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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迷的朕只想咸鱼(116)

作者:栖无易 时间:2021-09-26 09:04 标签:甜文 穿书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原明茫然,跟着憨憨点头。
  明辞越跟着从屋里不紧不慢地晃了出来,抱臂倚在门框上,也不着急。
  纪筝租住的地方是乌州的最偏之处,紧挨着乡野农村,若想再借马,得去乌州衙门附近,一去一回又得小半天。马是没指望了,原明和小医士一早上也没闲着,他们从旁边那房东家的田里借来了一头耕地的老牛。
  老牛迈着缓慢的步伐,踏着泥水,踢踢淌淌地走了过来。
  纪筝明辞越二人的目的地又不相同,纪筝便指挥原明上牛,先送了明辞越再送他。
  三个成年男人一同跨上牛背,牛哞地一声,摆了摆尾。
  女人从旁边的院门伸头瞧了一眼,没说话,默默缩回头去。
  原明:……
  原明:“圣上我下来了,殿下身体不好,就交给你了,你们多保重。”
  纪筝:……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章我总共写了一万多字,所以分成了三更,让各位老板们久等了,跪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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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明辞越,  眼瞎,年纪大,面色病白,  一身青衫显得清瘦无比,不时还要咳嗽几声,以提醒纪筝他这副模样确实拽不动牛角。
  这牛背它又宽又长,  他坐在纪筝身后还跟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一言不发,很是悠闲,  不生气也不着急。
  纪筝仿佛一个代驾司机:“你去哪,  去明府旧宅可能得往衙门的方向去。”
  言下之意,  那里都是民宅,这牛可能挤不过去,说不定还得交罚单。
  “没事。”明辞越淡然道,  “去南山脚吧,  明府家丁连坐被处死后都埋在那儿了,那里还有乌州百姓给我父亲偷偷修建的小祠堂。”
  纪筝没应声,  只是牵扯着牛头往村外山包的地方去了。
  这牛走得到底有多慢,  纪筝已经无法形容,  但他偏生还无法抽它鞭子驱使它,因为这牛一脚深一脚浅地踏过泥沟地,  走得卖力且稳当,一看就是田间地头没少出力的老伙计
  一牛二人,日头过午,似乎只有他一个人在担心焦虑行程,其余一人一牛都气定神闲,犹如郊游。
  好不容易驶出了民宅区,  驶出了积水最多的地方,便终于走到了水田之间高高的田亩上。
  这牛本就是在水田里埋头耕地苦干的牲畜,见了水田职业病一犯,又一栽头就要驮着背上二人往里面拱,吓得纪筝直拽两个牛角。
  “小公子。”
  纪筝以为在叫他,一边控着牛一边循声回头。
  又听那人叫,“明小公子。”
  明小公子?!纪筝骇得一跳,明辞越现在是大燕实际上的掌权人,无侍卫跟着,就这么在田间地头被人看穿了身份,怎么办?
  明辞越只是扭过头,风轻云淡地跟那农户回应。
  这老农户可没想过来鞠躬下跪行大礼,他只是隔了半亩水田,坐在另一头的田埂上,声音遥隔了半卷春风,“小公子回来看家人了,啊呦你侬眼睛怎么了?”
  明辞越用方言回他了一句,老农了然点了点头,没再追问,也用方言应答,明辞越下意识地侧目向纪筝,又调成了半方言半官话。
  其实纪筝并不在乎听不听得懂,他只是专注地听着。
  这乌州方言像极了吴侬软语,拖着长长的尾巴,打着弯,软软的,隔着半亩水田喊过去,沾着水乡的潮润。
  纪筝从没听过明辞越用这样的腔调,有些反差却又怪好玩的,好像说方言时明辞越的话格外多,格外绵长。
  他仿佛真的能看见,一个十一二岁大的小公子,每日放学去山后,打马扬鞭迎着风,飘着袖摆从这里过。
  纪筝终于反应过来,这农户老伯根本不会知道,也不在乎明小公子如今在大燕官位几何,今天同明辞越幼时在这条路上来来往往的无数天一样,没有差别。他只知道那小公子家受了苦,也知道他能平安回乡就已很好。
  “啊呦,这小公子和你好像啊,真清秀,是你小蛮吧。”
  纪筝突然被点到,赶忙回神,在牛背上向老伯微微欠了欠身。
  “嗯……”明辞越拖着长腔,那软语太柔,比床.笫之间摇曳的枝桠还柔,听得人耳后根子起了火,“是我蛮蛮。”
  纪筝下意识地绷紧脊背,皱眉道:“蛮蛮是什么意思,你别乱胡说八道,他知道你身份,传出去怎么办?”
  明辞越淡淡道:“没什么,家里比自己小的晚辈都可以叫蛮蛮。”
  纪筝:……??
  不大对吧。
  寒暄过后那农户还要干活,冲他们摆手喊了声慢走,两人在牛背上一拱手便继续前行。
  一刻钟过去了……
  农户抬头,牛还在他的田埂旁,于是他又摆了摆手,两人一拱手。
  两刻钟过去了……
  一抬头,二人还在,农户便又热情地招了招手,两人也招手回应。
  一个时辰过去了,二人依旧在视线内,他又再再次……
  ……
  纪筝在牛背上面无表情:“……什么时候能走出这片田。”
  “快了,你抬头看看,是不是南山就在眼前了?”
  “嗯……”是倒也是,只是南山一直在眼前,他们却一直走不到。
  他们走过一片柳树荫下,柳枝蔓条垂下,纪筝老远就看见了,待靠近了便提前俯下了身子趴在牛背上。
  可是他没跟明辞越说。
  果不其然,皇叔没有避开,那些漂浮着白绒絮子的枝条接连垂搭在他的脸上。
  纪筝捉弄成功,起了孩子脾气,想笑。
  但发现明辞越的第一反应竟是向前撑手俯身想要护住他时,纪筝又笑不出来了,莫名地烦躁起来。
  明辞越护了个空也不恼,揪了头顶枝叶放在唇边吹小调。
  纪筝趴在牛背上,小调的声音飘到耳畔比风声大不了多少,悠长的,和当地人说话的腔调一样,不小心吹漏气的地方哑哑的,又搔得他耳廓里面痒痒的。
  他整个人散漫了下来,翻了个身,望着仰天的绿色,揪着垂在面前的柳枝玩。
  他笑弄他:“小公子……明小公子,这首曲子叫什么?”
  “蛮蛮。”
  “什么?”
  他掌心里虚握的垂柳突然变成了乌色千丝,原是明辞越整个人突然俯身了下来,吓得纪筝一个转身,坐正了,不闹了。
  “我是说,这首调子叫蛮蛮。”
  “噢……”纪筝心虚地摸摸鼻尖,“你们当地很喜欢给自己的侄子写曲子吗?”
  “或许吧。”
  纪筝突然转了话题:“那等你侄死了,你也会把他葬在南山下,清明的时候骑牛去看看他吗?”
  他自己说着说着都为之一愣,突然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我们都没有其他亲属,没有后代,那死了之后……”
  “祭拜是安抚生者的,于死者无益。”明辞越头也没抬,在吹叶儿的空隙答话,“不过,圣上会入皇陵,万人长拜,臣入南山,也得安宁。”
  就这会儿功夫,称呼又换了回来,又叫他圣上了。
  纪筝听着别扭,冷笑一声:“你倒惯会偷懒,为何这次不去皇陵里当差值夜了?”
  明辞越哑然,停了调子,有些慌慌然抬头,“臣……可以吗?”
  纪筝又板回脸,不说话了。
  太阳早就沿着南山沿往下滑了,起初还是蹭着往下挪,不一会儿又猛地跳脱了一下,一下子落了下去只剩余温人间。
  “圣上?”明辞越试探着唤他,没有回复。
  “筝筝。”明辞越的声音弱了一点,依然没有回复。
  薄薄白布底下的睫羽轻颤着打开了。
  “蛮蛮……夫人……”
  纪筝在牛背的颠簸中听到了这声唤,迷迷糊糊睁开眼却见着头顶天都黑了。
  他仰躺着,瞧着面上方的男人把着两只牛角,拉着绳索,白布条子虚虚地挂着,根本瞧不出来是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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