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黑科技大佬你不早说!(99)
“主要是图形学咱们太熟了。从bug动画到特效插件都是图形学开发,还有前段时间空窗期,一直在学习图形学底层的东西。”
“不是吹牛逼啊,老大,就咱会议室里坐着的这几个人,一人能给你出10篇计算机图形学的sci。”
“半个月出一款图形引擎鹅已啦,哞问题啦。”
瞧这一个个辫子翘上天的,都用港台腔嘚瑟上了。
楼清焰露出一个和蔼可亲的微笑。
“半个月研发期,你们同意了哦。”
“不——”谢晋还没来得及阻止。
一群天真可爱的程序员竖起ok手势:“同意同意。”
“……”谢晋缓慢收回手臂,捂住了自己的脸。
“好,那我来说第二个要求。”楼清焰说,“看到这两个字了吗?终点。”
“终点图形引擎,引擎的名字呀,怎么啦?”
“这就是我对这款引擎的核心要求。”楼清焰说,“把传统图形学做到终点。”
“……”
“?”
大家迟疑着说:“这是……什么意思呢?”
“就是穷尽传统图形学的一切可能,压榨出OpenGL和directX的所有潜力,只要API不更新版本,就再也没人能在这个领域创新。”
“卧槽……”大家都被吓住了,“老大你是认真的吗。”
“等一下等一下,”谢晋举手,“我们思考一下。”
“很难吗?还好吧。”楼清焰微笑道,“我已经把区间给你们缩小了,不研究非真实的,只研究真实的。”
所谓图形引擎和API,其实就像图形软件一样,都是画图的工具。但它们处在不同的层次。
用吃馄饨举例,软件是包好的生馄饨,引擎是现成的馄饨皮和馅,API是未加工的面粉和食材。
API本质是一组函数,能直接指挥GPU干活儿,是软件通往硬件的桥梁。但它太基础了……换句话说处理食材太麻烦了,程序员们摸着自己的小光头,拒绝用它做开发。
看到这群懒蛋拒绝处理食材,另一群人一拍脑门儿想出一招,那就是做好现成的皮和馅,放在那里供他们挑选——也就是把API封装成各种各样的引擎。
现在楼清焰想做的是:在现有食材的基础上,做出最好吃的皮馅组合。
只要食材不更新,其他人的皮馅组合就再也不可能比他们还好吃。
楼清焰一看这群人目光都呆滞了,故意刺激他们:“半个月,小儿科,啧啧,小儿科,半个月……”
“日了,”暴躁老大哥李扬跳起来,“就是干!”
正打算申请加时间的谢晋:“……”
楼清焰一眼看穿谢晋未出口的话,对他道:“老谢,别想了,半个月就是半个月,后头有后头的活儿。”
“……好吧。”
于是新的研发项目就定下了。
基于现有图形API,开发一套真实感图形引擎,开发需求是——榨干传统图形学在真实感领域的最后一丝可能性。
项目马不停蹄地启动,研发组马不停蹄地开始……做题。
是的,这次的开发和前面截然不同,为了实现榨干传统图形学的伟大目标,楼清焰给他们提出了无穷无尽的函数构造题目。
传统图形学的本质就是构造函数,基于一些物理或者数学原理构造函数。只要这些题目能解出来,剩下的只不过是敲代码的问题。
“???为什么,我不是程序员吗,为什么要在这和物理奋战啊!!!”第二天,埋头做题一整天的谷涵趴在办公桌上哀嚎。
他对面叫王骏毅的小伙儿歪了歪头,整个人哐当一声倒下去。
“啊啊啊我想死!”小伙儿把头埋在桌子里不肯起来。
谢晋面无表情地飘过来,“上个变式写出来了?好,下张卷子发给你。”
谷涵:qwq
当天晚上,一群人被迫加班挑灯奋战。
谢晋一边和他们一块做题,一边给他们加油打气:“别灰心,想一想楼扒皮,他可是一个人拿了半摞卷子回家。咱们八个人做一半,他一个人做一半,他不得泪尽到天明?”
“说真的,楼扒皮哪里来的信心觉得自己可以一个人做八个人的量???”
“题就是他出的,他心里有数呀!”
“不管怎么样,我一想到他现在也在家里挑灯奋战,就觉得特别爽,hiahiahiahiahia!”
事实上……
楼清焰家里。
江覆写完最后一道题,放下笔,抬头舒展了一下肩背。
他尽量把动作放得很轻,因为餐桌对面,楼清焰趴在那里睡得正香。
江覆绕到对面,站在旁边,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
然后俯下身去,慢慢靠近……
空气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开始蠢蠢欲动……
江覆……
江覆拎起了他的胳膊。
然后弯下身子把他的胳膊挂到自己脖子上,扛着他站起来,另一只手伸下去,抄他的腿弯。
楼清焰急忙醒过来,“啊我醒了。”
江覆一顿,依旧抄下去,把他整个人抱了起来。
楼清焰一下子离地老远,两条大长腿在空气里颠了两下,为了稳固身体不得不将两条胳膊缠上江覆的脖子。
公主抱的姿势,两人脑袋离得很近。
楼清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试图抗议。
江覆目不斜视。
“……”楼清焰放弃治疗,把脑袋搁在他肩膀上,“怎么走这么慢?”
“慢吗?”
“……还好。”
两个人龟速挪进卧室,江覆轻轻地把人放在床上。
楼清焰后背完全躺下的时候,双臂依然搂着江覆的脖子,后者半跪在床边,身体虚笼在他身上。
江覆正要起身,楼清焰突然收紧手臂。
……!!!
他猝不及防地跌下去,急忙用手掌撑住身体,差一点就压在楼清焰身上。
“你……”一个字蹦出来,却无法说下去。
两个人靠得极近,几乎能用鼻尖蹭到对方的鼻尖。
——扑通扑通。
谁的心跳突然加快了?
楼清焰摩挲着他后脑短短的发茬,抬起眼睛直视他。
江覆想要忽视那双在后颈作乱的手,可是没有用。冰凉的指尖从颈椎擦过,慢慢滑上去。或者轻轻点一下,或者若即若离地乱蹭。慢慢又滑到发根,刮擦后脑处柔软的皮肉,拇指从耳垂摸到耳后,动作极其缓慢。
江覆胸膛的肌肉在急剧收缩,乱七八糟分泌的激素早已经把五脏六腑搅翻了天,灼热感从心口直冲大脑,快要把他烧得神志不清了。
“你到底怎么回事,嗯?”楼清焰低声说,“江覆,你是真傻,还是真渣?”
意识终于被拉回一点点,江覆攥起拳,竭力遏制心底那些翻滚沸腾的想法。
“天色不早了,睡吧。”他试图抬起身子。
楼清焰笑了一声,“又他妈跟我装傻。”
江覆动作停住。
“……我不是。”
“你不是什么?不是对某些事视若无睹?不是故意跟人玩暧昧?不是每回撩完了就装傻?”
江覆终于说:“楼清焰,我是想一辈子的,你是吗?”
楼清焰:“……”
他万万没想到,江覆嘴里能蹦出这么一句。
“我是认真的,你是吗?”
“……合则来不合则散,开心不就好了,有必要那么认真?”楼清焰脑子有点浆糊。
既然挑明了,江覆也坦诚了:“我的粥还没有熬好,现在开锅,不香。”
楼清焰一辈子第一次有这么新奇的体验,被人当成粥熬。
也说不上来是好是坏。