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我穿越了(伪娘茶寮卷一)(9)
于灵飞想到那天晚上,蓝水儿看到八王爷的脸而惨叫,只有阿捧还是淡定如昔。
“但是弟弟离群索居久了,要让他正视自己的心意真的太难,现在有个难题,那就是能正视弟弟脸的人有两个,一个是你,一个是你,该两个都给弟弟吗?”
他比的正是于灵飞和阿捧。看来他应该是派了探子,密切注意八王爷府的大小事。
于灵飞比着自己,一脸不敢置信,那是因为他知道那只是胎记,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不像他们这个时代较为迷信,认为那是恶鬼投胎,反应超大。
切以刑立刻站了出来,圈住他的肩膀。“这一个不行。”
于灵飞愣愣的看了他一眼,想不到那混帐毫不迟疑的推了阿捧出去。“这个可以。”
于灵飞甩开他的手,把阿捧用力的扯回来,顺便还白了他一眼,“我没说可以!”
“难不成你自己要进八王爷府吗?”
切以刑声音像狮子吼一样,显得暴躁又易怒。要让桃红投进别的男人怀里,光想他胸口就有把火在烧。
“我要是能进八王爷府,就把八王爷的头扭下来当球踢,还有蓝水儿也不能放过。”他气得牙痒痒的,像蓝水儿那种陷害别人,还嫌救他的人是低贱雏儿的人,他绝对要狠狠的教训他一顿。
“你给我闭嘴!别乱说话。”切以刑凶狠的瞪他,深恐他真的进了八王爷府,所以那一眼满带杀气。
白公子用扇子指着于灵飞道:“好,那就把你赐给我王弟好了,你进去搞得天翻地覆,让老是龟缩的他再也不能关在府里、消沉度日,我就赏你一个……一个什么好呢?”
“哎哟,好痛,你干什么?我上次背被你弄得这么疼了,你还想要折断我的手臂吗?”
于灵飞大叫。这混帐捉他手的力道狠得可以,他的手快被他折断了。
切以刑将他拉到身前来,“这一个绝对不行,决不能让他进八王爷府,我还没跟他睡过。”
大庭广众之下,他说这什么话。一干雏儿全都偷笑起来,几个官兵也丢来暧昧的眼光,让于灵飞理智霎时“啪”的断裂。
“你、你、你……什么睡不睡的!我、我、我……”他结巴着,说话都咬到舌头了。
白公子倒也干脆。“那你睡过他之后,再将他送到老八那里好了。”
“你们当我不存在吗?还有我干嘛要跟男人睡觉,我会起疹子都。”于灵飞气急败坏的说。
切以刑恶声恶气道:“不要,他不可以送人,就算是八王爷也不行。”言下之意,不只八王爷不行,就连皇上也不行。
于灵飞叫声拉得更高,这两个臭男人,又把他当成空气一样的讨论!他受不了自己的身体好像被当成蛋糕,到底要切成几等分的讨论。“你们听到了没,我不要跟男人睡觉,我会发烧感冒再加昏倒。”
白公子一脸厌烦的说:“不就是个雏儿吗?”他“唔”了一声,“该不是你对这雏儿动了真心吧?”
切以刑将于灵飞拉到怀里,紧紧的搂住,害得他差点岔气。切以刑凛着脸,眼光如炬。“一句话,我要他。”
于灵飞拚命想挣脱,但他的手就像铁铐一样,完全扮不动,而且越锁越紧,紧得他快要不要喘气,他就像背超大只的八爪章鱼给牢牢困锁。
“那老八那里怎么办?”
“那是你弟弟的事,你自己解决。”
切以刑说话也算不敬,但白公子却只是凝着眉头,他转向于灵飞道:“你只要逼得老八不当缩头乌龟,任你用什么法子都好,这是我的旨令,任你行走京城各大府邸,一路通行无阻,就算是八王爷府,你照样可以进入,算是一种钦差吧,至于这茶楼被拆了,我帮你建座更美的不就解决了。”
他把脚边的玉环跟玉鹰拾起,走到阿捧的身前递给他。“这是老八的,你要丢,丢到他脸上还给他。”
再走几步,眼光落在最后面的绿竹身上,他拉起他的手,让玉环套住他白嫩的手腕,含笑道:“你今日又哭了?”
绿竹泪眼汪汪,因为店被人家拆了,他心里难过,所以又哭了,但他只是傻愣愣的看着这世间至高无上的人。
“我、我真的可以戴这个吗?”他声音细小,不安的张大眼问:“我只是个雏儿呀?”
白公子微笑,声音柔情似水。“要不然你要进宫来当我的贵妃吗?”
绿竹长大了眼,一脸惊骇。
于灵飞怒喝一声,“绿竹,别又被骗,这男的是笑面虎,说话没三两真心。”
白公子哈哈大笑,转身就走。
于灵飞被切以刑锁得死紧,无法动弹,察觉切以刑用胸口紧紧偎着他的后背,热得他一直冒汗,他这才发觉,桃红个头真的很娇小,小得仿佛在切以刑的怀里,可以受尽疼爱。
白公子翻身上马,要走之前抛下句话,“对了,茶楼不是我家老八拆的,是他旁边的雏儿假传的命令。”
“那你干嘛还让他拆?”
白公子双脚一夹马腹,“所以我帮你重建了呀,这样你才有借口进八王爷府,逼得那只缩头乌龟出来解释清楚。”
叫自己的弟弟缩头乌龟也够难听的,但那可恶的八王爷龟缩着,不肯出来见人,倒也符合这名号。
皇家人全都有病!哥哥是恶霸,弟弟是缩头乌龟。于灵飞忍不住磨牙,见白公子都走了,某人还不放手,挣扎道:“放手啦,我没有要进八王爷府,你安心了吧。”
话一出口,他有点窘了,说得好像他在对切以刑承诺什么。
切以刑放开了手,问:“今晚睡哪里?”
他那关怀的语句像暖流一般渗入心中,带出几丝温暖,让他说不出刚才呛的“路边”,于灵飞灵机一动,掀起微笑。哇哈哈,他想到今晚住的地方整个人就来劲了。
“我想到了,我最近把一个地方打扫得干净又漂亮,那地方大得吓人,人却也少得可怜。店还没重建好前,我都要住那里。”他大声的宣布,“因为我是御封的钦差呀。”
切以刑脸色转青,“你该不会是指……”
于灵飞丢给他一个洋洋得意的笑容,“没错,八王爷府,他拆了我的店,我们住他的园子,到时我看蓝水儿能不能下得了台,看那个八王爷又能吐出什么说词?”
“你不能去,让阿捧去。”
“不行,当然要我带头去,这样才好玩,阿捧太客气了,才做不出我想干的好事。”
“那我也要去!”
切以刑又执拗起来了。看这世间有两个人可以正视八王爷的脸,有可能这两人都能让八王爷心动爱怜,那让他心动的人,绝不能是桃红,他可不想半夜拿把刀,杀进八王爷府劫人。
既然说不过切以刑就由着他了,于灵飞带着浩浩荡荡一群人,又切以刑的手下开道,就这样闯进八王爷府,入住王府后面的园子。
蓝水儿出来接旨,脸都快绿了,于灵飞看了心里痛快,而八王爷一脸错愕的听着自己下令拆了茶楼的事,以致皇上准许桃红带人来他这借住,他脸色一黯,甩开蓝水儿伸过来的手,大概已猜到这是谁做的。
“在店建好之前,你们都可以借住,只要别扰着我就行了。”八王爷声音低沉说。
于灵飞满肚子火气还没消,他拿过阿捧的玉鹰,准备快刀斩乱麻,阿捧跟这缩头乌龟再也没有关系。
“还有这个还你,我家阿捧清清白白的,若收了你这玉鹰,阿猫阿狗的都会猜测他跟你有暧昧,反倒找不着好归宿,刚好皇上叫我可以到各大府邸走走,我去走走看,说不定遇到适合阿捧的,便将他风风光光出嫁。”
他故意强调“清清白白”四个字,不怕他听不懂!
八王爷表情清冷,不置一词的收下玉鹰,端着一张死人脸离开,让于灵飞更加火大,在心里拚命诅咒他。
到了夜里,阿捧收拾着床褥,却是被切以刑当丫头给使唤着铺床。
一张大床,两个枕头,一床的华丽绣被,而切以刑睡在床的外侧,内侧显然是留给某人睡的。
于灵飞气得跳脚。这什么鬼,他才不要跟切以刑睡一块!
阿捧问:“房间不够,难不成要叫店里的其他人陪将军睡吗?”
也对,万一这个自大狂兴致一来想找个人快活一番,店里那群笨头笨脑的孩子,一定就红着脸让他……想想,除了自己,好像也没人抵挡得了他的男性魅力。
陪就陪,反正他们只会睡觉而已,他要是敢又说他有兴致,他一定会给他一顿拳打脚踢,而且就踢在他有兴致的地方,让他知道他的厉害。
夜凉如水,风刮如刀。
他到水井边去汲水擦脸,水面映出,他身后有个从未看过的男人,他吓得倒退两步,那男的却一脸阴恻恻的笑容,仿佛戴着阴森的修罗面具,而且口出他听不懂的话。
“恭喜殿下,贺喜殿下,将军成为你的入幕之宾,八王爷府来去自如,皇上还颁了旨意,让你在京城各大府邸畅行无阻,我们又离大计更进一步了。”
于灵飞鸡皮疙瘩竖起,尤其当对方讲到“大计”的时候,他的毛细孔就像舒张开一般,从体内冲出一股冰冷至极的寒气,冻僵了他。
这是什么,那种冰冷至极的寒气仿佛是从心口发出来的,就像他在国外经历大雪时的寒冷,穿再多的衣服也抵御不住。
痛苦、绝望充斥心中,他看见自己倚在木桥边,望着滚滚而逝的无情江水,他衣衫不整、双腿内侧流下血水,眼泪滚出眼眶,反正他从来没有家,那个家只是残酷的代名词,现在他有的只是雏儿的污名,不如一死了之。
为什么?
为什么要将他生下来?为什么要如此对待他?他只是一道见不得光的影子,只是个被利用而抛弃的棋子。他哭得声嘶力竭,悲痛之余,他怨恨起让他沦落至此的一切。
若是得不到他本该拥有的尊荣与幸福,那就毁灭这一切,将这个令他痛苦的国家毁灭殆尽!
是的,将一切全毁灭,直到他的痛苦持平、绝望终止、悲伤消失为止!
他要让将痛苦、耻辱施加在他身上的人睡不安眠,他要让他后悔一千遍、一万遍!
于灵飞呆怔的看着落在水面上造成涟漪的水滴,这才发现那是自己脸上落下的泪水,这个身体还残留着桃红强烈的意识与怨恨,还有股更深更浓的悲哀,仿佛在重击着他的心口。
“我会随时与殿下联络,期待殿下的喜讯。”阴冷的男人递出书信。“这是主子给殿下的。”说完这些,人就消失了。
胸臆间的情感漩涡还太澎湃,他几乎无法回神。
这是……这是桃红的感情,那么剧烈、那么浓重,又那么哀怨。
他只听过桃红如何淫荡下贱、如何的苛刻狠毒,都是从别人口中得知,他今日的一次感受到桃红灵魂深处的痛苦,那种痛苦,仿佛是要把心给刨出来般剧烈,手中书信飘然落地,再也无法拿住。
他不知站了多久,见他迟迟没有回房,阿捧过来水井这里找他。“老板,你怎么了?”
“我、我怎么了?”
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了,于灵飞双眼含泪,抬起头来看着阿捧时,脸上还是一片泪水横流,阿捧担忧的将他扶到一边坐下,捡起被水沾湿的书信,那书信被水晕开,模糊了字,但字迹依稀可见。
阿捧手颤,而于灵飞也在同时看到信上写了什么——
毒杀切以刑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