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真少爷重生了(154)
那时候时瑾总是挨打,但他不跟老师告状,他不知道是谁欺负的他,他就把所有人都一起拉下水,他知道是谁欺负了他,他就单抓着那一个人打。
由此可见,时瑾小时候就不是个很好相与的脾气。
反正他不怕打架,大不了一起进禁闭室,一起挨饿,一起被阿姨们处罚。
时间一长就没人愿意招惹他了,只是那时候的时瑾显得更孤僻了点,兴许也是因为没人跟他玩儿的缘故。
没人跟他玩儿,他也不觉得寂寞,就自己一个人待着,吃饭,睡觉,或者四处乱跑,偶尔闲暇时候会蹲在角落里,数着蚂蚁想,他的父母该是什么样的人呢?
也许是很温柔的妈妈和很凶的爸爸,温柔妈妈每天做饭给他吃,很凶的爸爸出去找活干,像是后街的修车叔叔一样,提着一个很大的钢铁手柄,每天能赚很多星币。
又也许是很凶的妈妈和很憨厚的爸爸,凶妈妈骂他不写作业,憨厚爸爸把他放在肩膀上,带着他去游乐园玩儿。
他不觉得自己是被抛弃的,他很健康,身体没有任何残缺,也不是混血种,也没有被什么奇奇怪怪的辐射污染,所以他被抛弃的几率很小。
他一直坚信自己是被无意间弄丢的,毕竟帝国这么大,总有很多意外发生。
等他长大了,他要靠自己的能力,去找回自己的父母,那时候的父母也许很老了,也许生病了,也许孑然一身,一辈子没有什么积蓄,但没关系,他都可以照顾好他们。
他从小就觉得,自己能成为一名强大的单兵。
那时候小小的时瑾缩在角落里,抬起头就能看见头顶上湛蓝色的天空,他伸出手,像是要抓住一片云,然后一点点飞上去。
他要快一点长大,快一点,再快一点儿。
未来的一切都让他迫不及待。
——
安静的小院子里,一个男孩手持着一把木剑,正在半空中劈砍。
木剑在半空中挥过,带出来一阵阵风声,男孩的衣服被汗水浸湿,但他依旧没有停下,直到他挥舞到了五千下,才停下来。
他回过头,冲不远处喊了一声“父亲”。
他喊的人是个外貌看起来四五十岁的男人,男人又黑又壮,粗糙的手指上抓着几根木头,听到动静,他抬起眼皮瞥了一眼封咎,没什么表情的说:“再来。”
封咎就转过头,又一次冲着半空挥舞起了手里的木剑。
他的背影不算高大,肩膀也并不宽阔,但是每一次挥舞都像是用尽全力一般——封咎是个听话的孩子,听话到有点匪夷所思,不管老兵说什么,他都一丝不苟的完成。
像是完成命令一样。
沉默寡言的老兵带着一个更沉默寡言的孩子,在一个稍微有些乱,但又没那么乱的荒芜星扎根了。
老兵并不是个脾气很好的人,虽然他不说话,但这不代表他和蔼,他在战场上待了太多年,满身都是洗不净的血腥,他不杀人,只不过是没人来招惹他。
而在荒芜星里,总有很多人没眼色。
所以封咎时常能发现他的父亲处理尸体。
封咎并不害怕,只不过他的父亲并不希望他从小就接触这些,所以他就当做自己不知道——他也没和他的父亲说过,他从小就是和尸体一起长大的,每一刻,他的朋友,或者同伴都有可能死。
不过等到封咎十岁,第一次用匕首杀死潜入到家里的强盗之后,老兵就再也不避着封咎了。
他亲自带着封咎去各种危险的地方,教会封咎如何和人搏斗,这个过程挺有趣的,在老兵的眼里,这是他儿子逐渐成长成男子汉的过程。
在封咎眼里,这是他越来越强的过程,他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打赢他的父亲。
总体上来说,他们这对父子相处的还挺愉快的,特别是有一段时间,老兵家旁边搬来了一个做糖人的邻居,老兵大概以为封咎喜欢,所以时不时会给封咎买上一两个糖人。
封咎不贪嘴,他有的吃就吃,没得吃也可以不吃,但是他很喜欢这种被别人当小孩看、被关怀的感觉。
所以他努力的表现自己很喜欢吃。
老兵的爱是藏在一点一滴的生活琐碎里的,他不会说,只是把这些爱揉进了日常训练里,揉进了对封咎伤处的调整上,揉进了他们的每一寸时光里,当时在享受的时候并不觉得如何,等过了许久以后,回头再看,才会发现,原来那段时间真的是他最幸福,最开心的时间。
十岁的小封咎在荒芜星的老房子、破床上翻了个身,嘴里塞着一块糖,甜甜的睡过去了。
第109章 番外时瑾和封咎的婚礼
暗夜之下,一座昏暗的教堂中。
刘队点燃了教堂中的一颗蜡烛,一屁股坐在了满是灰尘的桌子上,拍着大腿喘着粗气抱怨:“妈的,什么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昏沉沉的教堂里,桌子上满是灰尘,一个西方雕塑立在最前方,时瑾跟封咎俩人从外面进来,正听到刘队问:“药材都找到了吗?”
他们这次来的这个星球是个死星,而他们是来寻找一种特殊药材的,死星上没人,连个动物都没有,只有无穷无尽的寂寥,以及各种奇奇怪怪的植物,所以采摘的过程一点也不有趣,把刘队憋得十分烦躁。
还不如跳出来俩感染者让他砍砍呢。
“都找到了。”时瑾第一个进来,后面的四个单兵手里都抱着很多东西,挨个儿摆在桌子上,树树对蜡烛很好奇,拿着刘队点燃的蜡烛,把这个教堂里所有的蜡烛都给点亮了。
“行,都找到了咱们明天就走。”刘队终于满意了一点,把“回家”提上了日程。
这时候树树已经把教堂里的所有蜡烛都点亮了,昏暗了许久的教堂里有了温和的光线,竟然将这古老的地方映照出了几分沧桑岁月的味道。
陈山自觉地从自己身上掏出七包牛肉干,一人一包,刘队营养液配牛肉干,吃的满嘴留香,一边吃一边给了陈山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
跟陈山出任务出多了,刘队发现陈山自带“厨师”功能,不管什么地方,他都能想方设法搞点吃的来,他们上次在冰川上还吃了一顿烤鱼宴,陈山营养液没带够,但调料包可一个都没少。
“叭叭!”这时候,教堂那边的树树不知道从哪儿翻出了一套牧师服来,树树现在不过是五六岁孩童的身高,但动作快的不行,转眼就把衣服套上了,这套衣服比他大很多,下摆全都垂在地上,他手里拿着一本书,磕磕绊绊的喊:“叭叭,叭叭!”
树树语言天赋和他的战斗天赋不成正比,虽然现在他已经能骑在A级单兵的脸上挠人了,但他会说的字依旧只有“叭叭”。
“唔。”陈山没抬头,飞快吃完最后一块牛肉干,才昂起脑袋来,他一抬头,就看见树树从对面踩着桌子跑过来,拿着手里的书“啊啊啊”的喊。
“这个是新人结婚要用的东西。”陈山来了兴致,比比划划的教他:“你是牧师,你负责主持婚礼。”
树树只是不会说话,但是脑子还是有的,他在原地蹲了半天,直接跳到了时瑾跟封咎面前,穿着一身灰扑扑的牧师服,拿着手里的书,“叭叭叭叭叭”,“啊啊啊啊啊”的喊,谁都不知道他在喊什么,等他喊完了之后,还眼巴巴的等着时瑾跟封咎回覆。
那时候王钊和顾青坐在一边,含笑抬眸望过来,陈山试图去偷吃树树的那一份牛肉干,小心翼翼的撕开了一条缝,刘队一只腿踩在桌子上,看到这画面时,从嗓子眼儿里呛出来一声笑来,心道,这小子也知道还跟谁主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