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田的古代生活 上(232)
因为他实在是对古代这种冷兵器时代的战争,不看好。
小小的一个风寒就能要了人命的时代,真的没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王爷怎么了?
王爷也不是没有阵亡的!
“王爷?”王禆将挠头了:“王爷不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啊!”
柳林就方便多了:“我去找我们老爷了哈!”
说完他就先跑了,这个时候,他要去帮忙的,不然日后算功绩,他可就分不到多少了。
丁田却是急着要见王佐,只是这个时候,就体现出了王佐这个“王爷”的不同了。
在府城的时候,两家是邻居,何况杜知府也是多给他行方便,王佐更是每日派人在门口看着,生怕他来了进不来。
结果到了外面,就没那么多的方便了。
王禆将别说只是个禆将,他就是个将军,也不管随意将人往王爷跟前领啊!
出了事儿算谁的?
丁田大为着急,可是王禆将也不是吃素的:“丁司狱,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可是现在战况……王爷真的没时间见你,要不你等等,先去帮徐县令的忙,等战事平定了,我再给你通报?你放心,王爷跟前,我还是能靠上去说个话的……。”
丁田如今着急的都要火上房了,怎么可能等得起?
忽然摸到了脖子上挂着的那面刻着“宁”字的玉牌,本来是要挂在腰间的玉佩,偏偏丁田整日里上蹿下跳,又怕磕到碰到了,这么珍贵的玉牌可损失不起,于是就没挂在腰间,而是穿了绳子后,挂在了脖子上,放在衣服里头,也是有点心理作祟,总想着,这是他给的物件儿……上次还从白云县城的城门吏那里用了一次,特别好使!
如今也只好再动用一次这东西了。
他将东西掏出来给王禆将看:“我要见王爷!宁王殿下!”
作为一个禆将,他在上任的时候,就已经看过很多卷宗,其中有不少都是各种令牌、代表性的玉佩的记载,其中就有宁王殿下的“宁王王令”的样子。
就是眼前这个东西!
真没想到,竟然会在丁田的手里!
这东西一出,代表的是宁王殿下,他不可能拦着,也不可能视而不见。
“那您随……我来吧!”刚想说“末将”来着,但是想到丁田的品级还不如自己高,这“末将”也不能对着他讲,只好闷头带着丁田往大营的中营地段走。
大营如今人声鼎沸,马声嘶鸣,还有不少人流血,军医正在带着几个小学徒全力救治之中,更多的是后勤的人正在烧大锅,里头煮着肉汤,胡椒、麻椒和辣椒一筐一筐的往里头倒。
不一会儿他们就到了中军大帐的跟前,门口站岗的是白三儿,丁田认识他。
“白三哥,王爷呢?”丁田上前就问他:“在哪儿?”
第二百二十一章 纠结的心
“在里面!”白三儿不同于王禆将,他是知道丁田在王爷心里的重要性的,更知道王爷跟丁田相处,是平等论交,从不以身份相对,甚至王爷也只吃他做的饭菜,虽然每次王富贵都要验毒,只是曾经是“验毒”的举动,如今却成了俩人斗气逗趣儿的乐子了。
所以白三儿连进去通报一声都不曾,直接掀开帘子:“你进去吧!”
这是要多大的信任?才能如此?
王禆将是在一边看的目瞪口呆了。
丁田跟王爷的关系,还真是……希望他不要记仇。
目送丁田就真的那样进去了,王禆将赶紧一拱手,跟白三儿告别,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再说丁田,掀开帘子进来后,才发现这军中的大帐,是用毛毡以及牛皮做成的,可以遮风避雪又防水,只不过味道不太好,加上这大冬天的,外头盖的厚实,里面也没啥通风透气,那味道……别提了!
尤其是,他进来之后,发现王佐正坐在那里,眼前一个大桌子,非常简陋的桌子,上头摆了个铜锅子,里头正在涮羊肉!
不仅有羊肉,还有冻豆腐、白菜、豆皮儿、粉条、土豆片和萝卜片。
在座的除了他,还有高将军,以及站在他身后伺候他用餐的王富贵。
一个个虽然是在吃饭,也非常丰富的样子,但是他们没喝酒!
军中除却大胜之外,是禁止饮酒的,但是北疆守军一般都有喝两口的习惯,实在是冬天太冷了,他们喝酒是为了驱寒,只不过不在明面上喝而已。
可是……丁田看到王佐完好无损的坐在那里,脸还是那样英俊,人还是那样王八……咳咳,王霸之气侧漏,镇得住场子,就放心了。
“田儿?”王佐的眼睛“噌”的一下子就亮了,堪比两百度的电灯泡:“你怎么来了?”“我听说这里受到了敌袭?”丁田脸色红彤彤,幸好他因为赶路,本来就被寒风吹红了脸
蛋儿,倒是没被人看出来:“特意过来看看情况……你们还有心思吃锅子,可见没啥大事儿。
”
亏得他一路骑快马,被北风小刀子一样的刮脸,结果人家坐在大帐里,吃火锅,虽然没有喝小酒,但是气氛一点都不紧张,大营里虽然忙忙碌碌,可看样子……战事已经结束了!
说是敌袭,可他也没看到几个敌人啊?
受伤的士兵是有,没见到袍泽的尸体。
你说他能不来气么?
白担心人家了。
写了一句破诗,还是抄袭的古人的,就把他给勾搭的心慌意乱,现在呢?为了他奔袭多少里地?穿越了一个县城。
听了他的话,王佐本来非常高兴的表情,顿时就是一僵,不是因为明白了他的心意,而是因为听闻这里遭遇了敌袭?
心情从春光灿烂,立刻就降到了寒冬腊月,那脸啊!“呱嗒”一下子就撂了下来。
王富贵也从惊恐,变成了无奈。
王爷的心思他最是知道,可就是因为知道,才不好劝,王爷是个认真的人,一钻进牛角尖就再也出不来了。
他从王爷画的那副画儿就知道,王爷想跟丁田……。
他即希望王爷开心,又不想见他走一条这样的艰苦道路。
希望丁田看不懂那副画,更希望丁田能懂,然后离王爷远远的……。
但是事到临头了,他又有些不知所措,他们俩在一起,前路岂止是“坎坷”啊?
“你不是……不是……。”王佐心里委屈,他都那么隐晦的表达了自己的心意,怎么这个人还这么不开窍?
难道真的要摆明车马,说得明白么?
丁田弹了弹身上的风雪痕迹:“既然您没事……。”
他刚要说“告辞”的话,王佐一个箭步蹿了上来:“你这脸怎么了?”
“脸?”丁田摸了一把:“哦,冻着了……嘶……!”
脸上摸了一把,才发现,脸有些痒痒,又有些丝丝络络的疼,恐怕是被风呲的狠了,北地
的冷风可千万别小看,真的能将人刮的皮开肉绽。
“别摸了,赶紧的进来!”王佐拉着他就往后走,大帐里有一面虎皮屏风,将大帐一分为二,前头是吃火锅、议事的地方,而后头,则是主将休息的地方,没有墙什么的,也不可能睡床,所以在地上盘着一铺炕,烟筒就是大帐的顶梁柱。
王佐给丁田将帽子大毛衣服都摘下来,王富贵早已经端了水进来,以柔软的布巾给他擦拭了一下,看到脸上依然红红的,知道这是冻着了:“去把雪面霜拿来。”
“是!”王富贵赶紧的去翻找雪面霜。
“雪面霜是一种可以治疗冻伤的药物,一会儿拿来了,我给你擦一擦,免得这越冻越严重。”王佐有些心疼的道:“怎么就这么着急跑来了?不过是几个饿昏了头的牧民,大冬天的牲口冻死了,就想跑来这边找点吃的,也不想想,边军岂是吃素的?一个个全都被抓住了,只有一些伤患,连个战死的都没有,大过年的可不兴办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