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下)系统罚他生娃(35)
提起苏景阳,容辞脸上的神情才稍稍有几分变幻,嘴角动了动,“异星?他纯属异类。”
容华很烦闷,“巫师大人也是,他只知道说这些,难道就不能算出这个人会什么时候出现,出现在哪儿吗?容辞,你也该想想办法了,城里的状况真的很不乐观。”
现在容城城里的人口数每年都在下降,新生儿也的数量也逐年锐减,全都是因为容氏一族正统血脉太过于不足,无法充盈巫群山的能量,福泽巫族子民导致的。虽然容辞已经定了律令,允许和外族人通婚,可是短期内还是看不到什么效果。再这样下去,容城的衰败已成定局。
容华道:“你难道真的想过后让位给你弟弟?”
容辞摇了摇头,讽道:“这个位置就算拱手送到他手里,他也接不住。”
容华蹙眉疑惑:“什么意思?怎么接不住?难道他不是你爹的儿……”容华的话戛然止住,她登时醒悟,满脸不敢置信的看向容辞,“不是吧!怎么会?!你爹怎么可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容辞眸光幽沉,没做声,容华又盯了他片刻,继续问:“容瑕真的不是你爹的孩子??”
容华又想到什么,陡然站起身来问他:“那你呢?你跟那个女人到底是不是母子关系?”
容辞注视着容华,斟酌了片刻才道:“不是,我并不是她生的。”
容华陡然站起身来,攥紧了手里的鞭子,满脸戾气的来回不停的走,“怪不得,怪不得,那个女人对你一直不好,还在你能力最微弱的时候咒你死!原来跟你不是亲母子!”容华停下来,又看向他问道:“可是这到底是为什么?!你爹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还有那个女人,是脑子进水吗?不是容氏嫡传的血脉,还想自己的儿子做城主,我看她是想让他送死!你不如成全她好了!”
“我爹这么做,有他原因。”容辞缓声道:“那个女人头脑简单,根本不清楚作为族长,作为城主,身上所担负的责任。随她闹吧,我说过,她掀不起什么风浪。”
容辞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挑了挑眉尖对容华道:“你不是成天手痒吗?去跟我一起解决几个人。”
容华正满心的烦躁怒意无处发泄,也知道容辞有些事情不会再轻易的告诉她,她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下来。
两人正要出发,刚步入院中,突然就听到隔壁的人在用力的砍什么东西,还伴随着苏景阳一阵阵诶嘿诶嘿的声音,动静十分的引人注意。
容辞弯起唇角,想也没想就丢下容华,一跃飞过墙头,又轻飘飘落于地面,姿态十分悠闲的靠近苏景阳。
“大早上吵死了,你又搞什么名堂呢?”容辞问完嘴边的笑容就渐渐地,一点点的消失了,他低眸看清了苏景阳在那费劲巴拉脸都涨红了是在砍什么东西了。
正是苏景阳天天爬墙的那个梯子。
跟他喊话,跟他送饭,跟他吵嘴,还时常偷窥用的那个梯子。
然后,现在,这个梯子,被砍了。
苏景阳抽空抬起头看到他突然出现,也没有很意外,有轻功的人嘛就是很神气。苏景阳继续挥舞着斧头砍梯子,喘着气回答他:“这梯子坏了,正好家里没柴火了,就砍了拿来当柴烧!也可以拿来烤火烤红薯,我是不是很机智……诶???”
苏景阳直起身看着他转身又越过墙头飞走的身影,表情纳闷的抹了把汗,然后又深吸一口气,继续嘿咻嘿咻的砍柴了。
第31章
因为陵离心里一直记挂着向草的事情, 过了两天在去林记小馆之前苏景阳跟陵离打听到向草住的地方, 想去探望一下他。
向草住的地方很偏, 苏景阳他们远远就瞧见破旧的屋子前一个身形微胖的老太太翘着二郎腿正坐在那用手抠牙齿,而原本应该是卧床休息的向草却在旁边闷声的洗衣服。一个穿着脏污单薄, 面黄肌瘦大概才四五岁的小女孩一瘸一拐的在向草旁边转悠,似乎想帮忙端水, 结果不小心盆子打翻了,将水全泼溅在了自己身上。
小女孩浑身是水,愣了愣还没动, 也不知道怎么就惹火了那个老太太, 她猛地起身满脸凶相的冲过去, 一手抓着小女孩的头发,一手使劲的用手抽她的脑袋,嘴里骂得唾沫四飞,小女孩惨叫大哭, 向草慌忙起身来护,然后老太太就连向草一起打,脸色惨白的向草被打得身体摇摇欲坠,始终低着头护着女儿, 也不躲。
隔壁的人探着脑袋张望了几眼, 好像已经习/以为常。
陵离早早捂住了阿轩的眼睛, 面色不太好看, 苏景阳更是怒得头顶冒黑烟!向草刚小产了就让他下地干活不说, 竟然还如此凶狠地打他!苏景阳有些冲动要上前去阻止, 却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两个半大的男孩将还在大人的老太太给拖走了,嘴里嚷嚷叫着要去哪儿买兔子肉回来吃,老太太嘴里骂骂咧咧了几句,手指狠狠的在向草太阳穴那里戳了一下,留下一句“老实点干活”这才缓了缓脸色顺势的跟着孙子走了。
苏景阳和陵离忙过来把倒在了地上的向草还有小姑娘一起扶起来,向草瘦弱的双臂环抱住还在大哭的女儿,瑟缩了一下才抬眸看向苏景阳和陵离,随即眸中有些惊愕。
苏景阳望着他毫无血色的脸还有他怀里哭得撕心裂肺的孩子,心里简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本来跟陵离来探望是想准备点补品之类的,可是一想就算带来了,也未必会落在向草的头上,于是就给他女儿带了陵离之前准备的衣服。
向草感觉怀里瑟瑟发抖的女儿,犹豫了一下才收下,低低地说了句谢谢,从里面拿了一件干衣服将孩子裹住。
一直抱着陵离胳膊的阿轩突然蹬蹬蹬跑过去,给小女孩手里塞了一颗糖果,清澈的眼睛望着她软声道:“给你吃,很甜的。”
小女孩泪眼朦胧的看向自己的手心,原本大哭的声音渐渐的止住,一抽一噎的,泪痕将原本就脏污的脸蛋糊得一团糟。她细声细气的对阿轩说了一句谢谢,却没有吃,而是把糖果往向草嘴里喂,向草摇摇头躲了躲,把糖喂到她嘴里,她这才一脸珍重小心翼翼的含住。
苏景阳还准备塞点钱给向草,向草却突然浑身都紧绷起来,反手轻轻将苏景阳的手推回去,使劲摇头,一直低声说:“走吧,你们快走吧。”
苏景阳察觉不对,回头一看这才发现是那个老太太跟那两个孙子吵吵嚷嚷地回来了,手里好似还用草绳拎着一块兔子肉。向草松开孩子,又连忙蹲下身去,将冻得发裂的手伸进洗衣盆里,继续搓洗衣服。
苏景阳因为这事儿连着好几天都气不顺,心底还有股浓浓的无力之感。苏景阳有心想劝向草想办法脱离那家人,向草绝对能养活自己还有女儿,可是,回想着向草那骨子里散发出的顺从,苏景阳又担心自己冒然去插手打破现状,反而被认为是多管闲事。
以前和苏景阳同公司不同部门的一个男同事,在街上遇上被家暴的女人,男同事年轻气盛冲上去帮忙,将那个男一顿打,结果,那女人却很激动,反过来报/警,说他打她老公,最后追着他赔了几百块钱的医药费才肯罢休!
苏景阳当时听了整个人都fuck 了。这个世上有些人就是这样,天知道他们脑子里在想什么!
苏景阳倒不觉得向草会跟那个女人一样倒打一耙,可向草是童养媳,从小就长在向家的那个环境里,跟着他们家姓,向家人对他的所有影响都是深入骨髓难以拔除的,他根本不会想着反抗。苏景阳敢肯定,如果此时跑去叫向草跟向家断绝关系,自力更生,向草一定会露出一脸震惊,觉得他是个疯子。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苏景阳还是耐不住去悄悄地找了他一趟,言语间试探他有没有想过自己独立出来生活,果然向草眸中满是不可思议,惊慌无比差点转身就走了。苏景阳急忙拉着他说,“可以考虑一下,带着你女儿离开后就来我饭馆做工,别的不说,温饱是能保证的。你难道从来没想过摆脱这种日子吗?”
向草望着他,表情满满的都是未知的迷茫和恐惧,最后他对苏景阳微微颔首,什么话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苏景阳看着向草孱弱消瘦的背影,蹙眉暗暗叹息。他也不是什么救世神,他连他自己都救不了,只是他实在看不过去想拉人一把,他也没有办法去自以为是的强求别人做选择。
苏景阳因为向草的事情不高兴了几天,回过神才察觉这段时日那几个混混都没出现了。虽然如此可是容辞还是每天过来吃晚饭,然后等着他们一起回家。这天狂风肆虐,没等容辞过来,苏景阳和陵离就收工回家了,吃了晚洗了澡,苏景阳就抱着枕头去陵离床上,三个人无事可做,就都早早的睡了。
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苏景阳正抱着阿轩睡得香,原本寒风呼啸的院中,突然轰的一声巨响!
苏景阳被惊得心中一悸,猛然睁开眼,陵离和阿轩也都醒了,床铺上一阵衣物摩擦簌簌的响动,三人不约而同的坐起身了。
阿轩睡眼迷蒙的问抓着苏景阳的袖子:“舅舅,舅舅,什么声音呀?”
陵离掌灯要出去看,苏景阳披了件棉服,将他推回床上,让他陪着孩子。他手里的烛火还没出门就灭了,最后陵离把苏景阳新买的兔子灯笼拿来点了,执意要跟苏景阳一起出去看。阿轩现在能听懂一些话了,让他在床上呆着别动,他也不会乱动掉下来,所以陵离要一起,苏景阳就答应了。
两人身体挤靠在一块,扒在门缝那瞄了半晌确定外面没有什么异动,这才开门出去。然后很快他们发现了导致刚才那声响动的原因是什么了。
——刚好连接阿易家的那面墙,居然被风吹、塌、了!!!
寒风凛冽中,苏景阳鼻子都冻红了,他裹紧了衣服,提高了灯笼,对着那几乎倒了有一半的墙面,看了又看,还是不敢相信,“……这墙是豆腐做的吗?怎么风一吹就塌成了这样?!”这抬脚一跨,直接都能阿易家里去了!
陵离愣怔了好一会,才含糊其辞的道:“可能,可能是年久失修,今天晚上的风又很大,所以……”
苏景阳也暂时管不了这些了,查看清楚巨响的来源就行了。他被冻得受不了,赶紧拉着陵离进去屋子里去了,熄了灯,钻进被子里,又嘟嚷了几句就睡了。陵离却辗转好一会儿,才静静的闭上眼。
翌日风停,苏景阳在院子洗完脸,一转头,发现容辞在倒塌的墙边打量着,一身窄袖黑衣,少年的身形风姿毓秀,非常扎眼。
苏景阳见状擦干了手跑过去跟他说什么时候请人来修补一下,容辞却抱起双臂扫他一眼,他沉声道:“有什么好修的,这不是方便了你天天偷看我吗?”
苏景阳道:“我对你才没兴趣。”然后跟他保证肯定会在短期内找人来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