂,却又什么都没见过,正是最难对付的时候。
“没事,”任无道软声安慰他,掩不住的笑容里带着一丝少见的狡黠,“我不跟他说是你吃亏。”
“……”易怜真。
他发出一声绝望的呻/吟,默默用手捂住了脸。
三天后,修真界又传来了关于时夜心的消息。
在再度干掉两位长老后,他站在玄阳观最高处的顶楼,要求与三大门派的三位掌门同时约战。
此言一出,举世皆惊。
玄阳观和百花门的掌门已经分别被时夜心杀了两次,时夜心竟然还不满意,想要把事情闹得更大。
有人担忧三大门派掌门的命运,有人则认为时夜心实在太过嚣张,这次一定会自取其咎,败于三大掌门手中。
而据易怜真猜测,最为不安的恐怕是三大掌门。
时夜心实力强大莫测,已经连续宰了那么多人,三大掌门联手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但偏偏三位掌门还必须应战。
“第一百八十二条,掌门必须保护门派弟子的安全,面对敌人时不可惧战躲避……”易怜真手里拿着一本《法书》,边读边啧啧称奇,“张怀民这是把门派掌门都当消耗品啊。”
有《法书》存在,掌门想逃避也不行。
而张怀民建立的门派体制健全,掌门死了,下面的人就能立刻顶上他的位置,跟韭菜似的一茬接一茬。
“你觉得时夜心一挑三能赢吗?”他好奇地把身子倾过去,问任无道。
任无道面前放着一张纸,正在写东西。
“三大掌门打不过时夜心,”他说,“但他们也知道这一点,不会坐以待毙,极有可能布下陷阱。”
易怜真眯了眯眼:“既然你都能想到,时夜心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那他会怎么打算?”
任无道想了想,还是摇头:“不知道,他有阎罗之耳又诡计多端,做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
“但时夜心做什么与我们无甚关系,”他说,“反而是我们的机会。”
时夜心和三位掌门的约战就在十天之后,届时张怀民的注意力必定会被全部吸引过去,正是他们偷偷潜入的绝佳时机。
那时候任无道的实力也正好全部恢复……易怜真轻轻叹了口气,他对世界夹缝后剧情的印象不太深刻,只记得里面道路错综复杂,有张怀民的宫殿和无数鬼眼。
醉眼制成的丹药能让鬼眼将人当成同类,但那里面的鬼眼直接听从张怀民指示,就算是同类也照打不误。
只想想就不会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林越当时杀张怀民如同砍瓜切菜,他希望任无道也能速战速决。
就在这时,任无道终于写完了手里的东西,将它摊平晾在桌子上。
那是专门写给林越的“教辅资料”,易怜真第一天还曾凑过去试图研究,发现自己完全看不懂后,到现在已经歇了心思。
“写完了就过来,”易怜真从抽屉里掏出自己画的图纸,递给任无道,“来,加工!”
任无道时不时过去给林越辅导,他也不甘示弱,觉得得为林越的学习作出点“贡献”才好。
任无道笑了笑,接过易怜真的图纸,坐在他身边:“今天做什么?”
“今天的叫……”易怜真凑过去看了下图,“游标卡尺。”
“这个世界虽然也有度量衡,但是没那么精准。”易怜真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给林越做这些东西,以后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任无道笑了一声,拿出一块透明的水晶,用不露锋耐心地将它磨制雕刻成易怜真图纸中的形状。
易怜真倚着任无道,时不时出言指点几句:“这边要有凹槽,让它能套进外壳里去……别磨得太多,还要打刻度……”
等到任无道终于按照图例做完游标卡尺,易怜真又从抽屉里翻出来另一张图。
“这个是水平秤,”他把画了一半的图纸放在任无道面前,“一起研究研究怎么搞。”
任无道苦笑起来,以手扶额:“你别为难我了。”
易怜真不满地啧了一声:“你这两天都在给林越指导,他好歹算你半个学生,你这都不给看吗?”
任无道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一起来看吧,”易怜真把他拉过来,“做好的游标卡尺和三角尺都比较简单,但这个天平秤我实在记不全它的原理了,你来看看这个平衡杆和指针应该怎么放才合适。”
“以后还有显微镜呢,”他说,“那个更难,我只记得一个凹透镜和一个凸透镜了。”
任无道笑着摇了摇头,听话地接过图纸,和易怜真一起讨论其中的难点。
他偶尔也偷偷懒,把易怜真圈在怀里,下巴轻轻枕着他的肩头,看易怜真整理那一堆纷繁复杂的图纸和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